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说我是买饼干送的(38)
班主任没说话,只是表情很沉重。江临的一颗心慢慢沉下去。巨大的惶恐把他包围,压的他穿不上气来。
良久,他恍惚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转身就跑,结果一个踉跄“砰”的一声就跪倒在地。沉重的一声闷响几乎让楼道都轻颤了一下。他的腿立刻肿了,但江临似乎感觉不到疼。他挣脱掉上来扶他的班主任的手,就要再跑,但他磕得有些重,几乎爬不起来,他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声音却很平静,他挣脱老师再次扶上来的手,对老师说:“老师,求你,去28班找傅泽,傅泽,傅泽……”
“江临,你冷静点儿,你先起来。”
江临再次固执的挣脱“老师,求你,帮我把傅泽找来,我自己能起来,老师……
班主任见他如此固执,也于心不忍,只能去五楼把正在上课的傅泽叫下来。没想到傅泽听了怎么回事后,跑的飞快把他抛在身后转眼就不见了。
傅泽到一楼的时候看见江临扶着墙一步一步走的很是艰难,眼眶通红却没有泪,眼睛无神。他心疼的不行,走上前去扶住他,“江临临,我是傅泽,我在这儿呢。”
江临的脸被他的一只手捧着,他慢慢的回过神儿来,看见傅泽,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一颗接着一颗,砸的傅泽的手生疼。
“傅泽,老师说,爷爷…
傅泽心疼的把江临按进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感觉自己心疼的都要碎了“回家,我们回家,我陪你,我一直陪你。”
他说完转身背起江临就向外走去。
江临班主任气喘吁吁的追到楼下的时候就看见傅泽背着江临的背影。
江爷爷去世江临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江临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振作起来,要不是有傅泽陪着他甚至都没有办法回到现在的状态。
但很可惜,经过了那一次的打击,和低迷期,江临却在也没能回到原先的状态,也在,没能考过级部第一。
江临现在很烦,很闷,老师让他在钢琴和学习中做一个取舍,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他却不甘心,他高二明明做得很好的,他高二能做得好高三也一定能做得好。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就止步于此了,需要牺牲一样才能做好另一样。可是多次的考试他都没能考好,难道真的是他的能力就这样了吗?
下节是英语课,江临脑子乱哄哄的心里也堵的难受,他真的是学不进去了。他去找英语老师请了假,去了琴房,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不断地一遍一遍的弹着一些难度技巧极高的曲子。
江临发泄了一阵,感觉好多了,下了课就回教室了,下节是数学课,他数学不好,他一节也不想拉下。
江临回到教室还没坐下就被班主任叫出去了。
“你上节课去哪儿了?”
“琴房。”
“为什么好好的英语课不上又去琴房了?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想想吗?你就想出这个来了?要弹琴,不学习了!”班主任看上去有些生气。
江临不知道怎么解释,要是班主任知道自己因为心情不好去琴房练琴不知道会不会炸。
谁知他不回答班主任以为他心虚就更生气了,“不好好上课,你英语考满分了吗你就不上,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去琴房了,今天下午体育课你也别去琴房了,就给我留在教室好好做题行了。”
江临很想问问什么叫是不是真去琴房了,但是他在英语课的事儿上确实理亏也不敢多说,只点头应下。
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别的同学都在外面玩儿,江临一个人在教室做题做的头昏脑涨。头发被他抓成了鸡窝头。
他数着,这道题他第五遍准备用裂项相消法,如果在不对他就看答案了,他正于数字做着斗争,头顶上却多了一只手,揉揉的挠着他的头皮,他吓了一跳,头皮都麻了。抬头一看,“傅泽,你怎么来了。”
“你做题做得太专心,我推门进来都没反应,这要留你看门被偷了东西都不知道吧。”
江临选择无视掉自己不想听的话,恩,其实傅泽说的每个字儿他都喜欢听,他可想他了。
他拉着傅泽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旁边“你们这节课不是有课吗?怎么下来了?”
