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殉眯了一下眼睛,“你想,小舅赤着身,桑岩能穿着吗?”
沈亭州:!!!
那个画面他越来越不敢想象,不穿衣服的傅怀斐与不穿衣服的桑岩在卫生间……
不行不行,感觉好像有无数肥皂掉下来。
-
因为许殉这番话,沈亭州再也无法直视桑岩跟傅怀斐。
早上沈亭州跟许殉一块下楼,傅怀斐用一种难言的忧伤盯着他俩,但具体不知道是在看心上人沈亭州,还是在看一直比他受宠的许殉。
看得太入迷,不小心被玫瑰花刺扎到。
正在插花的桑岩,听到傅怀斐小小的呼痛,立刻扔下手里的花,捧过傅怀斐的手。
沈亭州走过去时,桑岩正拿柔软的丝绢给傅怀斐擦手指的血,还时不时对着伤口吹两下气,满脸的心疼。
“都怪我,把花放到先生手边,不然先生也不会受伤。”
许殉向沈亭州投过去“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沈亭州:这……确实挺暧昧。
吃早饭的时候,桑岩把所有食物都切成块,葡萄都剥好皮再上的,他没让他娇弱的先生多动一下手。
沈亭州扔垃圾,垃圾桶里都是玫瑰被拔的刺。
沈亭州:……
下午,沈亭州从房间出来,在走廊上与眉头紧皱的桑岩撞了一个正着。
跟对方擦肩时,沈亭州听见抱着日记本的桑岩苦恼道:“怎么比昨天多掉了几根头发,看来得加一些蔬菜。”
傅怀斐的晚餐,果然多了一道对头发有益的果蔬。
看到傅怀斐吃下蔬菜,桑岩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记下了什么。
晚上沈亭州又看见桑岩抱着傅怀斐一件衬衫,皱眉看着随行的人员。
“跟你们说过很多次,先生的东西由我来整理,你们把衣服熨成这样,先生怎么穿?”
真的会有人这么热爱工作吗?
沈亭州把探出去的脑袋收回来,忍不住怀疑起小桑管家对傅怀斐的感情。
这么强的占有欲,这么深切的关怀,难道他真的……
如果真是如此,天呐,那小桑管家用情好深。
然后到了晚上,沈亭州的房门就被用情至深的桑岩敲开了。
“沈医生,我能跟你谈谈吗?”桑岩一脸肃然,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才过来的。
沈亭州被他郑重的语气吓到了,侧身让他进来。
“沈医生,我就不兜弯子了,请您告诉我,您对先生是什么感情?”
沈亭州吓一跳,赶忙澄清,“你放心,我对傅先生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桑岩情绪略微激动,“您这样我才不放心。”
沈亭州:……啊?
桑岩痛心道:“先生为了您茶饭不思,日渐消瘦,那么漂亮的头发都开始掉了,您怎么就没有感到他这份赤诚之心呢?”
傅怀斐对他有那种感情?
沈亭州瞪大眼睛,话都说不利索,“我,他,你……你是不是搞错了?”
“先生喜欢的人我还会搞错?”桑岩恳切地望着沈亭州,“先生是很好的人,沈医生,我真的很希望您能珍惜他。”
沈亭州还是难以消化,但更多是震惊桑岩。
桑岩居然为了傅怀斐来求他,就这么爱吗,小桑管家!
沈亭州都心疼了,反过来劝,“虽然说爱是成全,但……也不能为了成全别人,就牺牲自己的感情,你说是吧?”
桑岩听不懂沈亭州在说什么,但不妨碍他有自己的一番理解。
“您说得对,牺牲的感情不叫感情,真正的感情是双向奔赴,我相信只要您了解先生的为人,您一定会跟他双向奔赴。”
天呐,天呐。
小桑管家居然自我洗脑,他对傅先生牺牲的感情不是爱情,他一定要傅先生幸福。
沈亭州哭死,他是真的。
沈亭州摁住桑岩的手,告诉他正确的爱情观,“你不能这么说,你的感情也很重要!你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首位!”
