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来得太晚。”
这一句我爱你,他说得实在太迟了。
早在遇见林炽的第一天。
早在他们在酒吧相遇,他看见在舞台上弹着吉他的林炽。
他就应该说出这句话。
可他居然迟到了这么久,跨越了一个半年,又一个半年,从中国,到芬兰,又到泰国,他才终于吐露了自己的心意。
在爱情里,他是个最差劲的士兵。
林炽一怔,手指下意识地收紧,用力,几乎要掐进李庭言的肩膀里。
即使他已经明白了李庭言的心意。
但是真的听见这一句,他却依旧觉得心神恍惚,像旷野里响起一声敲罄声,嗡得一声,灵台清明,震得人无法思考。
他抓紧了李庭言的衣衫,有一瞬间,他也想回应李庭言什么。
可他眼睛通红地望着李庭言,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而是凶悍地又咬住了李庭言的嘴唇。
他抓着李庭言的发梢,占据了高位,迫使李庭言承受他的亲吻。
我也爱你。
他望着李庭言,在心里轻声回应。
可他不会让李庭言这样轻易听到。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睚眦必报。
李庭言给予了他半年的等待,患得患失,他就也要李庭言为他臣服,作他的阶下囚。
作者有话说
好了,接下来都是小情侣的调情与拉扯。
他们其实爱死对方了。
等李庭言真正把人抢进自己的巢穴,就可以叫“他插翅难飞”了。
现在回顾这篇文,我觉得我写得可甜了~
第55章 约会
林炽用最后一丝理智制止了李庭言向下的动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车内太狭窄,他甚至觉得缺氧,气喘吁吁,费了平生最大的毅力拽住了李庭言的衣领。
“停下。”
他费力地命令。
“……停。”
他可没忘他现在好歹还是个有戏约在身的人,跟李庭言出来幽会已经很超过了,要是他敢在这节骨眼上闹出什么桃色新闻。
他保证,霍宇凝和顾以园一定会联手杀了他。
他还年轻,不想就这样英年早逝。
林炽的背抵靠在了车门上,一只手推开了李庭言,另一只手扯着自己的衬衣领口,手动降温。
他现在全身的血液都像被加速了,脸红心跳。
在刚刚的亲吻里,他的嘴唇也被咬出了一点血。
他的舌尖伸出来舔了一下,十分暴躁。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他横了李庭言一眼,却是眼波流转,眼尾微红,除了勾人根本没有杀伤力。
李庭言依旧目光沉沉地望着他,那目光如有实质,充满了侵略性。
他当然是不想停的。
但是林炽叫了终止,他就别无选择。
这让他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依旧扣住林炽的手腕,轻轻摩挲着,好像这样就能止住一点他心里的暴躁。
林炽把镜子掰下来,看了一眼。
他现在其实也不好过。
他必须用上全部的毅力,才能阻止自己立刻冲过去把李庭言扒光。
但他像个刻薄寡恩的国王,即使自己也快爆炸了,却偏偏不让李庭言痛快。
他对着镜子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脸,简直不敢想他这样子要是出现在花边小报上,能养活多少狗仔。
他重重坐回了座位上,依旧扯着衣领,给自己扇风。
他对李庭言说,“送我回酒店吧,我明天还有拍摄,不能迟到。”
李庭言眉梢微挑,不太情愿。
他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动,一直到林炽转过来看他,他才不得不把手放上了方向盘。
这里离林炽的酒店并不远,没一会儿,李庭言就开到了酒店旁边的巷子里,他特意找了个僻静处停车,四面都是防窥膜,即使有人经过看不见什么。
他已经看明白了。
林炽没有赐予他特权,他今晚只是拥有了一场约会,他与林炽亲吻,拥抱,却不能再做更多。
但他握着林炽的手腕,又始终不愿意放开。
他凝望着林炽的双眼,低声问,“我明天还可以来找你吗?”
可以吗?
林炽挑了挑眉,愉悦得几乎要笑出来。
李庭言对他请求的样子,可以堪比一场真正酣畅淋漓的x爱。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李庭言,他白色的衬衣本来很干净无暇,穿在身上难得有种少年的明净感。
可他现在与这个形容词毫无关系。
衬衣的扣子掉了好几个,脖子上印着吻痕,嘴唇微肿。
他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难言的性感与张力,像极了欲望之神的化身。
他的眼睛是湿润的,从李庭言的身上扫过,像带着一股电流,轻易可以勾起对方的所有渴念。
可他还嫌不够。
即使他的魅力已经无可抵挡,他还要伸出修长的手指,轻佻地勾住李庭言的领口。
“你很想来找我吗?”
他笑着问。
“是。”
李庭言回答得毫不犹豫。
“可是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林炽笑意更深了,“李庭言,我给过你机会,我跟你表过白,可是你没有接住。所以现在你的积分已经清零了,只能从头开始。追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也只是其中一个。”
林炽望着李庭言,那眼神堪称傲慢。
李庭言忍不住笑起来,他很明白,林炽在为自己这半年的等待讨利息。
而他也理当付出报酬。
林炽这样生机勃勃地在他面前,可以触碰,可以拥抱,已经胜过他千万个梦。
“那我要怎样才能得到你的垂青呢?”李庭言虚心求教。
他又一次问林炽,“可以先给我个机会,允许我明天来等你下班吗?”
林炽双手抱胸,审视地望着他。
“我考虑考虑,你先等着吧。”
.
几分钟后,林炽下了车,下车前还不忘叮嘱李庭言,“我可不想跟你一起上娱乐版面,霍宇凝跟顾以园保证一起发疯。”
他打量李庭言,“这点事你应该做得到吧?”
李庭言微笑,“我保证,你连一张照片都不会见到。”
林炽放心了,毫不犹豫抽回了被李庭言握住的手,像一只趾高气扬的豹猫,回到了酒店。
酒店里现在很安静,除了服务人员还在前台,大堂里空无一人。
而他在等电梯的时候,忍不住哼起了歌。
等到走进电梯,他对着电梯内的镜子,看清了自己潮红的脸。
他皱了皱鼻子,自己骂了句,“真没出息。”
可林炽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又慢慢笑起来。
他很清楚。
这一天,从见到李庭言开始,他一直沉浸在一种梦幻般的喜悦之中。
赫尔辛基的那一夜,冰天雪地里,李庭言像一个飘渺的梦。
李庭言说,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但到底有多满意。
在争取这个答案的过程里,李庭言又会经历什么,会不会受伤?
每一次听见喻年和郗子闻传来的只言片语,在花边小报上看见李庭言与李家的争斗,八卦秘辛,他回去总是容易失眠。
深夜里,他一条条地翻着李庭言分享的那些照片,歌曲,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可现在,李庭言终于站在了他面前。
没有任何损伤。
依旧像以前一样强大,温柔,对着他微笑。
李庭言没有食言。
他言出必行。
在经过重重阻碍后,像当初承诺的一样,骑士一样出现在了他面前。
林炽打开了自己套房的门,他走进房间里,坐在阳台上的摇椅上,光着脚踩着椅子的边缘。
夜已经深了。
但他还没有丝毫睡意,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李庭言停车的那条巷子口。
他不知道李庭言走了没有。
也许没有。
也许李庭言正从车内望着他,就像他曾经无数次从巴黎的阳台上遥望,渴望着与某个人更靠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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