“我们调课了,这节恰好是体育,我去琴房看你不在,就来教室了,你果然在这里。”
他当然不会告诉江临他是看他成绩下滑怕他难受特意装病请假下来安慰他的。
“你怎么不去琴房了,哎呦亏我来了,咱不就做个题吗,多大事儿,看看你,头发都要挠秃了,虽然说你秃了我也喜欢,但就怕你不喜欢呀。”
江临被他真么一说还真吓了一跳,抬手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反应过来傅泽在打趣他,又放下“你要是变成秃子我绝对比现在爱你。知道下次剪什么发型了吧。”
“行,知道了,只要我们家临临高兴杀马特我都可以。”江临嘴角不自觉的就翘起来了,压都压不下去。
“江临临你还没跟我说怎么不去琴房了呢?”傅泽一提到这个,江临嘴角眉头马上就垮下来了。
他把今天的事儿都跟傅泽说了,傅泽没说话,拉起他就往外走。
“傅泽,干嘛啊,班主任让我做题不让我出去。”
“没事儿,出事儿了我帮你担着,现在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傅泽拉着他就跑,江临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傅泽越跑越快,最后江临不得不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跑步当中才能跟上傅泽的步伐。
他一路只顾着调整呼吸跟看脚下的路,反倒不知道自己跟着傅泽跑到了哪儿。只感觉跑了好久好久,似乎身边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呼吸声,风声,还有紧紧拉着自己的傅泽。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甚至就像这样一直跑下去。
然后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再由慢跑变成了走,他这才回过神来看了四周一圈,才知道傅泽带他跑到了人工湖这边。
他们学校的教学楼在西北角上,而这座人工湖就在东南角上。算是是整个校园里最远的距离了,怪不得跑了这么久。
这片人工湖的后面有一道长廊,长廊后面是一片小树林,这里景色很是精致,当初建的时候也是废了一番心思。
而这里就是情侣的圣地。当然那是晚上的时候,白天这里则是冷冷清清,今天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为什么江临这么确定,因为傅泽拉着他把整个人工湖,长廊,还有小树林都逛了一遍。
江临很疑惑“这就是更重要的事儿?”
傅泽摇摇头,没有答话,反而问道:“跑了这么一路感觉怎么样?”
江临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很舒服,全身都通畅了,身上轻松了不少。”
傅泽点点头,神情看上去还算是满意。
江临挑挑眉。
“心情不好就出来跑跑,发泄发泄,别闷在琴房弹琴,你需要清新的空气。”
“我这不是舍不得时间嘛。”江临小声嘟囔。
“你的成绩不是时间上的问题,是你的心态上的问题,江临临。”
江临没说话。
“你们班主任其实也不是否定你的能力,认为你没有办法钢琴和学习两样同时进行不好,只是因为他看你的心态长期没有改变他等不下去了,你这次的成绩下滑让他不敢再等了,他只能逼你用精力去添补心态的漏洞。”
“但我不认同他的做法,你的能力是没问题的,我最了解你,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江临临。”
“我说你能力没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你要改的,只能是心态,知道吗?”
江临烦躁的揉揉头发,“说的简单,我不是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改,我努力过,我…
傅泽把江临抵在回廊的墙壁上,狠狠的吻上江临的唇,带着一股霸道的强势的席卷了江临的感官。
江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傅泽,像一只野兽浑身都带有危险的诱人的荷尔蒙气息,傅泽从未流露的疯狂的占有欲却让江临长久以来缺乏的安全感得到了满足,这满足产生的愉悦舒服的他微微颤栗。江临觉得自己疯了,他竟然这样的迷恋着傅泽的占有欲,想吸食鸦片一样上瘾!
江临被吻的有些受不了,可他还想要更多!
傅泽,傅泽,傅泽,傅泽……
在他要窒息的时候,傅泽终于放过了他,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喘息,是不是还吮咬两口,咬的他一阵颤抖,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耳边一直有他隐隐的笑声传来。
江临脸涨的通红,不自在的夹紧了腿。
“江临,你不知道怎么改变,我告诉你,不要想别的。你不相信自己,那你相信我吗?”
江临反应过来,点点头。
“那你就放心大胆的做好了,我看好的人,自然是最好的,不要怕失败,你只管放开了去做,什么都不要顾虑,以后每周我给你补课,成绩真的不是事儿。”
“啊?”江临有些愣。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晋江抽风吞掉了我走心的一段。我又重新发上来了。
☆、No.43
教室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不时回响在教室的不同角落,夹杂着笔尖在纸上滑过的声音,刷刷,沙沙。不同的声音营造不同的氛围。这样的声音下, 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自上而下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沉甸甸的, 紧张的,如附骨之蛆, 如影随行, 离开这个场所会减轻,却不会消失, 救赎只有高考,但这也是它产生的直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