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这几天身体不好,李庭言每天这么秀色可餐地在他面前晃悠,他能看却不能吃,心里也早就百爪挠心了。
林炽的手指在被子底下偷偷探过去,勾住了李庭言的掌心,在上面轻轻挠了挠。
李庭言感觉到了,挑了下眉。
林炽微微勾起了唇,他在被子里起身,另一只手掌支撑起身体,慢吞吞的,故意的,坐到了李庭言身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李庭言。
生病对他还是有点影响,虽然气色还挺好,但也清减了几分,脸颊的轮廓线条更为锐利,简直是造物主精心描画出来的产物,在秀场上绝对能大杀四方。
他红唇微丰,唇珠柔软饱满,一双眼轻轻上挑,圆润明亮,眼尾却收细,既澄澈如水,又像狐狸一样勾魂。
林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志得意满地问李庭言,“要Zuo吗?”
他根本不觉得李庭言会拒绝。
谁能抗拒他?
他只要勾勾手指,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猎物,那个人就会对他顶礼膜拜。
何况他跟李庭言不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吗?
但出乎意料的,李庭言却按住了他的手。
“不行,”李庭言声音微哑,情绪却很平静坚定,“你身体刚好,不适合做这样的剧烈运动。”
“什么?”
林炽都懵了。
他是在乎这种事情的人吗?
他以前遇见的床伴也一个比一个不拘小节,他连轴转工作了30个小时,回去也照样跟人在浴室里滚在一起,他那时候还是一,完全是出力的那个。
“李庭言你丫是不是男人啊?”
林炽咬牙切齿,气不打一处来,还掐了李庭言一把。
但李庭言也不为所动。
“我说不行就不行,等你身体好了再说,”李庭言像突然变成了古板的老学究,甚至动手把他的睡衣好好地扣上了,“你这两天刚刚养好,不要功亏一篑。”
林炽真是受不了,翻了个白眼,他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人,他这种美色都自己送上门了,居然还能忍住。
当他是什么,瓷娃娃吗?
想到这里,林炽嗤了一声,对李庭言比了个中指,十分挑衅。
李庭言也不生气,仍旧十分温柔地望着他。
对视了半分钟,林炽自己先受不了了,冷着张脸要从李庭言身上下来。
但他才刚按住床铺,想要用力起身,胳膊却突然被人拽住。
天旋地转。
他被人按住了肩膀,重重地摔在了床上,但是一点都不疼。
位置颠倒,他一睁眼,就对上了李庭言俯视他的脸。
四目相对。
李庭言漆黑的眼像一台上好的砚,漆黑,浓重,可以把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好像天地间只能注意到他。
他也能感觉到李庭言的手按在他的肩头,按得这样用力,掌心滚烫。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这样的李庭言,林炽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李庭言说,“不能做太过分的事情,但接吻可以。”
话音刚落。
李庭言就吻了上来。
厚重柔软的被子与毛毯,还有李庭言的身体,一层层覆盖上来。
林炽陷在了柔软的床铺里,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都被体贴地包裹着,让他不得逃脱。
他跟李庭言翻滚在昏暗的被子里,空气都变得稀薄。
林炽张着嘴,后颈被李庭言充满控制欲地扣住,不得不仰起头,承受李庭言的亲吻。
李庭言吻得近乎凶蛮,粗鲁,平时在床上斯文有礼的人,上了床却像个暴君,刚刚林炽的挑逗,对他并不是毫无影响。
林炽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可是却又控制不住地抬起身体,手掌也扣住了李庭言的肩膀。
一片昏沉里,林炽费力地微微睁开了眼。
借着屋子里暖色的灯光,他躺在被子里,也看清了李庭言的脸。
这一眉一眼,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样子,与他亲密纠缠了几个月,每一寸皮肤他都很熟悉。
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不争气的,远比他第一次睡到李庭言,还要剧烈地跳动着。
林炽无法自控地收紧了手,他的指甲刺到了自己的掌心。
其实他知道答案。
林炽的呼吸都变得凝重,稀薄,心脏跳得快要从喉咙里出来了。
他想起他刚刚回答霍宇凝的话。
他说,李庭言不喜欢他,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会有什么可笑的“真爱”。
可他没说,他不喜欢李庭言。
第32章 搬出去
李庭言最终还是没有在林炽这儿留宿,说是亲吻,但到最后,林炽的睡衣也被脱了一半。
林炽本来就是模特,身材几乎挑不出一点瑕疵,胸肌薄薄的一片,却恰到好处,劲瘦的腰柔韧修长,被按在手下,皮肤弹性又光滑,会让人情不自禁会升起一点模糊的贪欲。
何况林炽现在还被吻得两颊通红,眼神迷离。
他简直是天生的尤物,出现在谁的床上都是无与伦比的诱惑,他像撒旦派来人间的使徒,轻易挑动所有人的心肠。
李庭言不易察觉地深吸了一口气,自己都觉得有点懊恼。
他也不是毛头小子了,却还这么莽撞,刚刚还端起架子教育林炽,到头来,他也一样丢盔弃甲。
他抿了下唇,帮林炽的睡衣又重新系好。
他注意到了林炽汗湿的头发,被他咬红的嘴唇。
他的情绪收敛得很快,脸上纹丝不动,几乎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有多不自在。
把最后一颗扣子扣好,李庭言站了起来,“好了,我先回房间了,你也早点睡,不要熬得太晚。”
他摸了摸林炽的额头,在上面轻轻落下一个晚安吻。
林炽的眼睫眨了眨。
他也没挽留李庭言,就这样看着李庭言穿过过道,去了相隔不远的另一个房间。
他还躺在床上,因为刚刚的纠缠,神魂颠倒,他身上有点汗津津的,好在屋子里暖气温暖,并不觉得冷。
但他的心脏却很难平静。
李庭言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可是房间里却好像处处是李庭言的气息。
李庭言刚刚吻着他的样子,还是不断地出现在他眼前,那张总是斯文矜持的脸,像最板正尊贵的绅士,在床上却一反常态,像暴君一样冷漠,充满掌控欲。
很反差。
却也很让人着迷。
林炽闭了闭眼,莫名有点恼火。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床头摸索了一会儿,终于从缝隙里找到了被他藏起来的烟盒。
在李庭言这里养病的几天,李庭言不许他抽烟,还让家里的佣人也看着他,害他躲躲藏藏,好不容易藏下这一盒,但因为李庭言总来他房里,别墅里的佣人又太多,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偷抽。
他从烟盒里挑出了一根,打火机屋子里倒是有,手指轻轻按下,咔擦一声,火花就窜了上来,点燃了烟头。
林炽深深吸了一口,又慢慢叹出去。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按了按自己那颗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一点的心脏。
他又想起下午霍宇凝跟他说的话,望着他的眼神。
该说不说,霍宇凝真的是有一点堪称狗鼻子般的精明。
在他刚发现自己对李庭言生出了一点别样的心思,霍女士就杀了过来,旁敲侧击地关心他,也告诫他不要随便跟别人玩真爱。
林炽把烟又放到嘴边吸了一口,淡淡的烟雾在他眼前晕开,他的眼睫轻轻眨了眨。
其实他意识到自己对李庭言好像有点动心,真的也没多久。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李庭言千里迢迢赶赴昌玉县,出现在他门外的那一刻。
他推开那扇破旧的门,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见李庭言白玉般的脸,心头就狠狠跳了一下。
他不明白李庭言为什么要来。
可他心里却又十分高兴。
他还记得李庭言在他那个破败的老屋子里用水管帮他冲刷着浴室的地面,明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却在睡前还挽着袖子帮他整理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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