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作家(89)
要是一般人也就被他骗过去了,可庄墨不信这个邪。谭思又不是第一天跑江湖了,庄墨觉得他肯定在背后搞事情。
庄墨敲了一下任明卿,问他在干什么,他没回。
这时候有人在一旁跟他搭话:“诶,小沈,你出来怎么跟个和尚似的?是不是看上咱们小诸了?”
庄墨还没亮出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就有熟悉的大佬取笑他:“你不知道,小沈清心寡欲得很呢!”
沈从心行事小心谨慎,外出应酬,别人递的烟不抽,别人倒的酒不喝,离座之后回来,桌子上的东西一概不碰。他也不玩女人。圈子里背后编排他:你送个女人给沈从心,他都怕被梅毒毒死。
庄墨素来如此行事,也不觉得尴尬,更何况如今今非昔比。
他露出了右手上的无名指向各位大佬告饶:“结婚了,真的不敢。”
“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不把弟妹带出来啊?”
“弟妹厉害啊,我们小沈本来就胆小甚微,现在直接给管成妻管炎了!”
包厢里一派欢声笑语,尽是拿庄墨寻开心的,只有谭思在一旁大吃一惊:“你真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咱俩分手也就一年了你就结婚了?你唬我的吧!”
这一年沈从心离开观文东山再起,居然还顺道把自己的终生大事都给搞定了,谭思坚决不信,又极不服气——我这一年吃个鸡就过去了,从去年双十一光棍到今年双十一,你居然就……谭思根本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可是看庄墨含蓄甜蜜的笑意又不像作假,心中愈发好奇他对象是谁了。
这时候他的微信震动,是任明卿:“你在哪里?给我个地址。”
谭思奇了:“你要过来吗?”
任明卿不答,只强硬地问他索要地址。
谭思一寻思,小度同志这么单纯的文青,一定没有想到他走到今天,跟他庄墨哥哥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吹牛逼有很大的关系。他把会所和包厢名尽数发了过去,心里有股子唯恐天下不乱的跃跃欲试。他最好任明卿跟庄墨大吵一架,说些“你玷污了我的文学梦想!!!”之类的话,再闹个离家出走什么的,最后写不完,那就好玩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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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让那边面煮好了,看任明卿低头捏着手机,不由得提醒他:“你的面糊了。”
一旁的“任明卿”突然发出了一声振聋发聩的“我操他妈!!!!”,冲到地下室背了管高尔夫球杆踹了门扬长而去。
李让:“……”
想不到度他山装得人畜无害,实际上脾气还挺大啊,发起火来,吓人。
他把任明卿的面也捞到了自己碗里,浇了点麻油,吃了一半突然想起来,给谭思发了个微信:
“你是不是搞事了?”
谭思:“你怎么知道?!”
李让:“度他山背着高尔夫球杆出门了,看样子像是要打架。”
谭思:“卧槽!!!”
谭思放下手机,纠结地看着谈笑风生的庄墨。
他是想搞事情,但好像不小心把事情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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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出门打车,按着谭思的地址摸了过去。任明卿还要考虑一下庄墨的身份地位、两个人的工作关系以及社交场合,可高远却管不了这么多,他要搞死姓庄的!刚跟小瘸子在一起,就他妈去□□?!什么玩意儿!!!打断他的狗腿!
20分钟以后,高远恶狠狠地推开门,冲进了包厢。在场的男男女女都懵了,这谁啊,一脸凶相,手里还抓着柄铁杆子,看上去像是要打劫。大佬们吓得丢了风度,叫来了保安:“你们怎么回事,什么人都放进来?”
庄墨心拎到了嗓子眼,赶忙上前挡下高远:“这位是度他山老师。”暗地里去抢高远手里的高尔夫球杆。
高远眼光一厉,庄墨赶忙退后三步:不来动你,你冷静冷静。
高远本来当场就要动手,可一群大佬一听他是度他山,殷切地围住了他,跟他握手,高远找不着北了。
因为庄墨这段时间为了任明卿的案子在到处走关系,在场的大佬全都知道度他山的大名,一时间对他夸赞不已。虽然他们谁也没读过他的书,但他是沈从心新推的作者,大家都卖他面子。更何况他们混文娱圈的,度他山最近势头这么快,如果不是有主了,谁都想做他。
高远本来只是来撕逼的,突然被一群奇怪的粉丝围住,腾不出手来揍庄墨,一边会晤粉丝,一边自人群中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度他山所受到的礼遇,满足了他傲慢自大的本性。他意识到他在外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的是法子折腾庄墨,不由得心生一计,潇洒地翘着二郎腿坐下。
庄墨看他暂时性放弃恐怖袭击,换到了他身边,兢兢业业地救主护主,替他解围,说了几句漂亮的场面话,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也使得他们免得遭受高远的毒打。
“我敬度他山老师一杯。”有人站起来敬酒。
“不好意思,老师他前不久胃出血,刚出院的,我替他代了吧。”庄墨谈笑间帮他替了几杯酒。
高远眯起眼睛盯着他,饶有兴味。
“你上这干什么来?”庄墨压低声音冲高远说话,脸上的微笑逐渐变得狰狞,是一副崩溃又隐忍的表情。
高远左右一扫,挑衅道:“你在这花天酒地,凭什么我不能来?”
