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汪绝拿着饭勺进来,有些惊讶:“哥哥,那么早就醒了?”
他还想着煲上粥,再回来和陈聿睡一下。
刚起床,陈聿不太想说话,只“嗯”了一声。
阳光打在汪绝的侧脸上,他笑着问他:“昨晚睡得好吗?”
陈聿看着汪绝的笑容,半晌,还是“嗯”了一声。
早上十点,吃过早餐后,两人出门,前往陈聿常去的私人医院。
从下车到心理科,汪绝一直牵着陈聿的手。
陈聿敲了敲门,听到汪绝问他:“哥哥你会和我一起进去吗?”
陈聿点了点头:“会。”
医生的态度非常友好,殊不知在打开门的那一瞬,汪绝的所有行为,包括动作、形态、表情、注意力、眼睛接触、对话是否流畅,都暴露在观察中。
医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两人牵着的手,汪绝的指甲用力到泛白。
面诊持续了快一个小时,也没提问什么,就是像普通朋友聊天一样,问问平常的生活。
汪绝很配合,知无不言,就是一句话能说三个“哥哥”,什么都离不开“哥哥”。
之后,医生让汪绝去抽血、做心电图和脑电图,再做三个量表。
检查结果还需要等一会才能出来,于是三人先看量表,然而汪绝的答案显示出汪绝不仅没有任何抑郁倾向,还特别热爱生活,积极向上,简直人间大太阳。
陈聿皱了皱眉,严肃道:“汪绝,你不要乱填。”
汪绝一脸冤枉,委屈道:“我没有……”
你是否感到心情低落、沮丧或绝望。
汪绝摇头,“和哥哥在一起,很开心。”
你是否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
汪绝摇头,“和哥哥一起生活,很好。”
你是否对一切事物都提不起兴趣。
汪绝摇头,“和哥哥一起去做,很有趣。”
陈聿:“……”
医生笑了笑,“汪先生或许没有说谎,那汪先生要不试着想象一下,如果没有陈总在呢?”
汪绝的表情一下凝重了起来,浑身的气息也一下耷拉了下来,所有选项立刻从否定改为肯定,他沉浸在悲伤与失去中。
抑郁了。
陈聿:“……”
陈聿都要被气笑了。
其实一般结果是会告知患者的,但陈聿不想让汪绝知道。
因为汪绝在,也不能做一些支开汪绝,他和医生单独谈话这种明显的小动作。
医生便私下给陈聿发诊断结果:从陈聿的描述、脑电波和面诊结合来看,确诊为中度的焦虑和抑郁,需要吃药,定时复诊。
也有可能是更严重的,但因为现在有陈聿陪着,所以表现出来的比实际好很多。
医生:不过我建议先不要做心理干预,目前来看,陈总你陪着是最好的,再观察一段时间。
绿灯亮起,陈聿收起手机,踩下油门。
他看了眼周围的景色,这条路会经过希罗,他问副驾驶的人:“你是不是要去办离职?”
汪绝想了想:“嗯,拖了几天,他们应该直接把我的东西丢出来了吧。”
陈聿说:“应该不会,你……”
汪绝哀怨道:“像哥哥一样。”
陈聿:“……”
陈聿冷笑一声,“你要翻旧账?那应该是我要翻的比较多。”
汪绝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刻认错加转移话题,“对不起哥哥,那如果顺路的话,我要不去拿一下?”
陈聿没回话,但单手打方向盘,转了条车道。
停好车,两人一起走进希罗的一楼大厅。
汪绝去问前台,陈聿就站在一边。
果然,汪绝为数不多的东西被装进一个箱子里,丢垃圾似的丢在一边。
正常来说,只有被炒鱿鱼才会有这样的待遇,像汪绝这种正常提离职,三十天内仍需工作,不去也只能算旷工。
前台说:“是汪总两天前拿下来的。”
陈聿算了算时间,正是他和汪致打完电话之后。
汪绝“啧”了一声,“我就知道是他的手笔,算了,反正也不打算来。”
没想到的是,就在两人转身的那一刻——
陈聿对上了不远处,汪致面无表情的脸。
汪致自然也看到了站在一起的两人。
汪绝瞬间如临大敌,抓紧了陈聿的手腕。
按照以往,汪致肯定会上来同陈聿说话并赶走他,但下一秒,前者竟然看都不看,直接离开了。
汪绝眨了下眼,有些疑惑,“他终于疯了?”
