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第二部(55)

睡觉没啥,可那样娘担心就没法哄墨墨他们睡了。”
燕三牛也是这意思:“每天晚上四个娃都是我跟你娘哄睡的,这要不哄了,爹怕娃不习惯。要不在这边哄睡了小馒头爹给他们抱回去。”
燕飞想了想说:“要不妈你就不过去,你哄睡了四个孩子就直接回家。爸那边他们会派车来接送的。我估计等小馒头再大一点就好了。”
燕三牛和田唤香想想这样也行,燕三牛说:“那我晚上送小馒头回他家。”
“那就辛苦爸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帮上忙爹也挺高兴的。”要不是放不下孙子,他就让妻子跟他一起去了。
跟父母说好了,燕飞便告诉陈雅兰他们商量的结果。陈雅兰一个劲地感谢燕三牛,她也知道自己给人家添麻烦了。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实在无法忍受孩子天天在别人家,哪怕孩子只有晚上回来,那对她来说也是安慰了,就当孩子是上幼儿园了。
留在这边吃了晚饭,陈雅兰收拾了一些小馒头的东西准备带回家。吃饱的小馒头站在儿童椅旁要帮爷爷的忙,他也要喂弟弟吃饭。更好玩的是,他喂翰邈吃米糊,喂了两口竟然凑过去亲了翰邈的脸一下。翰邈还不懂这是干什么,亲了弟弟的小馒头却高兴地哈哈笑。大人们也笑开了。得到“鼓舞”的小馒头走到翰墨的跟前“吧唧”亲一口,接着走到沐阳的跟前,也是一口。就连明阳都没有放过。
“小馒头,你想四个弟弟都要啊,没问题。”岳邵起哄。
燕飞瞪他:“别教坏小孩子。”走过去弯身搂住小馒头,擦擦他脸上蹭到的米糊,燕飞问:“小馒头喜欢弟弟?”
“喜花(喜欢)。
“小馒头,叔叔支持你把弟弟都收了。”孙敬池也跟着起哄。
燕飞抱起小馒头离开餐厅:“不要听叔叔们的话,小馒头要选一个最喜欢的弟弟。”
“爸爸。”
“哈,小馒头最喜欢爸爸?”
“爸爸、妈妈。”
跟过去的陈雅兰听到孩子最喜欢自己,眼泪又差点没忍住。
喂完孙子吃饭,燕三牛又和妻子一起给孙子洗了澡,然后准备送小馒头回家。家里虽然有奶妈和保姆可以照顾孩子,但燕三牛和田晚香就是不放心。也因此,四个孩子除了跟燕飞以外,跟这两位爷爷奶奶最亲。
小馒头要回家了,燕飞把他们送到大门口。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出于礼貌也一起去送。燕飞跟小馒头再见,被燕三牛抱在怀里的小馒头很高兴地跟大家抛飞吻,跟大家拜拜。车开了,小馒头窝在燕爷爷的怀里好奇地往窗外看,看到(燕)爸爸还在,他又是两个飞吻送出:“拜拜～”
看到儿子不闹也不哭,陈雅兰的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把儿子抱过来,陈雅兰说:“宝贝,我们让爷爷去家里好不好?”
“丫丫不粥。”小馒头点了两下脑袋。
燕三牛疼爱地握住小馒头的手,笑。陈雅兰道:“燕叔,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可千万别这么说。”有人跟燕三牛客气他就紧张,他马上就紧张了。
陈雅兰笑道:“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明早如果小馒头闹,还要麻烦您过来接他。”
“好好,小馒头怕了你就喊我。”
陈延揽亲亲儿子:“馒头,说‘谢谢爷爷’。”
小馒头不懂为什么要谢谢爷爷,他噘起嘴要亲爷爷,这可把燕三牛给幸福坏了。见爷爷迟迟不过来,小馒头噘着嘴喊：“丫丫七七(亲亲)。”
燕三牛凑了过去,孩子带着奶香的吻亲在了脸上。燕三牛幸福地笑着,可眼泪却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急忙抹去。陈雅兰“燕叔,小馒头以后就是你的另一个孙子。小馒头喜欢您,我们一家人也喜欢您。”
“我也,也喜欢,喜欢小馒头。”燕三牛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丫丫铺夫(不哭)。”小馒头不笑了,因为爷爷哭了。燕三牛情不自禁地把小馒头抱了过来,又擦擦眼睛,笑着说:“爷爷不是哭,爷爷高兴着咧。”
把小馒头放在一条腿上,燕三牛晃呀晃,小馒头跟着晃脑袋,嘴里咿咿呀呀地唱跟妈妈学会的儿歌。陈雅兰也是眼含泪水,她的儿子是正常的,而且又乖又可爱还很聪明。作为母亲,她晚上再也不会失眠了。
有了孩子就等于有了热闹。一路热闹地进入帝都保安最严密的某处建筑群中,汽车在一处安静地大院子前停下。小馒头的家到了。陈雅兰先下车,燕三牛抱着小馒头下车。燕三牛是驼背,抱孩子不方便,陈雅兰把小馒头抱了过来。不过小馒头不让妈妈抱,陈雅兰以为儿子还是不能回家,眼里又浮现黯然。把挣扎的儿子放下来,下一刻,陈雅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小馒头叫着往里跑：“丫丫娜娜(爷爷奶奶）——”小馒头是急着要回家呢。
陈雅兰和燕三牛赶忙跟了过去,怕小馒头摔倒。主宅的大门从里打开,是保姆。一看到来人,她惊讶地喊:“小馒头！”
“丫丫娜娜——“小馒头迈进屋里,清脆的童音响彻。
正在客厅里聊天的三个人惊讶地站了起来,一人惊呼:“小馒头?!”
