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时优先把酥肉和丸子挑着先吃光了。
这种三鲜汤锅里,往往都会放茼蒿来增加风味。谭时一直吃到锅底,都没有见到一根茼蒿的影子。
显然,霍系舟没有点。
谭时捞菜的筷子又停了下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霍系舟的温柔与细心。
在一次饭局上,谭时一晚上都没有碰过面前的凉拌茼蒿一筷子。车上的时候霍系舟就问他,是不是不吃茼蒿。
谭时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唯一不接受的蔬菜就是茼蒿,不喜欢茼蒿的味道。
在之后4年的时间里,谭时跟随霍系舟出席的饭局,都再也没有见过一根茼蒿。
成熟、温柔、稳重、可靠……面对这样的霍系舟,谁能忍住不心动呢,他就这样在霍系舟温柔的包围之下,一步一步深陷沼泽,一直走到今天这种再也无法抽离的地步。
谭时用汤勺盛了一小碗汤出来,一边吹着气一边小口吸溜着喝进肚子里。
3月初的京市,冬天还残留着些许寒气。
这么一碗热汤下肚,整个人都热乎了起来。
吃完饭谭时稍微收拾了一下,冲完澡准备给自己上药。
这个艰难的过程,他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第2次,然而他还要抹一周。
伤口处凉飕飕的,凉的人感觉整个肠子都要打结了。
停!打住!越想越惊悚。
谭时只好干点什么事儿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别再想名为上药的恐怖故事。
“逸云”的群里,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人发消息。
谭时想了想,给队长伍荃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
一直到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伍荃才接起来,顿时5张汗涔涔的脸同时出现在了摄像头里。
几个人叽叽喳喳同时和谭时打招呼。
“谭哥晚上好。”
谭时乐了,这五个人形象也太统一了,都像刚从水池子里捞上来的一样。他们身上都穿着类似的舞蹈服,汗水泅湿的印记清晰地透出来。
“快10点了,你们还在公司练舞吗?”
顾盼山捞了一把额前垂下来的头发,头发都湿得打绺了,“刚收拾准备回去,谭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把四首歌的舞已经都编好了,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棒!”
“我跟你说谭哥,柳瓷巨牛!!!牛进我的心坎里了,编舞比我的舞蹈老师都强,昨天我们第1次跳成舞,公司请的舞蹈老师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你没看见他当时的表情……”
反正手机在伍荃的手里举着,顾盼山还伸出手在头上比划了一个牛角的姿势。
谭时正准备顺着他的话夸夸他们,没等他张口……
“报告谭哥!”
顾盼山这突然嘹亮的一嗓子,给谭时吓的一激灵,手机差点都没拿稳。
“谭哥谭哥,看在我们练舞这么辛苦的份上,能不能批准我们今天晚上吃个宵夜呀?”
说着开始可怜兮兮的冲谭时挤眼睛。
“公司对你们出道批准都有要求的,现在达标了吗?”
“达标了达标了,”就连向来冷清的柳瓷和孔逐月都挤在摄像头里来说话,看来孩子们是真馋了。
伍荃一板一眼的向谭时汇报,“牧笙孔逐月柳瓷的体重一开始就是达标的,我和顾盼山也已经达标一周多了。”
谭时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行吧,去吃宵夜,我请客。”
“芜湖——!!!”
摄像头对面立即乐翻了天,等他们叫喊完,谭时才慢悠悠的补充道,“我给你们打车了,宿舍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烤肉,打完卡你们直接过去,你们吃完再回宿舍洗澡反正吃完烤肉都是一身烟味儿。今天破例每人允许喝一杯饮料,但是切记——”
“——练习生禁止饮酒!”5人异口同声的接上他的话茬。
谭时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就好,烤肉店离你们特别近,吃完饭可以走路回家,路上记得戴帽子口罩,明天周天你们可以休息一天,下周一我要来看看你们的练习成果。”
顾盼山原地立正敬礼,“放心吧谭哥,我们保证只吃饭不聊天,绝对不给任何人留下抓我们把柄的机会!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
“我早就考虑到了,给你们定的是包厢。”
顾盼山闻言恨不得顺着手机屏钻过来,当着谭时的面给他磕两个响头。
怎么会有这么通情达理、温柔可亲、善解人意、是非分明、宽宏大度的好哥哥呀!
