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渝抿唇,“嗯。”
想到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杜少恒心情有些许复杂,但更多的是为他们高兴。
“恭喜。”他顿了顿,“其实有一件事,好久前就想跟你讲了,但又怕影响你情绪,就一直憋在我心里。”
闻言钟渝心脏微微一缩,“什么事?”
“前几年的事了,那时候你还在国外,我工作上遇到点事情,挺麻烦的,要找人帮忙。”杜少恒回忆着当年的事,“当时我托了好几个关系都不行,本来都要放弃了,结果没过多久,事儿忽然就摆平了。”
“我还挺奇怪的,心说哪儿来的贵人,做好事也不留名。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帮我的那个人是贺云承。”
钟渝轻轻吸了口气,安静地听他继续往下说。
“也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杜少恒语气感慨,“但我想他之所以会帮我,是因为你的关系。”
爱屋及乌,即便分开了,也愿意为对方的朋友扫除障碍。
“我知道了。”钟渝心绪翻涌,“少恒,谢谢你告诉我。”
“你谢我什么?我应该谢你们才对。”杜少恒不赞同道,斟酌了一会儿,还是说:“他其实……挺好的,这些年我们同在京城,没听说过他那边有什么花边新闻,一直独来独往的,为人也光明磊落。”
钟渝声音很轻:“嗯。”
贺云承是很好,他一直都知道。
“那就先这样吧,时间地点我一会儿发你微信上,你们一定要来啊!”
“一定。”
放假前一天,钟渝全神贯注地工作,想赶紧把手上的事情忙完,早点下班,他要和贺云承一起去超市采购些吃食用品,度假的时候能用得上。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了敲,他头也没抬:“请进。”
“小钟,在忙吗?”
听到这个声音,钟渝右眼皮跳了一下,站起身来:“程院长,您怎么来了?”
程柏清满面笑意地示意他坐,拉了个椅子坐在他对面:“我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聊一聊。”
“您说。”
程柏清沉吟片刻,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你知道的,我们国家近些年都在向一些贫困落后的国家进行援助,帮他们铺路造桥,建学校建医院……眼下就有个援建项目,需要一批工程师参与到其中。”
钟渝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了,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哪个国家?”
“非洲,加蓬。”程柏清观察着他的表情,“我跟你说这个,并不是一定要你去,人选也都还没有定,只是想先问一问你的想法。虽然那边的条件相比国内会比较艰苦,但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话虽如此,但钟渝很清楚,程柏清亲自过来,说明他属意的人选是自己……
“去多久?”
“要看每个人具体负责的项目,可能几个月,也可能一年半载,说不准。”
钟渝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我会好好考虑。”
程柏清点点头,站起身来,拍了拍他肩膀:“你是我一直很看好的人,假期好好放松一下,节后再回复我。”
钟渝:“好。”
下了班,贺云承开车来接他,钟渝笑着坐上副驾,若无其事地和他逛超市,买了满满一购物车。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在约定好的地方汇合,总共四辆车。除了他和贺云承以外,还有杜少恒两口子,以及他们的几个朋友,的确成双成对,看着像夫妻或情侣,加起来正好十个人。
其他人应该已经被杜少恒打过招呼,对他和贺云承的关系并未表现出好奇或异样,热络地打过招呼,就一起开着车往目的地走。
开了将近三小时,绕过不少山路和村庄,终于到了地点。
虽然名叫度假山庄,不过说是农家乐会更贴切,环境倒是挺不错的,进门之后就路过片花海,里面种的各色月季都开了,姹紫嫣红,怪热闹的。
山庄周围还种了很多果树,正好是樱桃成熟的季节,他们可以自己入园采摘。蔬菜瓜果地里都有,鸡鸭鱼类活蹦乱跳,都是现摘现杀,主打一个新鲜。
吃完午饭,大家休整了一会儿,男人们钓鱼的钓鱼,打牌的打牌,女人们则相约去看花摘樱桃。
钟渝既不打牌也不钓鱼,和贺云承并肩缓慢地散步。
微风拂面,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但也不觉得无聊,就只是这么漫无目的地逛着。
晚上是户外烧烤,腌好的肉往烧烤架一放,油烤得滋滋啦啦响,散发出一阵阵肉香。
大伙儿人手一罐冰啤酒,边撸串儿边谈天说地,钟渝话虽然少,但有问必答。贺云承在人际关系中则显得更游刃有余,无论对着什么样的人,他都能很快融入进去,何况这些人还是钟渝的朋友。
吃饱喝足,开始轮下一场,打麻将。
杜少恒热情地招呼,“渝啊,我们这边缺个人。”
钟渝笑着摇头,“我不会。”
“没事儿,我们教你!”
杜少恒旁边的唐佳薇对他眨了下眼睛,“你不会,你身边那位该会吧?”
钟渝无奈地看向贺云承。
贺云承莞尔,拉住他的手:“去吧,我教你。”
钟渝盛情难却,在他们给他留出来的位置上坐下,贺云承紧跟着坐在了他身后,一只手搭在椅背上,虚虚地环住他的腰。
坐他左侧的那人是唐佳薇的同事,叫代雪,笑吟吟地看过来:“新手吗?”
钟渝:“嗯。”
“让我们渝先摇骰子吧。”杜少恒说,“他第一次打。”
钟渝下意识回头看贺云承,贺云承唇角勾着,朝摇骰子的按键位置扬了扬下颌:“摇,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听他这么说,周围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那今晚可得好好赢贺总一笔。”代雪开玩笑道。
三小时之后……
“不行不行,再打我今儿就得赔个底朝天了。”代雪最先讨饶,佩服地看着钟渝:“你们这手气,太好了吧!”
杜少恒故作严肃:“渝啊,你老实告诉我,今晚真的是第一次打吗?”
可以说他们这一桌,只有钟渝在赢,其他三家都输得愁云惨淡。
“真的。”钟渝失笑,“可能就是你们说的新手保护光环吧。”
大家也只是开玩笑,心里都很清楚不仅是新手光环,虽然一开始比较陌生,但钟渝很快就熟悉了规则,并且摸清了每个人出牌的规律和习惯,还会算牌,加上他运气确实不错,赢是必然。
可能人家的脑子就是和自己不一样吧,杜少恒心想,不过他更在意的是那俩人的互动。
贺云承起初还会指导,发现钟渝熟悉之后,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给钟渝喂个樱桃。钟渝会神态自然地张嘴去接,偶尔吃到颗酸的,还会皱着眉回头去看贺云承,贺云承就会露出个无辜的表情。
两人间有种无言的默契,是其他人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去的。
杜少恒彻底放了心,希望他们能好好地走下去。
也该到睡觉的点了,大伙儿各自回房,钟渝和贺云承住一间,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床也挺宽敞。
洗完澡,贺云承给钟渝擦头发:“赢了多少?”
钟渝算了算,“两万多。”
贺云承轻笑了声,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颌抵在他肩膀上:“真厉害,我以后就指望着你养了。”
“好啊。”钟渝弯起眼角,掌心叠上他手背:“保准儿给你养得白白胖胖。”
“胖就不必了。”贺云承说话时胸腔震动,“万一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钟渝呼吸微滞,旋即又笑起来:“不会。”
“真的?”
“真的。”
一行人在山庄待了三天,假期结束的前一晚,钟渝纠结许久,还是决定和贺云承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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