“爸爸——”
小馒头朝对方跑过去,伸手要抱。李寻快步上前抱起儿子,看向跟着进来的妻子和燕三牛:“小馒头怎么肯回来了?”
见到了皇帝,燕三牛拘谨的不得了,站在那里不敢说话。陈雅兰握住燕三牛的胳膊,说:“我请燕叔帮忙送小馒头回来，小馒头一路上不哭不闹。燕叔答应我以后每天送小馒头回来,哄睡了小馒头他再回去。早上我再把小馒头送去东湖那边。要不是燕叔陪着回来,我还带不回小馒头呢。”
皇帝站起来走到燕三牛面前,握住他的手:“三牛啊,辛苦你啦,真是过意不去。”
被皇帝握手了，被皇帝握手了!燕三牛彻底呆住了,不知怎么回应。皇帝知道燕三牛是一个很老实又有点内向的人,他拉着燕三牛的手来到沙发前,把人按坐下,拍拍对方:“三牛,来我这里你就当是回自己的家,别拘束。小馒头回来的时候真的没有闹吗？”
燕三牛咽咽嗓子,勉强回神:“没,没有,乖,他乖着咧。”
皇帝放心地笑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只是以后要辛苦你了。
“不不,不辛苦不辛苦。”燕三牛的手在发抖。
保姆送来了热水,皇帝亲自接过水杯放到燕牛的手里,说:“喝点水吧。”
“啊啊……”燕三牛喝水。
“丫丫,里卡(你看)。”小馒头举起手里的红色木头小猪给亲爷爷看,皇帝听不懂,不过明白了他的意思,顺着话说:“很可爱的小猪,谁给你的?”
“丫丫克(给)的。”小馒头指指燕爷爷。
陈雅兰抱过小馒头,说:“妈妈给你洗澡,洗了澡香香地再跟爷爷玩。”
“鸭只。”
“好，鸭子,妈妈给你放小鸭子。”
陈雅兰把儿子抱走了。皇帝回头跟燕三牛说话:“三牛啊,你一会儿……正要问燕三牛一会儿是回东湖还是回基地,浴室那边就传来了小馒头的哭声。燕三牛瞬间放下杯子站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浴室里传出了小馒头的哭声：“丫丫丫丫——”
燕三牛疾步走到浴室,浴室的门开了,只穿了小裤衩的小馒头扑到了燕三牛的身上。抱住燕爷爷了,小馒头的哭声小了。燕三牛抱起小馒头,对陈雅兰说:“我给他洗吧。”
陈雅兰上来摸摸儿子的脸,说:“那就麻烦燕叔了。”
“不麻烦不麻烦。”
告诉燕三牛哪些是给小馒头洗澡用的,还有小馒头的睡衣放在哪里,陈雅兰关了浴室的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儿子没哭了,她才离开。
“雅兰,你别急,小馒头不是不要妈妈,只是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看到儿媳妇过来,皇帝出声劝道。
陈雅兰表情轻松地说:“我知道。小馒头今天还说他最喜欢的是爸爸妈妈呢。”
“真的?”李寻、皇帝和皇帝的妻子都惊讶地问。
陈雅兰点点头,坐下说:“我觉得小馒头只要能确认燕飞或者燕叔在身边,他就很正常,也不会特别的粘人。如果我和燕叔同时在,小馒头反而比较粘我。我想,也许小馒头真的是需要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给他安全感。笑笑，陈雅兰道:“爸，妈,你们别担心。小馒头多几个人疼也好啊。”
皇帝点点头:“你能想开最好。三牛是个老实人,你们夫妻也好,我和你妈妈也好,都不能觉得孩子被人抢走了,这样的想法也是不对的。是我们需要人家帮我们照顾小馒头,而不是人家来跟我们抢小馒头。如果你萧叔叔不告诉我们燕飞的情况,那小馒头就真要糟糕了。”
李寻插话:“爸,我和雅兰都明白的,您放心就是。燕叔是个老实的人,如果是别人,哪怕愿意给我们带小馒头,目的也不会那么单纯。”
“你们能这样想就最好。”皇帝站起来:“我去看看馒头。小寻,一会儿你燕叔回去的时候你亲自去送。”
“我会的。”
皇帝走到浴室门口,开门进去了。正在给小馒头洗澡的燕三牛扭头,又紧张了。皇帝笑着安抚:“我也来给馒头洗澡。”
“丫丫,娘(两)鸡(只)鸭只。”小馒头的手里各有一只小黄鸭子。
皇帝拖过一张凳子坐在浴盆边,说:“两只鸭子,你能不能送给爷爷呢?”
