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去伺候别人,”陈梓冷笑一声,一字一顿说道,“我就把你手剁下来。”
明明是他发的令叫他去陪李清尧,这时又来责怪他。
显然是故意刁难。
但秦航并不反驳,像是早就习惯他这番“栽赃嫁祸”的行为,只是说:“知道了。”
“疼吗?”陈梓视线慢慢描摹他的左脸,还能明显看见那五根手指。
“疼。”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陈梓这才嫌恶地甩开他的头:“滚上来。”
秦航站起身,本就系得不稳的浴巾直接掉到了地上。
秦航没去管它,直接上了床。
陈梓跨坐到他身上,揽着他的脖子吻上去。
秦航掐着陈梓的腰,火热的手掌顺着腰窝在他后背抚摸,引得陈梓浑身轻颤。
这是场吻从开头就注定了会血色浓重,陈梓粗/暴地啃咬秦航的唇舌,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开。
Alpha信息素的天生压制让陈梓不一会就感觉身体瘫软,连环着秦航脖子的手都有些无力,后颈被秦航的手掌握住,那处极端敏感的腺体被他手掌粗硬的茧子摩擦。
这个吻的主导者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人,等陈梓察觉身体被禁锢住的时候,早就动弹不了分毫了。
秦航身体里有一座牢笼,里面关着一只凶猛的野兽,而床就是打开牢笼的钥匙。
床下,他任打任骂,像一条只会迎合主人的狗。等到了床/上,他就会暴露出野兽的本性,肆意掠夺,为所欲为,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
后颈传来刺痛,陈梓回过神,额角冒冷汗:“停下......”
源源不断的信息素被注入体内,陈梓浑身越来越无力,像是溺水,声音都在颤抖:“我叫你停下。”
秦航像是没听见,紧紧箍住他的腰,头埋在他颈间,任他挣扎。
乌木沉香的信息素灌得陈梓满鼻都是,他脑子昏沉,胸口憋闷,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可能下一秒就有可能晕过去。
秦航在对他进行信息素压制,陈梓迷迷糊糊想着。
“停下......”
过了很久,陈梓才感觉到那股汹涌如海潮的信息素没再往他身体里钻,密密麻麻带着吻落在他脸和锁骨上。
陈梓下巴搁在秦航肩上,肩膀忽然吃痛,他嘴角抽了一下。
神志逐渐收拢,在察觉到秦航下一步目的时,陈梓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拼尽全身力气推开秦航,并往他左脸又打了一巴掌。
“滚下去!”陈梓怒道,他竭力想显得狠戾,可泛红的眼角和绯红的脸颊却早已将他出卖。
现在的他,根本使不上多大力气,如若不是秦航顺着他,他根本不可能挣脱开。
这就是所谓的Alpha对Omega的天生压制。
只要Alpha想,他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将Omega压在身下进行标记、索取。
陈梓倒在床铺间,大口喘息,被越来越浓地Alpha信息素压得呼吸困难。
秦航想让他死,陈梓猜想。
秦航低头俯视他,灯光被他宽厚的背脊遮挡,看他着陈梓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濒死的鱼。
数秒后,秦航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浴巾重新裹到腰间,那股压抑的信息素也随之收回。
刺眼的灯光蓦地投到陈梓身上,照出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浴袍不知什么时候被弄到了床尾,他像是被人刚从水中捞出来,细密的汗水侧着滑落,像是从他眼中流出的泪水。
他浑身还是软得要命,刚才的那一推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力气全部消耗殆尽。
房间静得异常,只有两道粗重的喘息和暗流涌动的信息素。
起码过了十来分钟,陈梓才支着身子慢慢坐起来。
他靠在床头,冷冷的目光扫向旁边的人。
秦航全程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桩冷血的木头,刚才那些掠夺行为仿佛只是陈梓一个人的幻想。
“你想死吗?”陈梓咬着牙问,如果他现在还有多余的力气,他觉得自己应该会毫不犹豫杀了秦航。
秦航:“不。”
“可是我想弄死你。”
这次过了几秒秦航才说:“你随时都可以让我死。”
陈梓冷笑:“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笑得很残忍:“死了多没意思啊,你得陪着我慢慢玩。”
“毕竟我只有你这一条狗。”
秦航不语。
陈梓敛起笑意,语气又变得厌恶:“滚远点,别让我再闻见你这臭味。”
秦航转过身,朝卧室门口走去。
直到门被虚掩上,陈梓依旧看着那个方向,发了一会呆。
良久,房间里响起一声轻笑。
他怎么可能会想秦航死呢?
