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秦朔川也是个该被家法伺候的畜生玩意,但孰轻孰重他分得清,一个一个清算。
“用处”在秦祥宗眼里子孙后代才是最重要的衡量价值。
有价值的人是趁手工具,但凡没有价值或者犯了错,要么往下狠手往死里惩戒,要么就是扔到一边不配说话如猪狗牛马,抬脚想踹就踹。
不远处,秦家夫妻眼看着宝贝儿子挨了打,顿时急匆匆赶了过来,焦急凑上前想去劝。
结果正正好好撞在枪口上,秦老爷子一看到自己猪狗不如的废物儿子,直接对保镖一抬手,阴恻恻道:“废物,连儿子都管教不好!”
如果不是自己刚刚过来了,秦锦本来想干什么?竟然想当着京城所有权贵名流的面污蔑他大哥不是秦家的血脉。
是不是下一步就是给天捅个窟窿了?
兹事体大,秦老爷子很久没动过这样的怒了,保镖直接上前,居然当众把衣冠楚楚的秦家夫妻押了过来!
秦祥宗举起手杖,如鞭子一样往死里狠狠抽下去!
十几下之后,手杖生生裂开!然后被直接抡在秦义的脑袋上,
秦家夫妻看起来都是体面人,万万想不到自己在秦老爷子面前还不如一条狗,当众训狗一样随便责打。
秦锦憋红了脸,去掰保镖的手:“爷爷你信我!他真的——”
秦祥宗抬手示意保镖松开手。
然后不等秦锦说话,狠狠一巴掌如钢铁重击,狠狠扇在嘴上!
秦锦甚至听到自己下颌骨发出“咔嚓”的恐怖响声。
吃瓜的话确实很爽,但段江言实在是太震惊了,默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是,您爷爷是不是超雄综合征啊?
段江言快乐幻想过很多种希望秦家歹毒的夫妻吃瘪,希望秦锦这样坏事做尽、连无辜小女童都能利用去陷害秦朔川的歹毒小白花能被打脸。
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众目睽睽之下,在全京城这样一个体面的场合被当众“打脸”。
秦朔川面无表情站在旁边看着。
秦老爷子当年起家时黑白通吃,身上带着非常重的混黑的血腥残忍和暴力色彩,并不是文明的体面。何况在他心中,没用的不肖子孙不如一条下贱的狗,想打就打,就是要在人前驳他们面子。
秦老爷子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手段,总能让人被惩罚得痛到灵魂,一辈子都不敢再出错。
段江言眨眨眼睛,心想这未免太老当益壮了,要是他真的来打我,我这个小身板会被他打死的吧。
秦朔川感觉到段江言有点害怕,于是手臂稍一用力,安抚似的搂了一下有点紧张的江小狗,继而垂下脑袋趴在他耳边道:
“别怕。有我在,他不敢动你。”
段江言自然不信。
难怪要开百万薪水让他给真正的“秦董的心尖尖男友”当挡箭牌,有这么个超绝的超雄爷爷,就算当街把他捅了他都不意外。
真是有命赚钱没命花,现在跑也来不及了。
秦朔川只是继续垂下头,毒舌笑道:“你旁边餐台上有爆米花,段医生,咱应该边吃边看这场5d动作电影。”
段江言:“……”
这么严肃的场合,害得他差点当场大声笑出来,秦朔川就是故意的!
能开玩笑就是的确状况在狗都嫌先生的控制之中,段江言按住自己提到嗓子眼的心,忍不住悄悄笑起来,其实是挺有意思的。
他一笑,就会露出一个很浅的梨涡,两人凑得这样近,仿佛脸上细细的绒毛都能看清楚。
秦朔川垂眸看着。
或许是刚刚喝了酒,或许就是压抑太深,总之理智中掺入了些许冲动,秦朔川沉默权衡片刻——
突然在他脸颊上顺口亲了一下。
段江言登时就愣住了,笑不出来了。
等一等,刚刚发生了什么?什么东西碰我了?
他瞪大眼睛仰起头,不可思议看向秦朔川……你他大爷的刚刚干了什么!来的时候咱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动手动脚的?