馒头想了想,大方地伸手,一只送给燕爷爷,一只送给亲爷爷。皇帝高兴地呵呵笑,燕三牛被皇帝的亲和影响,也笑了。
两位爷爷给小馒头洗了澡,小馒头打了两个哈欠,困了。陈雅兰再次抱过儿子,带他去睡觉。这回她没敢让燕三牛离开儿子的视线。几个人一起去了卧室。陈雅兰把儿子放在床上唱着儿歌轻拍。燕爷爷就在身边,小馒头又打了两个哈欠,翻身钻进燕爷爷的怀里，在妈妈的儿歌和轻拍中，小馒头很快就睡着了。

故事三第六章（上）

小馒头睡了,燕三牛也要回去了。不过他有点不放心,要是小馒头半夜醒了或是明早醒了看不到他哭怎么办?燕三牛想了又想,在身上摸摸,他摸到了脖子上大儿子送给他的翡翠平安扣。他摘了下来,挂在了小馒头的脖子上。
“燕叔!”陈雅兰去拦。
燕三牛低声说:“要是小馒头醒了哭,你就说燕爷爷在咧,这就是燕爷爷。
作为皇帝的儿媳妇,陈雅兰当然看得出这个平安扣价值不菲,她不能要。燕三牛拨开她的手,说:“这孩子要是害怕，给他戴一个驱邪的东西,戴这个正好。小馒头知道这是我的,他看到了说不定就不怕了。要是小馒头看着这个也不行,你们就给我打电话,我过来带他。”
“……燕叔,谢谢您。”
“别谢别谢。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娃也是在网上买的,别往心里去。”
燕三牛轻轻站起来,说:“那我就回去了。”
“燕叔,我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
李寻说什么也要亲自去送,燕三牛拗不过,跟他走了。皇帝和妻子都把燕三牛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上了车。在燕三牛离
开后,皇帝返回卧室,拿起孙子脖子上的平安扣看了又看,然后摇摇头:“这燕飞还挺会哄父母的。”
皇帝的妻子说:“雅兰,你有空带你田阿姨去做做头发、做做美容什么的。燕飞虽说能生孩子,但终究还是个儿子,有些事不会那么细心。你就当你田阿姨半个女儿吧。”
“好的,妈。”
摸摸孙子的脑袋,皇帝和妻子离开了。陈雅兰细细看了看那个平安扣,想想燕三牛的性格,她有点理解为什么燕飞要骗他说是在网上买的了。如果告诉燕三牛这一小块东西就值几十万,燕三牛绝对不会戴着。笑笑,陈雅兰亲亲儿子的小脸:“小馒头,你可不能不要妈妈哦。”
这一晚,燕三牛睡得很不踏实,总是担心小馒头半夜里会哭。迷迷糊糊地睡到早上6点多,燕三牛就醒了,睡不着了。没有吵醒妻子,燕三牛轻轻下了床,拿过手机一看,没有未接来电,他松了口气,看来该是没事了。起来早了,燕三牛索性去洗衣裳。自从有了孙子后,燕三牛和田晚香也没空养鸡种菜了,现在在自己家里呆的时间都不长。洗了衣服,做了早饭,燕三牛去卧室叫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