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主攻)豪门之养夫(5)
第008章
“爷爷,我不想和您吵架,但在齐陵的事情上,我不能让步,特别还是在这种时候,”丁澄迎着丁老爷子的瞪视,他的话语和神态都相当决绝。
“还有一点……齐陵他从未欺负过我,是我胆小不敢告诉他,这点您和爸爸怪他,很没道理,”当断不断,过于犹豫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他自己,齐陵不该承受这样的迁怒。
“你胆小他迟钝还有道理了?”丁老爷子嘴边的胡子都被气得翘起,可正如丁澄知道他,他也知道丁澄,看似洒脱,可一旦钻了牛角尖,就难拔|出来。
他给丁澄和齐陵下了这剂狠药,从眼前来看,就算是彻底失效了。
书房内丁澄和丁老爷子对峙着,书房外,齐陵也在面对丁瀚德和丁博隐隐散发出的敌意。
这么久过去,丁瀚德没有主动和齐陵说话,甚至没看他,他看着电视,可耳朵却将齐陵和丁博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的对话没有一句话涉及到丁澄,可你来我往之间,交锋已经过数轮了。
丁博可以说很得丁老爷子真传了,可对上齐陵隐约还差上两分,这点丁博还没多少感觉,一直旁听着的丁瀚德已经感觉出来了。
“澄澄太小,心还不能定,齐陵,你比他大,就劳烦你多担待一些。”
丁瀚德突然回头对齐陵说了这话,他言下之意是要告诉齐陵,丁澄能喜欢他齐陵,等他心冷了,也能喜欢别人,这是少年心性,也是人之常情。
“必要的时候,也请你能下决断,当断不断,对你们都不好。”
丁瀚德后面这话就比之前的要严重多了,他话语中的意思就是希望齐陵能在丁澄还怀有留恋时,主动将这些斩断,这一点他们谁都没有齐陵动手来的效果好。
只有齐陵真正将丁澄伤到底了,才能让丁澄放弃这段从少年到青年的艾慕。
齐陵闻言迎向丁瀚德的眸光,他几许思量轻轻点了点头,“是该要决定了……”
丁瀚德还未露出满意的神色,丁博先不屑地哼了一声了,多少是为丁澄感觉到不平,果然,没感情的就这般下决断了。
这时书房的门打开,丁澄和丁老爷子聊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出来了。
“爷爷晚安,您早点休息。”丁澄叮嘱丁老爷子一句,这才将门带上,他反身往客厅这边走过来,他眸光落在齐陵的背影上,神色明显缓和许多。
他走过来很自然就坐到了齐陵身侧的沙发上,也很自然就将齐陵的手抓到手心,他对上齐陵的视线,嘴角微微弯起,“嗯,家里暖和,没被冷着。”
人一生病,身体就容易发凉,齐陵尤其如此,他一直静卧不走动,其他地方还好,手足发凉却是难免,但丁澄总为他在意着。
齐陵的眸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一丝丝暖意从他的手蔓延到了他的心底,他轻轻点了点头,“嗯。”
得到齐陵的肯定,丁澄的心跳不免又一番雀跃,但这周围不只有他们,还有丁瀚德和丁博在,丁澄将视线从齐陵身上移开,看向了丁瀚德和丁博。
“爸爸,大哥……电视比我和齐陵都好看吗?”
他们一直盯着电视看,给丁澄一种电视好看到足以忽略他和齐陵的地步了。
丁瀚德和丁博闻言一愣,转过头来,一同瞪了丁澄一眼,他们没眼看丁澄对着齐陵那黏黏糊糊的模样,眼不见为净,倒还让丁澄莫名委屈上了。
“怎么瘦了这么多,钱不够吃饭吗?”
丁瀚德回头好好打量着丁澄,随即眉头就皱起来,丁老爷子不让他给丁澄太多钱,丁澄也告诉他说不用给,但丁澄人远在国外,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关心。
两年半的时间过去,丁澄比较出国前自然是有区别的,落在丁瀚德眼中就是瘦了。
“当然够,我还赚钱了,够给你和爷爷买礼物,不过得几天才能寄回来,”丁澄对丁瀚德笑了笑,下颌扬起,他甚是自恋地道,“我这是变帅,变好看了。”
相比两年前,丁澄长高了四厘米,肤色依旧偏白,可比起以前那白嫩|嫩的模样,结实不少,看起来更健康了些,脱离亲人家族的羽翼,他是真的成长成熟了。
“齐陵,我说的对吗?”