庄墨青筋暴跳:你用我老婆的身体当着我的面出轨?!
高远用眼神回应:怎么了?!人格分裂的事,能算出轨吗?!老子不是人吗??天天给你们俩二椅子行方便,还不能有个个人需求了?!!
坐在一旁的谭思看着高远冲进来,本来已经做好抱头鼠窜的准备,可看到此情此景,又觉得氛围不太对——度他山这个反应,老手啊!看着清纯小白兔,竟然是个情场浪子啊!意料之外,不过情理之中。小度同志看到他们一个两个都在外面花天酒地,他自己倒要一个人在家里苦逼码字,可不得心理不平衡吗?凭什么你们都那么爽,就我一个人那么苦啊?
他火气上头了,额头青筋暴跳,但还是转过脸,对在场诸位笑得极其周到:“上次我和度老师来这里喝到一种酒,滋味很特别。我忘了叫什么,度老师,我们一起去外面认个。”
说完,风度翩翩地走出了包厢。高远也不想演戏,跟在他身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一走到走廊里,庄墨就再也忍不下去了,拽着高远推进了洗手间。
“你发的什么疯?跑到这地方来?!走漏一丝一毫的风声就全完了!”他一说到关键字句就克制地悄下了声。
高远也不是好相与的,抓起了高尔夫球杆,一下一下用杆头嗑着手心:“哪只手碰过女人了?”
庄墨气得不轻:“我看要碰的人是你吧。”
“我跟你处对象吗?!你管我碰谁?!”高远蛮横道。
庄墨:“……”
“是这只吗?”高远敲敲他的左手。
庄墨一把甩开球棍。
“亲过没有啊?”高远继续审问,抬起球杆捅到他的嘴边上。
庄墨岿然不动,冷冷瞪着他。
高远看着就心烦,一杆子挥过来,直接捅穿了隔间的门板,掉落了木材块。高远的力道实在大得惊人,要不是庄墨矮身一闪,今晚他要进医院抢救了。
“身手不错啊。”高远嘿笑。
庄墨闪到一边,解开了自己的领带,沉默地包缠起自己的右手:“你说的没错,我不跟你处对象,我打你也算不上家暴。”
他放弃了和高远讲道理,直接上手!
两个人在洗手间大打出手。都是练家子,从洗手台打到里间,又从里间打到洗脸台。
庄墨比高远高大,但他不能把任明卿打伤打疼,吃了点亏。而高远的高尔夫球杆在狭小空间里施展不开,让灵活的庄墨占了不少先机。
他越打越觉得庄墨不按道理出牌。
这不他刚挥出一棒,还没收手,庄墨扑上去把他按在门板上,死命亲了下来。
高远反手就是一耳光:“你他妈以为同样的招数老子会中两次?!”说着走到洗脸台盆前拧开水龙头恶心得直漱口。
庄墨干脆地抹了把嘴角的血,贴上去就摸进了他裤子里。
“你他妈摸哪儿呢?!”高远懵了。
镜子里的庄墨冲他后颈吹了口气:“同样的招数,我看你会不会中两次。”说着,手上狠狠一攥。
高远痛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算你狠!”一个踉跄,身体一软,倒在他怀里。
庄墨抽了他的皮带开始捆他的手。
任明卿吃醋,心态大崩导致高远出现,他等会儿还要跟他谈谈这个问题。万一谈崩了,高远还是会出来的。高远太危险了,得先控制起来。
任明卿眼球转动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个公共卫生间,他被人胡乱抱着压倒在洗脸台盆边,那人好像要用皮带把他捆起来……
他惊恐地回头,发现在虐待他的人居然是庄墨,脸都白了。他从镜子里看到庄墨冷酷无情的表情,又低头看看自己敞开的裤头,第一时间用力撞开他,挣脱了皮带扔在他身上,转身就跑!
“等一下,你听我解释……”庄墨拿着皮带,突然发觉眼前这一切解释起来真的,苍白无力。
谭思正好出门来寻他俩。刚走到洗手间门前,任明卿就撞了他满怀。任明卿生理上刚跟庄墨打了一架,心理上又被他在公共厕所虐待了,整个人都很混乱,眼角红红的,低头跑走了。
谭思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小度同志好像……长得挺俊?!
谭思看着他的背影,冲庄墨吹嘘:“我觉得他对我有点意思。”不然为什么小伙子脸皮那么薄,撞一下就害羞得哭了。
庄墨怒火中烧地抓起了高尔夫球杆,快步上前狠狠抽他:“搞事!搞事!成天就知道搞事!”
谭思万万没想到,最后被打的,竟然是自己。
庄墨抽完谭思,下楼找任明卿。任明卿提着裤子站在街边上打车,看到庄墨,吓得瑟瑟发抖。他就记得谭思告诉他庄墨在喝花酒,然后再醒来,就变成这样了。他现在都不敢吃醋了,因为他觉得庄墨好像……有点变态。
不过即使庄墨有点变态,任明卿也是爱过的,他总算是没有再跑。
庄墨走到他面前,帮他把皮带系好,叫了辆车回工作室。
到了卧室,任明卿不敢进去,里面有床,那不是正好吗?庄墨再三保证只是开会,任明卿才小心地逃到书桌后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