“希望丁漠漠知道,正义的言论是挡不住的,捂嘴是解决不了问题,挨打要立正,做错了事情该道歉就道歉,该退圈就退圈,不要以为自己的有钱可以通天,这件事闹得很大,你可以删的掉评论,但删不掉我们老百姓的口口相传,我朋友圈现在讨论的都是这件事,希望你们这些明星,不要把我们当傻子。你们一天赚着我们普通人十几年才能赚到的工资,给普通人树立正确向上的榜样是你们的责任。希望可以知道真相,是假的就澄清,是真的就道歉退圈!”
“哇塞!你们都好有正义感啊!就知道我想知道那个倒霉孩子的身份吗?我没有恶意啊!纯属好奇。”
助理表情阴冷看着删都删不完的评论,心中无比凝重。
她们还没回到酒店,关于她跟丁漠漠的视频就曝光出来,等她反应过来,陈埕已经开了直播。
这手法,绝对不是巧合,必然有人在背后操纵。
是她掉以轻心,光顾着照顾丁漠漠情绪,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偷拍。
认识的编辑将陈埕直播间链接发给她的时候,她已经第一时间联系了直播平台封号,但陈埕提前一步下播了,她的补救措施于事无补,她也只能亡羊补牢给媒体施压。
好在代表国家形象的官媒没有下场,各大软件的媒体慑于丁漠漠背后的势力,并没有报导这件事。
让她没想到的是,陈氏公关部门主动联系她们,给她们最大的支持,这让助理总算放下心,但没想到,她们费尽心思找的人情花的钱,并没有让舆论平息,反而质疑的浪潮汇聚成海,而原本只是吃瓜的群众,在看到自己的评论被删除后,转化成愤怒,自发开始堆热量。
丁漠漠团队有些慌了,他们擅于操作舆论,知道怎么维持丁漠漠热度,也知道人言可畏,但他们自大了,以为那些所谓的路人会跟从前一样为丁漠漠这个名字买单,但这次民声沸腾,超出了她的预料。
助理急得焦头烂额,她想尽办法平息这场全民声讨的风暴,但她的老板丁漠漠在听完她的汇报后,只是表情恍惚了一瞬,又陷入沉默。
身为母亲,她很理解丁漠漠此刻的心情,在儿子的生死面前,自己的一切遭遇都显得微不足道,但是作为打工人,助理真的无比焦心。
“漠漠姐,这事可能真的无法妥善处理了。”助理不敢将网上丁漠漠已经被传到只手遮天的阶级恶人形象告诉她,丁漠漠那么成功,因为这些丑闻退圈的话,实在落幕的不太体面,“您看,要不要再跟陈埕联系一下,让他再直播道歉?”
想对付丁漠漠的,也只有跟丁漠漠有利益竞争关系的人。
助理不需要多想就知道是谁,而那个人怎么收买陈埕的,她相信只要给足够的钱,也能收买陈埕改口。
她希望丁漠漠可以再联系一下陈埕,但丁漠漠显然此时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处境。
“陈埕,有爆出复止的消息吗?”丁漠漠面无表情听完她的话,黝黑的眼珠平静如水,只问了这一句。
“没有”助理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老板,“他没有说,但之前爆料的时候是在H市同城爬上热搜的,我看评论,已经有人认出是H市人民医院了,有心人想要查还是能查出来的。”
“我知道了。”丁漠漠眼中闪过一抹沉痛,她的职业生涯应该是完了,再多的补救,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可笑拙略的借口。
如果是以前,她就算跟陈今研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坐以待毙,但现在她没有半点争论的心思。
好像一夜之间,她的思想变了,撕开光鲜的表皮,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有个即将失去孩子的母亲。
“不要删关于我的评论了,跟媒体打好招呼,把所有关于复止的评论删了,别的不用管了。”
“漠漠姐!”助理恨铁不成钢,“陈埕再混账,总不会曝光自己的亲生儿子吧!您就真的不再挽救一下自己了吗?”