丁澄对自己惯来自信,可一到齐陵身上就不能那么确定了。瘦了在齐陵眼中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呢?
齐陵闻言对上丁澄的视线,就也仔仔细细地打量人。
丁澄正是在从青涩迈向真正成熟的过渡阶段,纯挚的气息里又有几分历练出的稳重,相互碰撞,这是这个时期丁澄身上最吸引人的魅力,自是好看。
丁澄根本受不住和齐陵这样的对视,他脸颊微微发红,勉强将视线回到丁瀚德和丁博身上,“爸爸,大哥你们也早点休息,我带齐陵回我房间。”
在丁宅里,他的房间随时都能入住,齐陵腿脚不方便,肯定是和他一起住更好,再加上他们是领了红本的伴侣,理所应当住一间房。
丁瀚德和丁博的视线在齐陵的腿上流连了片刻,他们才点了点头。
丁瀚德扬手,“去吧,早点休息。”
丁澄起身,“爸爸晚安,大哥晚安。”
他问晚安后,推着齐陵往楼梯边去,然后不等张敬家带佣人过来帮忙,他就先俯身将齐陵给抱起来了,从动作看,丁澄没有多少吃力的感觉。
但丁瀚德和丁博心里更不爽是肯定的,丁澄虽然不会被占到便宜,可他对齐陵的喜欢根本藏不住,一旦被拒绝,受伤心痛是难免的,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缓和过来。
他们目视着丁澄和齐陵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又坐着商量了一会儿,丁瀚德去找老爷子,丁博另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丁澄一直将齐陵抱到他房间的沙发上,开了灯,然后他才转身去拿佣人送上来的轮椅,他将门合上,房间里就只有他和齐陵了。
幸好之前在医院里,他们有过独处的经历,丁澄虽然忍不住要“怂”,但也比以前要好很多。
“我先帮你洗漱,洗完了,我们再好好说话,好不好?”
丁澄能看得出来,齐陵想要和他好好聊聊,他一样是如此,但在这之前,他觉得他们都有必要好好洗洗,多出这些时间也够让他们再好好理清一下思绪。
可丁澄再弯下腰来,他的手臂就被齐陵握住了,他轻轻一拉,丁澄就坐到了他的身侧,再接着齐陵就伸过手去将丁澄抱住,手环腰而过,他们的脸颊再一指甲盖的距离就能贴到一起了。
“你喜欢我这样抱你?”
虽是问话,但齐陵的语气基本算是肯定了,他没有立刻听到丁澄的应答,但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丁澄身体不可控制的轻颤,还有那急剧上升的体温。
丁澄深呼吸又再深呼吸,他才抬起手搭在齐陵的腰上,回抱住了齐陵,“嗯,我喜欢。”
丁澄应话的声音很小,可他就在齐陵耳边回话,这些音量足够齐陵听清楚了。
然而齐陵还是又问了一句,“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是我喜欢你,齐陵,我喜欢你,”他不是喜欢拥抱,他是喜欢齐陵给他的拥抱和碰触,他就喜欢齐陵这个人,“特别特别喜欢。”
“齐陵,我可以喜欢你吗?”
丁澄问着话,主动从齐陵怀里退出,然后看着齐陵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可齐陵嘴|巴张了张,还未有话应出,丁澄又再次抢过话。
“你不允许也没用,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并且还打算以后一直喜欢下去。
他抢了话,眸光就低了下来,随即头也稍稍低下,他在努力积攒他的勇气,他一抿唇,咬牙道,“在你身体完全好之前,我不会离婚的。”
这也是他告诉丁老爷子的话,强求不会幸福,或许还会让齐陵对他生怨,可他不是没有想过退后一步,甚至原本也打算这样做,但这些决定不会是在现在,不是在齐陵身体还没好的时候,这是他绝不会让步的底线。
“为什么会想要和我离婚?”齐陵的手缓缓抬起,落在丁澄的左腮处,轻轻抚了抚,同时也让他能和丁澄对视,好让他看清楚些丁澄眼中的情绪。
至于问话,并不是他明知故问,而是他真的不知道,他从没有主动要求和丁澄离婚过,虽然结婚也不是他主动追求来的,但上一世若无丁澄主动来找,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离婚。
丁澄闻言再次深吸口气,这些话他必须和齐陵坦白,他亲口坦白。
“这是我答应爷爷的,如果三年内我没办法让你喜欢我,我就必须主动和你离婚。”
追求一个人,三年的时间足矣,何况丁澄还占据了那样天时地利的位置,单从这方面看,丁老爷子的要求并不过分。
“在一次宴会上,我偶然得知你姨婆要给你找合适的联姻助力,我不想你和别人结婚,我回家就去找了我爷爷。”
丁澄得到消息时是在十一月,随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丁老爷子就帮他办成了,他在元月初七,民政局上班的第一天和齐陵去领了证,然后再一个简单的婚宴,他们便算结婚了。
齐陵的眉梢微微挑起,他可不知道当初的婚事背后,丁澄和丁老爷子还有这样的约定,他又再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出国?”
