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ke的时候是手腕发力,肩膀和身体都不能晃动,手臂上抬后他劲瘦的腰线一览无余,腰背笔直高挑挺拔。
他做事情的时候很专注,就没有注意到,男人眼也不错地盯着他看,从手指看到脸,又从脸看到他的腰……甚至想站起来,看他掩在吧台后的腿。
美人之所以是美人,身体的每一寸都富有美感,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钟渝把淡黄色的酒液倒进玻璃杯,铺上碎冰,倒入蔓越莓汁。莓汁缓缓融入,绯红与橙黄逐层渲染,仿佛日落黄昏天边的晚霞。
最后加上配饰和吸管,他将调好的鸡尾酒往前一推:“请慢用。”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把酒杯又推了回来,摇摇头:“哦不,这是我专门为你点的。”
钟渝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在酒吧工作,客人让喝酒在所难免,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酒吧也有规定,先是要婉拒,如果客人坚持,那么也只能喝。
如果喝了客人还不依不饶,甚至是闹事,就可以视情况叫经理或者保安来处理。
这人长相英俊,看起来也彬彬有礼,但还是掩不住眉眼间的轻浮,看钟渝的眼神像在狩猎,让他不太舒服。但从经理的态度来看,这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钟渝权衡了下,依规将酒杯轻轻推回去。
“抱歉,工作时间不能饮酒。”他歉意地说。
那人如他所料地再次推过来,对他眨了眨蓝色的眼睛:“一杯酒而已,我保证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喝也得喝,钟渝端起了酒杯。
男人面上露出满意之色,跟他碰杯:“我叫Louis,你呢?”
“Yuri.”钟渝说。
“我是问你的中文名。”路易斯又说。
钟渝顿了顿,还是说:“钟渝。”
“钟、渝。”路易斯音调古怪地念出他名字,闲聊般随口问:“你来这里多久了?”
钟渝擦拭着酒具,说:“三个月。”
路易斯没有要走的意思,找话题和他聊天,问钟渝手上酒具的用法,又问一些关于调酒的问题。
他是客人,钟渝只能一一回答。
路易斯神色愈发兴味,慵懒地支着腮,“你英语很好,以前在国外待过吗?”
钟渝摇头:“没有。”他只是比较喜欢听英文类节目,以前是为了听力训练,后面则会有意识地去学习发音方式,久而久之自然就标准了。
路易斯:“如果你以后有兴趣去美国,那么我很乐意作为你的向导。”
“谢谢。”钟渝说。
他的回答一向言简意赅,路易斯装出一点受伤的表情:“亲爱的,你好冷淡。”
钟渝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
不知为何,路易斯突然又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夸张,肩膀都在抖,笑完后话音一转:“不知今晚是否有幸邀请你找个地方坐坐?”
他说的是坐坐,但潜台词是做做,钟渝被约过很多次了,直截了当地拒绝。
路易斯遗憾地耸了耸肩,深深看他一眼:“那么……再会。”
说完他就走了。
钟渝松了口气。
高彦磊看了全程,目光瞥向贺云承,见他一脸不虞,心里笑开了花。
贺云承和那金发外国佬其实是亲戚。
贺云承是中美混血,小时候爸妈就离婚了,他妈回了美国,后面又再婚。路易斯是贺云承亲妈现任丈夫的兄弟的儿子,绕是绕了点,但他们算是堂兄弟关系。
作为中美合资的产物,贺云承有一半的时间呆在美国,这两年贺董事长,也就是他爷爷年纪大了,涉及到继承权分配,才不情不愿地被他爹从美国召了回来。
贺云承继父那边的家族企业也很庞大,在中国有分部,近几年打算扩大市场,往国内派了不少高管,路易斯估计是觉得新鲜,便也跟了过来。
都是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但贺云承是真的烦路易斯,遇见就冷嘲热讽。路易斯也不是省油的灯,凡是贺云承看上的,他都要插一脚,两人争来斗去,相看两厌。
这是两人都看上了那调酒师?高彦磊暗里掬了把同情泪,那调酒师可要倒大霉了。
眼见不忙,钟渝去了趟卫生间。
他立在洗手台前,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他没在意,自顾低着头洗手。脚步声靠近,停在了他身后,他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忽然一紧,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钟渝一怔,挣扎间抬起头来。
他在镜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路易斯的金发蓝眸辨识度极高,在他的挣扎中收紧了手臂。
“别动。”路易斯嘴唇贴在他耳边,白皮肤因着酒醉而发红,酒味混杂着香水味扑鼻而来。
路易斯身材高大,两条结实的手臂如铁钳一般,钟渝一时间竟挣扎不开,身体被勒得生疼,他眉头紧皱,低斥:“放开!”
路易斯笑起来,狎昵地在他颈侧嗅着,“你生气的样子更好看了。”
跟醉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钟渝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推拒,一边跟他说话分散注意力。
“路易斯,听着,这里是洗手间,很快会有人来……”
“别担心,没人会在意。”路易斯皱眉,对他的推拒很不满,抵着他的背,使劲地往前一按。
身体撞在洗手台边,胯骨和腹部传来钝痛,钟渝疼得闷哼了声。身前是冷硬的大理石洗手台,身后则是路易斯火热的身体……他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路易斯说得对,在酒吧里,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没人会在意,更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得罪路易斯这样的人。何况酒吧卫生间隔音极好,就算他叫破喉咙,外面也不一定听得见。
“宝贝,别乱动,不然我可不保证不弄伤你。”路易斯警告道,一只手仍旧紧紧地按住钟渝,另一只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游走。
钟渝深吸口气,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见他这么识相,路易斯轻笑了声,放轻了禁锢的力度。
“虽然这里没有海滩,但我会让你感受到激情。”路易斯轻佻地说。
耳畔的呼吸声愈发粗重,钟渝冷静地咬紧牙关,当他感觉到有异物隔着衣料蹭在背后,刹那间头皮一麻,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在路易斯拉开他衬衣下摆,滚烫的手贴上他皮肤时,他再也忍受不住,抓过洗手台上的陶瓷香薰瓶,用力往后一砸。
“啊!”
路易斯痛叫一声,捂着额角退后了两步。他缓了好几秒,将捂额头的手放到眼前,看到手心的鲜血时,脸色一变,愤怒地骂了句脏话。
钟渝呼吸急促,表情依旧镇定,只是拿瓶子的手止不住发颤。
路易斯十分爱惜自己的脸,此刻破了相,简直怒不可遏,伪装出来的绅士面孔全然破碎,猛地上前钳住钟渝的肩膀,对着他举起了拳头。
肩膀被捏得剧痛,钟渝避无可避,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痛楚。
就在此时,门突然被人踢开。
路易斯动作一顿,恼怒地回过头去。
贺云承懒洋洋地插着兜,目光扫过剑拔弩张的两人,着重在路易斯流血的额头停留了下,就见他挑了下眉,勾起唇角悠悠道:“啊,打扰了二位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
第3章
路易斯睨着不速之客,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洗手。”贺云承说,慢条斯理地走了过去。
见他目不斜视地越过自己,路易斯眯了眯眼睛。
钟渝靠在洗手台边,来人比路易斯还高,就那么面带笑意地向他走来,压迫感扑面而来,越靠越近,他后背逐渐绷紧。
这两个人看起来应该认识,如果他们要对他做什么,那么……
他捏紧了瓷瓶。
那人走到近前,目光轻描淡写地在他身上一扫,便漠不关心地移开,果真把手伸到感应式水龙头下,耐心地洗起了手。
他洗得格外认真,每根手指都仔细地照顾到了,哗哗水声里,洗手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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