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5)
肺部呼出的气体热得快要灼伤他自己的呼吸道,泪不由自主地浸湿眼球,如裸石被塘雨淹没,无助无声。
他知道自己需要去医院。
然而视线里脚踝上的铁链与锁扣在灯光中散着冷光。
有人开门进来了。
是何青。
这么多年了,他似乎被岁月遗忘,细白的肌肤,嫣红的嘴唇,依旧好看得让人心生欢喜。
他在陈荣融前蹲下,前倾去拥其入怀,轻声哄道:“不哭啊,不哭。”
陈荣融一身闷哼,伸手试图推开何青,然而挪不动其半分。
何青那一倾,跪压在了他摆在地上的腿上。
成年人的重量,真是痛得人刻骨铭心。
第12章
何青抱过瘾了把人半抗半抱弄到沙发上,给他怀里塞了个手柄,笑眯眯地:“给。”要他陪自己玩游戏。
陈荣融满头的汗,因为发烧,也因为何青的折腾。他扯开嘴角是个苦笑:“你差点把我腿给弄断了。”
何青拉起宽大体恤给他擦汗,眼睛一如既往亮晶晶地:“断了也没关系啊,反正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抱你去。”
看他糟蹋衣服陈荣融本想制止,但一转念自己都这般田地了还管那么多,何必呢。何青的话让他捏紧身下的毯子,憋了几息忍不住还是长长叹了气:“你懂点事吧。”
何青拿过一旁的游戏手柄,甜甜蜜蜜地凑近来:“懂事做什么?你不就希望我一直不懂事吗。”他盯着屏幕,光线在脸上跳跃,鼻梁笔直,不笑的时候嘴角微微绷紧,陈荣融看着他的侧脸,像是第一次认知到一个事实:
何青是个成年人了。
不管笑起来多么稚气,不管撒娇的时候多么蛮不讲理,何青,实际上早已是个成年男人了。
屏幕里青面獠牙的怪物蜂拥而至,陈荣融没动手柄,于是不过一刹代表他的小人就四分五裂零散掉落血泊。
"you are dead"
"you are dead"
......
机器人声一次次重复提醒,伴着怪物桀桀的笑。
他又想吐了。
有没有真的吐陈荣融记不清了,再醒来又是昏暗的卧室。记忆只到怀里的手柄掉落下去,后面就一点没印象了。窗帘厚重,拉得又紧,完全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试图坐起来,过程中发现手背插了针,嗅觉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工作,闻到房间有医用酒精的味道。要不是熟悉这张床和脚脖子上的触感他甚至要开始奢望这里是医院。
同时,他还听到了除自己外的另一道呼吸。
“你醒了。”是容策,也是林知峥,静静地趴在床头,看他挣扎着坐起也没说帮下忙,等他坐好了冷不丁伸过一只手来搭在陈荣融的腹部,反复揉/捏抚摸。
“你说,如果当年不出事的话我俩是不是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
“当初做那么多你怎么没怀个一个半个。”
“还是你偷偷把孩子打了?嗯?”
这些疯话令陈荣融毛骨悚然,他试图拨开容策的手。烧退了头是不昏了,但四肢还是沉沉无力,于是手反被容策逮住了。
这人没剃胡子,下巴摩挲得陈荣融手背生疼。
“你喜欢何青?”男人低低笑着。
“喜欢被他操还是喜欢操/他,嗯?”
陈荣融试图把手抽回来,然而容策抓的紧根本没能抽动半分。
“喜欢养废人一样养着他?”声音低沉,吻过陈荣融一根又一根手指,温热的气息喷在皮肤上令人发痒。
痒得陈荣融又开始回扯右手,并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他自然是喜欢何青的。喜欢他笑,喜欢他闹,喜欢他等到自己下班的欢呼雀跃,喜欢他展示油画时的隐隐骄傲。
他成了何青的全世界。
而他的世界,只有何青。
他们要长长久久地过下去,直至世界消亡。
然而要长久地好好过,那就需要作出一些调整。
世界是不会适应人的,只能是人去适应世界。
何青。
情态那么好看的何青。
他阉割了何青。
那段时间陈荣融回家越来越晚了,不是多热爱工作,是实在有些怕家里那位。
何青尝到了肉味,就基本晚晚都要与他嬉戏一番。为了躲避他只能以工作为由晚回家,然后回去倒头就睡。
那天也一样。
回到家收拾了一下客厅的狼藉,四处散落的小玩意儿,零食包装与外卖残留,他把一切打扫归置,干净利落。
然后收拾干净自己上了床。
何青蜷缩着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然而陈荣融知道他没有,一个吻贴过去,他抱着何青:“睡吧,睡。”
果然何青动了一下,他蠕动往上来,把唇贴上了陈荣融的唇,小狗喝奶一样舔了起来。
陈荣融制止他:“太累了,睡吧。”并真就很快睡去。
他做梦了。
“再张大点。”少年挺着性/器往他喉咙里冲,几乎全根挺入仍不满足,试图把囊袋也塞进去。
他则是要窒息了,头皮被人拽紧躲无可躲,棍状物摩擦喉管让他不住想干呕,然而这种生理反应又被活生生操回了肚子里。
眼泪与口水流下来,混着精/液在他脸上糊出了个泥泞。
然后他就呛咳着醒了过来。
卧室灯打开着,
何青跪撑在他脑袋上方喘着粗气,时不时战栗。