那边在真人快打、动作大片,他在这里干什么,又不是在人前必须要表演,为什么要亲他?
段江言顿时竖起眉毛,上次这混蛋咬了他耳朵之后还嫌弃漱口半天,这次需要帮忙扇大嘴巴消毒吗?
秦朔川却只是面无表情抿了一下唇,似乎还在回味。
原来江小狗的脸是这样的。
他心里清楚纸包不住火,马甲或许撑不了多久了——如果段江言一怒之下和他一刀两断,或许现在是最后的宝贵时光。
亲一口就少一口,就任性这一次吧。
段江言本就有点上脸,此刻顿时脸更是红了一大半。他的头皮在一瞬间就麻了,甚至连脚趾都下意识蜷缩了一下,连忙往后躲着要推开秦朔川。
不是因为别的,因为秦朔川刚刚凑过来的时候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香味……香水用的不同,可段江言属狗鼻子的。
他忽然意识到秦朔川用的洗发露和北山一样,是一模一样的味道。
在秦朔川垂下头吻他脸颊的那一刻,他的视野中看不到秦朔川的脸——那一刻仿佛是正在投入看戏却突然被北山亲了,出轨替身般背德感一下子就拉满了。
好在此时大家注意力都在这场不可思议的真人快打上,加上秦朔川是一触即离,举手投足绅士极了如同只是个贴面礼……夹带满满私心导致完全不标准那种。
此时秦老爷子的目光阴森森如蛇似的看了过来。爷孙这样隔空对视几秒,秦朔川似笑非笑,冷淡看着秦祥宗。
在秦祥宗的目光扫过来时,段江言登时紧张。但片刻后,居然真的无事发生,秦老爷子重新转回目光,又愤愤给了秦锦一个大耳光。
段江言眨眨眼,秦老爷子刚刚……似乎微妙的忌惮畏惧着秦朔川,不敢和他硬碰硬。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
上流社会往往是最会粉饰太平的“体面人”,此时依旧是觥筹交错满座皆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秦老爷子拂袖而去,秦锦一家三口也鼻青脸肿没脸待下去,都灰溜溜离开,反而让段江言长舒一口气,暂时解除了全部危险。
段江言跟在秦朔川身后,摸了摸自己被亲的脸,此时依旧发烫,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是通红的。
他默默咬咬舌尖,虽然丢脸,但他还是悄悄像小狗一样在秦朔川身后踮起脚尖……想闻闻他洗发露的味道。
某人是个超级大事逼,明明超市里几十块钱的一大瓶洗发水也一样好用,但他连洗护用品都是大几千却巴掌大一小瓶的洗发水。
那天无意中看到管家的采购清单,吓得段江言差点以为数错了零。
闻起来好像……
秦朔川如有所感,忽然停住脚步。
段江言的鼻子直接撞在他后背上。
秦朔川蹙眉,莫名其妙转头看着段江言,“干什么?你是小狗么?”
段江言顿时尴尬:“我……我……哦哦哦洗手间在那里,我去厕所一趟,您先忙!”
秦朔川:“你——”
段江言已经跑了。
等到灰溜溜跑出去二里地,段江言从卫生间出来边洗手边照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脸。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上脸还没消,还是被莫名其妙亲的。
所以为什么秦朔川身上洗发露的味道,会和北山一模一样。
如果所有答案都被排除,只唯独剩下一个抽象又不可能的选项,这个选项或许就是真正的正确答案。
段江言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脸,冰凉的温度想给脑子降温。
这简直像是忽然找到很多莫名其妙的雷同,然后发现七个葫芦娃其实就是七个小矮人,他们的爷爷就是白雪公主那么不可思议,谁听了谁都得笑。
但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个巨大的骗局,从一开始自己就被戏弄了……段江言顿时感觉拳头硬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绝对绝对要把秦朔川这个混蛋的狗头打飞出去,开铲车把他铲在路灯上。
段江言抽了张纸,边走边擦手上和脸上的水,其实他并不敢去验证这个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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