秦航不能死了,不能只留他一个人在这个恶心的世界。
陈梓打开床头灯,再关上卧室的灯,慢慢躺进了被窝里。
他半张脸埋在枕头中,深深吸了一口,是浓郁却又不带任何攻击性的乌木沉香。
昏暗的光晕中,陈梓摩挲着手心,摩擦的热度让他想起秦航身上的温度。
他闭上了眼睛,胸上压着的那块让他喘不过气的大石同时落下,寂静的深夜拉扯着他凌乱的思绪。
他后颈腺体处痛得非常,肯定也是流血了。
但他并没有打算清理。
他一直都知道,秦航是一只狼狗,会撕碎人血肉的狼王。
失去意识前一秒,陈梓突然想着,如果秦航真的死了,那他也活不久了。
他无法想象一个人活着会是什么样子。
会比黑夜更恐怖吗?
第5章 别怕,我在
周遭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空气中弥漫着地下室独有的尘埃味。
这里静得异常,如同宇宙尽头,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听不到一丁点声音。
陈梓瑟缩在角落,小小的身体紧贴门板,肩膀一直在发抖。
铁门冰凉泛着寒意,但他却浑然不觉,仿佛这是他唯一的依靠。
寂静中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很轻,像是踩在柔软的草坪上,温柔又残忍地碾压幼嫩的草芽。
脚步声越来越近,透过铁门板,每一脚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数无倍,有如一柄巨大的铁锤,一下下锤打他的心脏。
“汪汪汪汪——”
脚步声被激烈的狗叫掩盖,接着是狗的低吼,还有脚掌摩擦干燥地面的声响,似乎在警告来人不要靠近。
陈梓身体猛然一抖,仓皇抬起头,黑暗中的一张小脸满是惊恐。
他开始用力拍门,白净的双手被冻得通红,每一下都使出了全身力气——他只想赶快逃离。
这里好黑,暗处好像有凶恶的野兽在盯着他,他甚至能听到对方的磨牙声,随时有可能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哥!哥!求求你——放我出去——”
“我一定听话,我会听你话的——”
“求求你了哥哥——”
“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求你放我出去——”
巨大的铁门变成了高高的城墙,任他拳打脚踢都撼动不了分毫,只有“嗡嗡”回响,嘲笑他的无能与狼狈。
狗叫声变得急促,似是在咆哮,铁链在地上摩擦,再撞击铁门。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在幽冷的地下室不断回响,几乎划破他的耳膜。
陈梓看不清任何东西,一双手拍得青紫,嗓音也已变得沙哑,连带着哭声都变了调,细小又喑哑,像垂死挣扎的猫,又像被人割了舌头,只能无助地扯着嗓子嘶吼。
混乱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极轻的笑,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突兀的枪声。
“砰——”
有什么重物撞击门板,接着是两道呜咽声,再然后所有声音都停了,又恢复到两分钟之前那般安静——死亡一般的宁静。
陈梓怔在原地,贴在铁门上的手轻轻发颤,他呆呆盯着漆黑的门板,嘴巴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他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铁门在外的声音冰冷又刻薄,甚至带着细微的愉悦,仿佛终于解决了一个令他烦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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