丁漠漠仿佛没看到助理的焦躁:“帮我联系B市的私人医院,他在H市不安全,要是转到B市私人医院可以躲开烦人的狗仔,而且B市的医疗资源,也是不错的。”
“我一定要治好他,倾尽一切补偿他。”
助理看着丁漠漠,欲言又止。
陈复止对她们就跟看陌生人一样,不会接受她们的帮助,甚至她们连陈复止的面都见不到。
其实只要陈复止的信息不暴露,应该不会被人打扰。
在她看来,连自己前途都不要了的丁漠漠魔怔了,不知道是迟来的母爱觉醒,还是愧疚折磨的她痛不欲生,她想弥补陈复止,让自己好受些。
“好,我会联系医院,晚上评论也会盯着。”
说完,助理就让合作的水军和媒体帮忙看着评论,没想到有部分水军说之前有人让他们在丁漠漠新闻下面刷:声讨丁漠漠请不要带上无辜的人,还有丁漠漠孩子无辜,请保护他的权益,不要打扰等等。
高价买他们刷这些评论的人,有两拨。
更让助理不解的是,她认识的媒体主编也表示,有人要求他们不能报道丁漠漠生病的孩子。
助理惊奇追问究竟是谁,水军那边不肯透露,认识的编辑朋友看在两人关系上,跟她透漏了一下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季童。
助理震惊之余,开始猜想季童的目的。
她是知道丁漠漠近期有为季童搭线的事情,也知道季童跟陈复止有过的纠纷,但没想到季童会保护陈复止。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而另一边,在陈埕直播爆料的第一时间,沈俏俏就火急火燎将消息告诉了表哥。
孟昨非让沈俏俏跟人打好招呼,通过关系将陈复止转去了顶楼的私密病房,暂躲风声。
但医院门口还是来了许多狗仔,希望可以蹲到一些蛛丝马迹。
孟昨非预感不妙,打电话给父亲,让他尽快联系好米国专家所在的医院,尽早办理转院手续。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发展的轨迹,让他觉得暴风雨即将到来。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只觉得陈复止这人身上有数不尽的麻烦,如果只靠他自己,恐怕无法在风雨中全身而退。
他能做的,只有尽量护他周全。
而且,他真的心疼陈复止,这种感觉很古怪,让他想起妈妈养的一只老猫。
老猫一开始是不老的,只是等他长到记事后,那只猫已经老了,颤颤巍巍走不动路,连在太阳下打盹儿都散发着沉沉死气。
他幼时的记忆里是没有这只猫的,但这只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在他身边,他对那只猫有天生的亲近感,将它当作家中的一份子。
但老猫还是走了,就连无所不能的医生父亲也无法挽留那只一直陪伴他的老猫。
那个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的痛苦,他像是突然被仙人点了灵窍,有自我认知,懂了什么是痛苦。
原来我是人,原来人不仅可以开心,还可以痛苦。
而痛苦的滋味,实在难以承受。
他想起那只难以割舍的老猫,并非陈复止像猫,而是陈复止让他有种老猫要走时的难受。
在陈复止提及过去的遭遇,在他忍受病痛折磨,还有在想起那张憔悴的几乎脱形的脸,他就像被人灌了黄莲,难受的不得安宁。
或许是他太爱发善心,但他想要保护陈复止这个想法,清晰又热烈。
但孟昨非没想到,父亲还没联系上米国的医院,不速之客又匆匆赶来,而不速之客一来就来三个。
第66章 白灼丁漠漠24
先来的是陈埕, 他兴冲冲带来一位气度非凡的专家。
孟昨非对这位专家有印象,他算是一位传奇人物,挂职S省知名医院, 每周就接两个上午的诊, 光是挂号费就上千, 更多的时间在教学生。
这样享受特殊津贴,有社会地位的专家, 有钱也难请, 陈埕能请来这位经验丰富的专家,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劲。
专家一到H市医院, 院领导亲自接待,得知他是被请来负责陈复止病后,院方特地开了一次针对病人后续治疗的会议。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