“谭哥你不来和我们一起吃吗?”柳瓷挤开顾盼山,弯着眼睛问谭时。
“就是就是,”牧笙和孔逐月也在一旁喊他,“谭哥来一起吃嘛,人多了一起吃烤肉多热闹。”
“唉”谭时哀叹一声,“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暂时接受不了烤肉这么硬的美食,等下次有机会再请你们一起吃。”
宵夜吃烤肉,多么令人幸福的一项活动,然而他现在根本不敢将注意力分散出来。
否则凉飕飕的屁股就会提醒他,你现在只适合啃白菜吃稀粥。
“没事吧谭哥,严不严重?”伍荃问他。
“没事儿,只是这几天得清淡饮食。”
几人听了谭时的话,只能遗憾地自己去吃宵夜,吃的时候还不忘拍照片发给谭时看。
谭时看着肉串上边红亮的辣椒面、吱吱作响的油花,那一把把肉串肉筋,馋得谭时胃都抽搐了。
明明之前能吃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香呀。
谭时只能抱抱可怜的自己,处理了一下这两天没回复的消息和文件,收拾收拾早点睡了。
然而这一夜,梦做到谭时差点要疯了。
人的大脑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明明自己一点都没有记忆,大脑却帮他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全部刻录了下来,让他在睡梦里尽情回味。
霍系舟的手箍在他的腰上,俯下身问他:“谭时,你还要吗?”
一晚上谭时醒了无数次,每一次短暂的睁开眼睛又重新闭上时,梦里的动作就会重新接续上。
第2天早晨,谭时从梦的漩涡里挣脱出来时,霍系舟那句“谭时,你还要吗?”还在他的大脑里不断回响……
第19章 失联
谭时感觉他真的要疯了,一晚上睡醒他比没睡更累,身体的反应搅得他大脑完全变成了浆糊。
梦里的他反应坦诚且热烈,腰间握着的手存在感太强,以至于他醒来时腰上还残留着霍系舟的触感。
醒来的谭时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一直到太阳洒满了整个房间,许兴的一通电话才将谭时的思绪拉回正轨。
“谭助理这会儿方便说话吗?”许兴一只手同时捂住自己的嘴和电话听筒,小声地问他。
“方便,稍等我一分钟。”谭时接起电话后立刻下床,去客厅拿了平板进来,重新找了一个舒服的不会牵扯到伤口的姿势,“好了你说。”
谭时对许兴今天的电话并不吃惊,许兴在化妆间拿走的东西应该有个结果了。
“谭助理,我们从Erica那里取到的东西化验结果出来了,我亲自去检验机构拿的报告,你放心没有任何人知道。”
说到这里许兴谨慎的回头看了看周围,确保附近没有其他人在,许兴这才开口,“里边霉菌含量超标,ZLLA的眼影是矿物质研磨正常情况无论怎么使用都不会存在这种菌落,检验机构给我的说法是可能是人工添加,当然不排除化妆刷不干净导致霉菌产生的可能性……”
许兴气得磨牙,“Bryan进来打过招呼之后,她再给小溪化妆时就只换了这一盘眼影可没换刷子!把我当猴耍,你们没来之前她还故意告诉Bryan肯定是小溪对她们的产品过敏,还说小溪作息不规律导致皮肤状态都不好。”
谭时只得先安慰她:“许姐你先别生气,咱们知道了前因后果以后防着点就是了。Erica最早是明曼文的化妆师……”
“明曼文的人,原来如此!我就说无愁无怨的一个第1次合作的化妆师为什么要对小溪下手,”许兴冷笑一声,“起了个洋名真以为自己成洋人了,她不就是张丽霞吗,果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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