跟我有什么关系?
桑岩不理解,“呃,你说得对,但先生快乐我就快乐。”
沈亭州叹了一口气,“就这么爱傅先生吗?”
桑岩想也不想说,“那是当然,先生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之一,我爱先生胜过爱……”
等一下!
爱?
后知后觉意识到沈亭州什么意思的桑岩,惊恐地后退两三步。
“我是敬重先生,不是爱情的爱!沈医生,您怎么能有如此离谱的猜测?”
沈亭州懵了一懵,“只是敬重?”
察觉出他言辞间有一丝怀疑,桑岩恨不能切腹自尽以证清白。
难道沈医生没喜欢上先生,是误以为他跟先生是那种关系?
天呐,不!
《雷雨》一样的惊雷劈在桑岩的大脑,他身子摇摇晃晃,险些就要可云附体。
桑岩溃败地逃出沈亭州的房间,用被子蒙住脑袋,在里面无声尖叫。
他竟然是先生求爱道路上的重要绊脚石,天呐天呐天呐!
隔天,桑岩开始离傅怀斐八丈远,既不交换眼神,也尽量不说话。
傅怀斐想要一杯咖啡,桑岩都是让其他人送的。
傅怀斐:?
傅怀斐叫他,“小桑。”
桑岩垂着头,只听傅怀斐吩咐,不回应。
傅怀斐又叫了他一遍,“小桑?”
桑岩这才不得不回答,“您说。”
连先生这两个字都省略了。
傅怀斐疑惑更大,“你怎么了?”
桑岩摇头,“没事。”
傅怀斐:“你怎么不看我?”
桑岩飞快看了一眼。
一旁看热闹的许殉说,“小舅要追妻火葬场。”
沈亭州:“……也可能是小桑管家太不对劲,他看出来了,所以关心一下。”
如果没有昨天桑岩来房间找他,沈亭州可能也相信这是一出“昨日你对我爱答不理,今日的我你高攀不起”的爽文戏码。
看他俩因为自己“闹别扭”,沈亭州于心不忍。
沈亭州私下找了一趟桑岩,“你不用这样,我相信你。”
桑岩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懈,“沈医生,我跟先生真的没有什么。”
这时路过的管家停下来,望着天咦了一声。
“前天晚上,我好像听见有人要洗澡,有人跟着一块进去了。”
桑岩立刻炸毛,“你不要胡说,那是在给先生搓澡!”
沈亭州瞳孔地震:搓澡竟然是真的!
桑岩又冲沈亭州解释,“我穿着衣服呢,先生下面也围着浴巾,而且先生血糖低,容易在浴室晕倒,我在外面看着不是很正常?”
上次傅怀斐“跳河”也是因为低血糖造成的。
桑岩回车里给他拿糖时,人已经被水冲走了,被路过的大哥误以为跳河救了回来。
管家托着下巴,嘶了一声,“昨天下午,我怎么看见有两个人在接吻?”
桑岩瞪着他,“那是先生眼睛进睫毛了,我给他吹眼睛!”
管家忽然又发出诶的声音,“那……”
不等他说完,桑岩太阳穴突突直跳,怒道:“老头,你不要再造谣了!”
管家立刻转过头,“你骂我老头。”
从不在人前恶语的桑岩捂住嘴巴,崩溃地逃离现场。
管家飘然离去,背影仙风道骨。
沈亭州:……这么欺负小孩儿真的好吗?
-
纵然心里觉得管家不称职,但桑岩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把老头叫出口。
这个称呼他甚至都没在心里想过,怎么会脱口而出呢?
桑岩的职业,桑岩的素养都不允许他在外人面前这么赤果果表露自己的真实态度。
他逃避似的疯狂往自己房间跑,结果在门口看见了傅怀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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