陈荣融咳得满脸通红,咳嗽间不由自主吞下一部分口中粘腻液体,然后眼睁睁看着何青性/器上那滴混着唾液的残留颤颤巍巍向他滴来。
眼角泪珠滑了下去,不知道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气愤,也可能是出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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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多人啊.......(半个脑袋偷看)
是,是心理阉割啦。
看情况,会,会描述何青林知峥视角,就,就是究竟是正文写还是番外写还不确定。
爱,爱你们
第13章
何青眼梢带着红,低头来吻他大睁着的眼,
“我开灯了。”状似无辜,又从额头一路吻到唇边,毫不在意陈荣融嘴里腥味与之口舌交缠,再用舌头把残余的全部推进对方的食道。
“好舒服啊。”又趴了下来在他身上磨蹭,嗅着其脖间撒娇。
陈荣融却是傀儡了,一动不动,任人摆布,等终于从何青的四肢纠缠中脱身,几乎是落荒而逃。下了床要去洗去一身脏污,把后面跟过来缠着要一起洗澡的何青啪一声关在了外面。
他低着头站在水流下,大脚趾神经质地不断蠕动,心里有了个想法。
或许就是这个想法造就了何青的出轨,他被人扯着手别扭地侧着身子坐在黑暗中,反思当初是不是不该做得那般决绝。
“既然你这么喜欢养废人,那把我也养了吧。嗯?”男人把他的中指含了进去,色/情地模拟抽/插,空隙呻吟似地吐气,“我可不比他小。”
这个小自然不是指年纪。手指被吮/吸得充血肿胀,指尖微微发痒,微微发疼。陈荣融直接扣起手指,越过舌头抠在那人口腔底,茫茫然眨了眨眼,问:“何青呢。”
一句话拒绝了容策所有的骚。
手指粘哒哒地被吐了出来,男人从床边站起来了,然后啪的一声,灯光亮起。
床上人先是被光刺闭了眼,随后又睁开。
长腿瘦腰,篮球没白打,容策比林知峥时期高多了,穿陈荣融的衣服只能挑大号休闲款来穿。没婴儿肥的缓冲皱着眉头五官看起来有些狠戾,浓眉深眼,下颚轮廓分明。
又染了头金发,随意扎了马尾在脑后。
看起来与当年差别太大了。
所以当容策请自己吃饭的时候,陈荣融还不知道这人是当年那个噩梦林知峥。
他安逸了好几年,记忆早就只剩个大概了,哪里还记得林知峥的眉眼。
门开了,男人出去,然后没几分钟何青进来了。
穿着睡衣眼睛通红,叼着根黄鹤楼。是陈荣融惯抽的型号。
闻着烟味他很诧异,他从不知道何青抽烟,更不知道还抽得如此娴熟。
眼球上满布血丝,叼着烟的唇干得皮翘起,何青给了个疲惫的笑,爬到床上来。
然后把烟取下塞到陈荣融嘴里,躺下来抱着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
这人躺在他旁边,一如既往的安静,乖巧。
陈荣融看了半晌也躺了下去,抱着何青在人脑门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说,
“我爱你。”
何青摸索扯住他的领口,把脑袋扎进了他的怀里。
怀里传出压抑的抽泣声,陈荣融垂着眼哄他:“不哭不哭。”然后轻声哼唱,深情轻柔,一如既往,
“月光光,照地塘,虾仔你乖乖瞓落床......”
阉割何青不是什么难事。
陈荣融终于天天准时回家。
一开始何青高兴疯了,甚至挣着抢着要洗碗,陈荣融拦都拦不住,然后家里餐具就被摔得都不成套了。
两人选了张碟片腻在沙发一起看,前段时间陈荣融‘工作繁忙’两人很久没一起做什么了,何青长腿长脚绑着他恨不得爬到人脖子上去。
像已经长成比人还高大的大型犬,仍毫无自知要蹲在主人膝头与头顶,自以为是只小奶狗。
陈荣融任由他发疯,他喜欢惯着何青,喜欢看他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无法无天。
只要是他能给的起的,他都可以给何青。
电影是音像店老板推荐的。
客轮失事,一个男人扒着木板漂浮在海面上。没有同伴,没有食物。
白日的暴晒夜晚的暴雨,男人都挺过来了。
但他顶不住无边无际的孤独。
他捡到了个人偶,给它取名叫Tom,然后带着Tom继续漂浮。
他给Tom讲述自己的工作,家庭,以及年少往事。与Tom一起顶着海上烈日,一起在狂风暴雨中挣扎。
Tom俨然成了他的挚友。
但是一晚暴雨下波涛汹涌浪潮迭起,Tom没能抓紧木板,男人哭嚎着,要不是放开木板,要不是眼睁睁失去挚友,他必须选一样。
下一帧木板上已没有了男人
......
“你看看我,”何青视线早不在屏幕上,头埋在陈荣融脖子处舔舐着,鼻息灼人,央求他别看电影而是管管自己。
陈荣融顺从地转过头去。
唇被吻住,何青的舌头闯进嘴里,舌尖挑/逗,时而进出模拟性/交的动作。
不多时何青就把他扒了个干净。
性/器被挑/逗立起,其实没有多硬,但何青磨蹭着还是把它塞进体内了,他微微偏着头,一边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一边看着身上人情迷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