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3)

　　除了一个人，陈荣融不一样，每杯奶茶每颗糖都是真诚的，他会在何青说不是他干的的时候斩钉截铁地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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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陈荣融喜欢何青，当然就喜欢陪着何青。
　　奈何林知峥是个扰人不自知的，动不动就来捉陈荣融去看球赛，伤早已结疤，邀请也从‘精彩的球赛’上升到‘世界上最精彩的球赛’了。
　　他这一巴掌打在陈荣融肩上，何青却抖了抖，当初的好感早被林知峥一天天打了个稀碎。
　　“你不去是打算留在这里跟这个变态呆着？”林知峥脸色不太好了。
　　陈荣融忍着肩膀的痛，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别这样叫他。”他是真的烦透这人了，是真真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下手不知轻重做人不会看脸色，黄蜂一样嗡嗡嗡围绕在耳边。
　　“怎么地，你为了他要跟我翻脸？”林知峥一巴掌拍向了他后脑勺。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陈荣融打懵了，疼痛使他紧捏的拳头不自主松了劲。
　　“我，我要走了。”旁边传来何青蚊子叫的招呼，还有慌里慌张收拾东西的声音。
　　陈荣融眼看着何青抱着包跑出了课室，自己肩膀却被人按着不能跟上去。
　　“你做什么！”他对林知峥怒目而视。
　　少年脸庞上的婴儿肥还没散尽，然而行为远没长相可爱。他算得上是活生生把陈荣融拖到了球场，上场前扬着拳头警告：“等我一起吃饭，不然我就把何青打一顿。”
　　陈荣融是真的恨不得把这人一鞋底踩死，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
　　林知峥上场前是垫了肚子的，陈荣融则是肚内全空，等何青可以说是秀色可餐，现在百无聊赖坐在场边，饥饿感就鲜明了。
　　“你能不能吃慢点。”林知峥坐在对面对他的吃相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然而不管是生理上来说还是心理上来说陈荣融都想快点吃，早点填饱肚子早点不用看这人。
　　他跟何青一个楼，怀疑何青今天一个人没来餐厅吃饭，于是他打包了一份，吃快点送过去应该还是热的。
　　林知峥只好跟上他的节奏，两人像是在举行吃饭比赛。
　　然而这顿晚餐没能送到何青面前。
　　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好疼啊。
　　饭盒散开里面的食物洒落满地，他狗一样趴在地上，脸庞紧贴草皮，后颈被林知峥掐着，身体被其一耸一耸地向前撞击。
　　“喜欢何青是吧，你这个变态。想跟他干是吧，啊？你说话啊，”林知峥气喘吁吁，腰用足了力气，狂风暴雨一样的节奏，一如他在球场上。
　　“那个娘娘腔能把你干爽？嗯？”
　　有水滴滴在陈荣融背脊上，一开始以为是下雨了，直到林知峥俯下来将脸贴在他背上，他才知道不过是身后人的汗。
　　这个废弃角落实在太偏僻了，没有人会来救他。
　　他也不敢让人来救，让人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但是，救救我吧。他实在是太疼了，呻吟从喉咙里被撞出，
　　救命.......
　　“大声点啊，嗯？”林知峥是只恶犬，噬咬戏弄着他，抓过一旁地上的饭粒就往陈荣融嘴里塞，糊了陈荣融满脸。
　　“给他送饭是吧，嗯？我他妈让你送，让你送。”林知峥疯了一样用饭捂住陈荣融的口鼻，身下加快速度撞击。
　　窒息与疼痛使得陈荣融再次挣扎起来，耳膜深处嗡嗡作响，然而他不过是林知峥毡板上的鱼肉，扭不出花样。
　　终于，林知峥挺进他身体深处，不动了，口鼻上的手也放开了。他大口呼吸，饭粒不出意外地呛进了呼吸道，于是又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咳嗽带动身体抽搐，林知峥左手还捏着他的后颈，额头顶在他腰上感受他的抽搐，说话带着喘息与笑意：“真舒服。”
　　吻从尾椎而起，一路往上，是斑斓毒蛇缠卷而来。
　　一个激灵，陈荣融终于从噩梦中醒来。满头大汗，他眨了眨眼，过了几息才反应过来刚才不过是梦。
　　他早已不是孩子了。
　　幸好，学生时代早已过去了。
　　“你梦到了什么？”床边却有人问他。
　　他大睁着眼睛，浑身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黑暗中毒蛇悄无声息爬到自己耳边，仍旧带着笑意，
　　“有梦到我吗？”


第8章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他唇上，然后是同样冰凉的手指攀附上他的锁骨，男人没有扎起长发，发丝落在陈荣融睫毛上，痒得难受。
　　“嗯？你的梦里有我吗？”
　　他恍惚觉得这又是梦了，否则为什么醒来还会见到这人。
　　容策，或者说早没了婴儿肥的林知峥慢慢爬上了床，拖长了过程，很是享受陈荣融的颤栗。
　　何青在旁边睡死了一样，男人舔舐他的身体时没反应，他的内裤被褪去时没反应，那根久违的性/器官强硬地捅进他下/身时仍旧没反应，
　　陈荣融回不到身体里，但他又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疼痛。意识仿佛漂浮在半空看着自己被成年的林知峥往死里操，又实实在在在躯壳中感受男人把自己用力往床里按去。
　　男人的喘息没弄醒何青，陈荣融疼痛的呻吟没叫醒何青，卧床摇晃的吱呀声也没唤醒何青。
　　他看上去，在黑暗中仿佛又看到了那张带着婴儿肥的脸庞。
　　他希望何青能醒来阻止这一切，但又害怕何青看到自己这羞耻又狼狈的一面。
　　但是真疼啊。
　　谁来救救他.......