丁澄付出了唯一求助丁家的机会得到了和他的结婚,可又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天时地利的机会,选择出国,他不是更该留在国内,好让他喜欢上他嘛。
“比起让你喜欢我,这三年对你来说更重要。”
丁澄的眸光抬起,眸中的情绪坦荡而直接,正是因为他喜欢齐陵,所以他才不能让齐陵在这至关重要的三年因为他分心,而失去他最看重的那些。
“你的眼中看不到我,我留在北城只会成为你的负担,让你喜欢我很难,可我也不想你讨厌我……”丁澄了解自己,如果这三年他没出国,他绝对无法安分,他顶着齐氏家主夫人的名头,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对齐陵产生正面或者负面的影响。
他不想给齐陵一种他是累赘,他在帮倒忙的感觉,在当时来说,离开是最好的,最合适的,同样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就也得为这选择的后果负责,那就是按照约定,和齐陵离婚。
齐陵闻言也跟着沉默几许,丁澄的感觉并没有错,曾经这个年岁的他,的确看不到齐家之外的任何人和事,他能用婚姻来和丁老爷子交易,就说明他对这方面有多随意。
他不相信爱情,不相信他能爱人,也不相信有人能爱他。
到现在他这个观念也没有多少转变,但丁澄又以一种相当奇特的方式出现在这些观念的边缘处,让他不自觉想要探究,也不自觉在犹豫。
“齐陵……”丁澄轻轻唤了一句齐陵,沉默的齐陵让他有些彷徨,又有些心疼。他知道齐陵,要比齐陵知道他多的多,也包括齐陵的那些过往。
齐陵抬眸,还未应话,就见丁澄欺近到眼前了,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指不到的距离,再接着丁澄就将这些距离给轻轻挨没了。
他的吻落在了齐陵的嘴角,他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彼此鼻息间喷出的温热呼吸,还有那贴得过近的温度。
丁澄的眼睛稍稍眯起,掩饰他心中的胆怯,他的唇碰到齐陵的嘴角,停留不到一秒,他就又坐直了,他轻轻抓住齐陵的手。
“还有一个多月,三十七天的时间,我们还没有完全错过。”
距离他和老爷子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十七的时间,或许他能够让齐陵在这三十七内喜欢上他呢,或许他们不用离婚也不用复婚了。
“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正大光明地喜欢你,好吗?”
第009章
正大光明的喜欢和暗摸摸的喜欢,感受自是完全不同,后者虽然酸涩压抑,可没人能阻止得了他,前者痛快是痛快了,可一旦被拒绝,他就连悄悄喜欢都不能了。
丁澄抱齐陵进到房间,只随手开了沙发边的一盏台灯,光线仅仅让他们看清楚彼此,齐陵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脱离丁澄身上,丁澄的真挚和忐忑都落在他的眼中。
“可以告诉我,我有什么让你这么喜欢吗?”他自觉兴趣爱好不多,性格又沉闷无趣,除了还算一个合格的家主,并无多少吸引人的地方。
齐陵低语问时,他不自觉过于温柔和疑惑的语气,让丁澄的紧张稍稍缓了缓。
而这对于丁澄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问题,他握住齐陵的手稍稍捏紧,他十分认真地道,“你很好,长得好,性格好,说话的声音好听,就是你教训人的模样,我都觉得心动。”
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什么才能算喜欢呢。
丁澄的脸颊红了红,但这是绝对的真话,他悄悄打量了一眼齐陵的神色,见他没什么不适或者恼怒,他才接着往下告白,
“我喜欢你很久了,到现在算有十年了,告诉你,不是想给你压力,而是……我真的喜欢你。”丁澄是要告诉齐陵,他的喜欢不是少年朝夕可改的艾慕,而是十年不变的真挚。
“十年……你哥哥生日会上那次?”齐陵按照丁澄的话回想过去,他们同住北城,家境相当,长辈间难免有来往,特别是齐陵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走动会更频繁些。
但齐陵比丁澄大了六岁,即便有来往,交际的圈子也不大相同,他和丁澄的五哥六哥会更熟些,便是丁博,他们更多交际都是在他成为家主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十年前齐陵能想起来,和丁澄的见面就是丁博的生日宴上了,他十八岁,丁澄只有十二岁,被丁博带着介绍给他,可丁澄居然告诉他,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悄悄喜欢他了。
“嗯,那是我们第二次见,”丁澄点点头认了,他身体稍稍往沙发里挪了挪,他忍不住为那时的自己辩解一句,“我一年级时班上就有同学交朋友了,我那时都念初中,不小了。”
早熟的孩子多的是,丁澄不觉得自己那时喜欢齐陵有什么不合适,何况喜欢这种事情,并不是他自己能够控制的。
“第二次……”齐陵眉梢微微挑起,他努力回想更早前和丁澄的见面,可是没有,他印象里那次宴会就是他们最早的相识了。
“第一次是我七岁,我妈妈……吊唁礼的时候,”丁澄主动给了齐陵答案,他脸上有些许伤感浮现,他七岁的时候,他母亲曾玫就生病去世了。
而他能从那时一直记着齐陵到现在,却是因为齐陵给他的那句话。
“再没有人能像她那样爱你了,所以你要更爱你自己,记住了吗?”