陈聿没说话。
汪绝后知后觉:“哥哥,你们两个吵架了吗?”
陈聿没想到会遇上汪致。
没碰上还好,但碰上了,他肯定不能忽视过去。
汪致的想法很好猜,陈聿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汪绝是他最讨厌的人,结果这两人背着自己搞上了,现在他转头离开,好朋友却不追上来的话——
在他眼里,陈聿就是默认不要这段友情了。
虽然汪致不至于说因为这个就跟陈聿断绝关系,毕竟两个都是奔三的男人了,但两人之间肯定回不到以前那般好了。
陈聿同汪绝说:“你先回车里,我去和他说两句。”
啪。
手腕被抓住了。
陈聿回头,看着汪绝。
“别去,哥哥。”汪绝脸上惶然,他只要一对上汪致,就开始踩不到地。
两人忽然意识到,同十六年前一模一样的场景,只不过汪绝和汪致两人的角色调换了。
汪绝心里咯噔一声,当年的阴影重新笼罩下来,他唇线平直:“当初拉住你的是汪致,你没有来追我啊……为什么这次走的是汪致,你就要追上去啊。”
陈聿沉默。
“陈聿,”汪绝念他的名字,“不要再丢下我了。”
陈聿握住汪绝的手臂,说:“不一样。”
感受到陈聿想扯开他的手,汪绝低吼出声:“哪里不一样!”
陈聿说:“这次我和他说完之后,会回到你身边。”
第57章 我来解决
周末,陈聿不用去上学。
两个小孩明明早就醒了,但还是赖床断断续续地睡到了将近中午。
被子里很暖,番薯干一个转身,埋进陈聿的怀里,用脸蹭了下陈聿的心口,“哥哥,早安。”
番薯干很会撒娇,这是长期相处下来,陈聿得出的结论,和那种嘟嘴、嗲着声音明摆着的不一样,是那种偶尔眼巴巴的神态与亲昵的小动作,这种暗戳戳的让他更心软。
他闭着眼睛笑起来,“都中午了。”
番薯干从善如流地改口,“那哥哥,午安。”
陈聿打了个哈欠,坐起来,他下了床,趿拉着拖鞋下楼,来到厨房,照例拿了两人份的饭,带回房间里吃。
陈玉林经常不在家,他只用说一句“不想跟私生子一起吃饭”,便没人管得了他。
管家保姆们不敢说话,但陈圣殷意识到了,如果真的是这个理由,按照陈聿的性格,那应该是把他赶下饭桌,让他滚回他房间吃,而不是自己回避。
陈圣殷看着陈聿上楼的背影,眼珠子转了起来。
今天的菜是鲍鱼鱼翅羹、香煎牛排、瑶柱炒鸡蛋和黑椒芦笋,番薯干喜欢吃肉,陈聿夹了满满五大块。
番薯干看到了一颗瑶柱,勺到陈聿碗里,“这个贝壳肉好大,给哥哥。”
陈聿也毫不客气地一口吃掉。
满打满算,番薯干已经在他房间住了快半年了,从寒冬到立春,也没有了说话不利索的毛病,有时候和他拌嘴,那张小嘴叭叭叭地跟机关枪似的往外吐字,比他还能说。
快六月份了啊,时间过得好快,天气都开始回暖了,陈聿看向窗外,还有一个星期就到六一了。
天好蓝。
就在这时,管家来敲门,“少爷!汪少爷回来了,来找你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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