　　他的意识在脑海中气若游丝，翻来覆去地期盼谁来救他，却始终念叨不出任何一个姓名。
　　“我/操的你舒服吗？”男人低笑，拉起他的手腕轻吻。
　　“你里面好热啊。”少年单手搂着他的肩膀不让他离开，坐着的姿势让陈荣融觉得自己要被捅穿。
　　“还是不能勃/起吗？”男人拨拉他软趴趴的性/器，啧了一声，“要不给你来片药吧。”
　　“你他妈的是废物吧？”少年手上动作了很久都没见起色，胯下狠狠一顶弄得陈荣融痛叫出声。
　　“说你爱我。”男人用牙齿磨动他的乳首，含糊不清地命令。
　　年少的陈荣融在疼痛及恐惧的逼迫下开了口：“我爱你。”
　　回忆与现实交织，昏黄的灯光西下的夕阳，某一刻他以为自己即将痛哭着喊出来，却在下一秒反应过来——已经不是当年了。
　　没有灯光，没有夕阳，只有一片黑暗。
　　带着没来得及溢出眼眶的泪，他终于彻底回到了现实。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黑影说出实话：“我不爱你。”
　　男人闻言动作喘息毫无停顿。
　　“我厌恶你，”陈荣融苦笑叹气，语气带了憧憬，“如果你当年死了就好了。”
　　“陈荣融，看球。”林知峥又来了。
　　何青拽着下课前就收拾好的书包混入人群低头快步离开了课室。
　　陈荣融上下牙咬得咯咯作响，分不清白愤怒与恐惧，摇头：“不去。”
　　林知峥不可能放过他，双掌压着他的肩，鼻息喷在他耳垂上：“我说，看球。”少年初尝情滋味根本把持不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恨不得死在陈荣融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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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等待翻修的旧实验楼，校外的各大钟点房，甚至是人少偏僻的厕所，林知峥摸着他的腹部调侃：“你要是女人早被我/操怀孕了。”
　　每天苦难以一句“看球”开场，持续到夜晚，直至他被押罪犯一样被送进寝室楼。
　　太痛苦了。
　　在一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水流抚过淤青砸向瓷砖，他看着砖缝间的污垢，蠕动了一下大脚趾，
　　他要把林知峥弄走，离校或者离世，都可以。
　　这个念头出现得自然而然，像当初他决定让何青成为众矢之的无所依靠时一样，他没犹豫就决定让林知峥消失。
　　当初结局陈荣融是满意的，然而现在他后悔了，
　　“当初，要是弄，弄死你就好，好了。”
　　容策把他这一句话撞散开来，边动作边笑话他：“就就，就你这样的？啧，不如我弄死你吧，然后再把你操活，死去活来。”说着加快了动作，丝毫不理会陈荣融痛得不停扭动。
　　何青终于醒了，在陈荣融正一阶阶往下走陷入深眠的时候。
　　施暴的人已经离开，留下一个精疲力尽的他，实在是动不了了，只想睡一会儿。
　　一会儿就好。
　　“不哭，不哭啊。”旁边有了动静，有人挪过来抱着蜷缩成一团的他，轻轻哄着他，是何青的声音。
　　他明明没有落泪。
　　意识里倏然踏空，明明是深夏他却寒意爬满身，慢慢地陈荣融睁开眼，贴着旁边人的胸膛，艰涩地开口：“你恨我？”他的喉咙被捅坏了，声音嘶哑。
　　何青摸着他脑后有段时间没修理的头发，嘴里轻轻哼起了歌，
　　“月光光，照地塘，虾仔你乖乖瞓落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等不到答案，他把头往何青怀里更埋深了些，以避闪窗帘缝间闯进来的朝阳。
　　童谣一遍遍响起，最后他喉咙里也跟着哼了起来，
　　“.....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咯，阿爷要赶牛，上山岗.......”
　　他和何青一道把自己哄睡了。
　　“月光光，照地塘，虾仔你乖乖瞓.......”陈荣融停下了哼唱，何青终于睡着了，今晚他至少把这歌重复了三十遍。
　　他替何青掖好被子准备去洗漱，还好现在他俩住在校外不必担心半夜没有热水。
　　要走却发现何青尽管已经睡着抓着他的手指却还是没有放松。
　　他试图把手抽出来，然而他一要离开何青就皱眉，睡梦中看起来很是不安，眼泪一滴滴从眼角滑落。
　　陈荣融看着这样的何青心底止不住地怜惜，摸着他泅湿的鬓边，轻声哄道：“不哭了不哭了，他伤害不了你了。”
　　是的，林知峥伤不了何青，也再也伤不了他陈荣融了。
　　开除出校加六个月刑拘，林知峥终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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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喂，周末去买球鞋。”林知峥又来找陈荣融，顺手扔了个包大白兔在他桌上，似笑非笑：“你不是喜欢吃这糖吗，多吃点。”
　　确实陈荣融经常买这糖，然而喜欢吃的是何青。他看着少年呼朋唤友离去，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