这是十三岁的齐陵告诉丁澄的话,也是他自己的生活体悟,齐陵一样在七岁的时候,生母去世,世界上最爱他的那个人永远地离开了。
他们第二次跨时五年,可丁澄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齐陵,也跟着一见钟情,一直喜欢到了现在。话题牵涉到他们的母亲,齐陵和丁澄都沉默了下来。
丁澄挨近齐陵些许,他低语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肯不肯啊。”
丁澄心里头有酸有甜,齐陵好像不是对他全无印象,可他到现在都没表现出愿意的神色来,他的坦白不会弄巧成拙吧。
“好,我答应你,”齐陵的话应出,他主动对丁澄笑了笑。
如果是上辈子的他,这样的答应绝无可能,受齐老爷子教育,齐陵一直将家族事业放在心头第一等的位置,像这种谈恋爱明显会分散他注意力的事情,他基本选择拒绝。
可他已经渡过一次那样乏味枯燥的人生,侥幸重生,他就不想重复过去的日子。
而丁澄是他一眼能看到的苦闷世界里,突然出现那道别致又鲜活的色彩,与其说他给丁澄机会,不如说他在给自己机会。
“你,你,你答应我了?”齐陵应了,丁澄反而有些不能相信,他眼睛瞪大,见齐陵再次为他点头,他才真的确定下来。
“我,你,我……”丁澄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他脑袋乱成一团浆糊,高兴和不敢相信的情绪一起翻腾,然后他脑袋一懵,再次凑近,这回他失控的理智没能挽救他的冲动,他终于准确地吻在了齐陵的唇上。
更准确地说,他只是轻轻挨着,可这种碰触和视角,让他乱了的心跳愈发乱到底了,他被本能和冲动俘虏住,舍不得离开了。
心跳一样被搅乱的还有齐陵,他没被抓着的那边手,缓缓抬起,落到了丁澄的脸颊上,可却没有将人推开,而是这么捧着,给丁澄一种被珍视被纵容的感觉。
所以丁澄原本在畏怯的胆,莫名又壮了壮,淡色的唇微启,他在齐陵的唇上舔了舔。
可随即不等齐陵反应,丁澄一下跳开,再连连后退,然后闷头倒到床上,好像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似的,怂得不行不行的了……
依旧被放在沙发一边的齐陵,眉梢微微挑起,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他又笑了。丁澄的主动里带着一股难言的青涩味道,连带着他能感觉到那些甜甜涩涩的气息了。
丁澄在床上稍稍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就悄悄回到齐陵身后,他从后背将人抱住,声音里有无法压抑的笑意,“齐陵,你答应我了,我记住了。”
所以齐陵不能耍赖了,他允许他喜欢他,还是光明正大地喜欢,如此一来,方才的吻也不算太过唐突了,而他也没有表现得太怂吧,相比以前,他可是吻到齐陵的唇了。
“完蛋了,我今儿有点舍不得刷牙了……”
丁澄及时咬住唇,才没让他的高兴表现得太过放肆,但他也不是在和齐陵说瞎话,他是真的舍不得把齐陵味道给洗去。
齐陵微微偏头过来,丁澄那些得瑟的情绪立刻就收敛了。
“我知道了,我会刷牙的,”丁澄应完话,又觉得他这样抱齐陵,该不会让齐陵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