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白了,还和年少时一样白得能见血管,皮肤一红就看着明显,而此时他全身呈现的并不是醉酒后的晕红,而是透出苍白的潮红,加上他微启着唇虚弱而急促的喘息,显然是不对劲的。
江代出下意识去探贺繁的脸和脖子,酒意瞬间吓醒一半,赶忙将贺繁翻了过来,见他贴在被子上的额角已经打湿了那一侧的头发,心一下慌了。
贺繁在发烧。
难怪他身上那么烫,看起来没精打采。
江代出赶忙解开贺繁手腕上的领带,抄着腋下和腿弯把人抱起来放到枕头上。
怕他一身的汗路上着凉,人又很虚弱,便没有带他去医院,而是打电话找来个认识的开私人诊所的医生。
还好检查后确认是一般的感冒,只是烧的有些高,说这个年纪不用担心,用药加休息很快就能好。
江代出这才放心下来。
送走医生后,江代出那一瓶的红酒彻底醒透了,帮贺繁把汗湿的衣服换下来,套上干爽的睡袍,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上,看着中间醒过来一次,吃了药又睡着的贺繁。
刚刚医生在给贺繁做检查,他帮不上忙,懊恼地站在墙边上用后脑勺撞了两下墙,这会儿还有些疼。
气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贺繁病着,还逼他喝酒,冲他发脾气,那么粗报地对他,还绑他的手。
江代出不知道怎么面对等下醒来的贺繁。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宝子们,我最近在治点小破病,疗程比预计的长了,暂没结束,成天又晕又吐的。但我状态好点的时候一定会码字的,故事到这我比你们还急,真的,一定会码的!不过不用担心我,我很难杀!放心!会很快康复!爱你们~
第118章
贺繁醒来时,入眼的是透过窗帘缝隙落在被子上的一缕晨光。
他昨晚虽身体难受得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但不是完全没意识。他记得有医生来过,他还配合地吃了药,也知道江代出一直在房间没有离开过。
一会儿满屋子踱步,一会儿又来探他的额头,一会儿坐他床边,一会儿又坐回到椅子上。
江代出正拿着一个药盒看背面的说明,不经意一抬眼,发现贺繁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江代出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贺繁试着撑身坐起来,除了手脚有些使不上力,头痛和眩晕感已经消失了。
“我没事了。”贺繁的声音有些细微的沙哑,“谢谢。”
江代出从床头拿了瓶水拧开递给他,“常温的,你喝点。”
贺繁接过来,默默喝了几口。
江代出一直观察着贺繁脸上的神情,无比庆幸他没有用看强煎犯的眼神看自己,终于安心下来。
“几点了?”贺繁被水润过的嗓音听起来好多了。
江代出方才看过时间,“七点多。”
贺繁轻轻揉了下额角,抬头问:“你一直没睡吧。”
他这个动作让江代出又有些紧张,“你烧成这样我怎么敢睡。”
贺繁放下手,“我没什么事,可能就是周五那天有点着凉。”
那晚他与江代出争执后,开车回去一路失神,或许忘了关车窗,夜风吹了太久。
江代出表情一滞,接着转为阴沉,抿着唇半天不语后坐回椅子上。
“下次约炮注意点,那小子一看就挺浪的,着凉事小,染上别的病就不好了。”
贺繁愣了一下,没说话,向后仰靠在柔软的皮质床头上,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虚弱又疲惫。
江代出知道自己说出的话很不高明,显得很刻意,没想好怎么圆回来,听贺繁问他:“那你还要和我做,不怕我传染什么病给你么?”
贺繁明显是玩笑的语气,却把自己昨晚不磊落的行为直接点破,江代出当即脸上一阵红又一阵白。
感受到他带着怨念的视线在脸上掠过,贺繁收起笑,转头再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很认真,“我先解释我跟乔遇的事。”
“我和他在东部当过室友,也有几年没见了,在会场遇上那次你也在,后来我俩见过两次,就是一般的吃饭。”
“他刚来温哥华上学,没什么朋友,周五那天他租的房子出了点事,我帮他搬行李来酒店,他送我下楼。我借他一套衣服换是因为我的衣服脏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当室友那会儿他年纪小,人挺好的,也没什么心眼,我随手会照顾他一点,仅此而已。他有男朋友,也不喜欢我这种的。所以我对他,他对我完全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意思。”
江代出一直与贺繁目光相对,嘴角轻轻抽搐了两下,“真的吗?”
“你不信就算了。”
江代出:“......”
“还有。”贺繁挑起眉,不确定地看着江代出:“你说我有女朋友,是之前在超市里你见到的那个吗?”
他平常身边连一个走得近的女性朋友都没有,少有能接触到的异性只有公司同事,甜品店的老板娘,再就剩他房东了。想来想去,这个误会只能是由此而来。
果然江代出说:“她说你们家没纸了,不是同居女友是什么?你有没有妹妹我不知道?”
贺繁:“我租她一间次卧,她是我房东。”
江代出:“……”
贺繁:“那天是我刚搬进去,她带我认路去超市,平时我和她在屋子里只是点头之交。”
江代出闻言表情微怔,继而想到贺繁从小就是这么逻辑清晰,口齿利索,三言两语就能清楚地说出一件事的前因后果。
他看着贺繁,觉得胸口胀热,眼睛也是,像是要由心中蹦出一团火。
还来不及说什么,外面的门忽然被人拍响了,拍得又急又不客气的。
两人略有诧异,毕竟这里是酒店。
江代出拧着眉回了个头,又转过来对贺繁说:“你躺着休息,我去看一眼。”
说完径自出去了。
门刚打开了条缝,就被人从外猛地施力一推,跟着一道耳熟的男声急冲冲地传了进来,“小繁哥,你在里面吗?”
一看到江代出,乔遇满眼的仇视与戒备,半句缘由也不解释,张口就质问:“Alex呢?”
他站在门口看不见卧室里的情况,但目光扫到桌上几个酒瓶和两个红酒杯,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
昨天他跟贺繁通完电话,莫名还是觉得心里不安,晚上又给贺繁打过去,贺繁就没接了。他想着贺繁可能休息得早,就也早早上床准备睡,然而翻来覆去地睡不踏实,没怎么睡好,等到早上还联系不上贺繁,就开始意识到那句“我去找他谈”有点不对劲了。
他忍着恶心打给江代出,果然,狗屎的电话线也被屎糊住了,就赶忙打了个车直奔这里来找人。
江代出一把拦住想往卧室冲的乔遇,丝毫没有一点昨晚“邀请”了人家的自觉,“你来干嘛?”
不过既然贺繁跟这个小弱鸡没那种关系,虽然看他还是不顺眼,但没有那种想揍人的冲动了。
见江代出毫不意外自己为什么找贺繁找到他这来,乔遇心里凉了半截,声音都打抖了,“Alex人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江代出收回拦着人的手,随意地抱起双臂,光以体格优势就把身形还未褪去少年气的乔遇挡在门口。
只语气懒懒地回应前半句:“他还在睡觉,你没什么事就走吧。”
昨晚贺繁发烧出了一身汗,他给贺繁脱了衣服擦过身后就披上件浴袍,脖子和锁骨都白晃晃地露在外面,才不想给乔遇这个小基佬看见。
一见江代出这副挑着嘴角的得意表情,乔遇的心彻底跌到了谷底,懊悔昨天为什么没有直接报警。
他路上跟人打听过了Max Generation这位Max Jiang,得知他花名在外,跟不少女的不清不楚,竟然还是个男女通吃的深柜。
而且会直接甩人酒店房号搞威胁,根本还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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