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妻狂魔 下(29)
水龙头里流出的不是清澈的液体,而是鲜红的血。
血味儿很臭,像是腐烂很久的尸体发出的。
廖修面不改色的把牙杯拿回来。
手缩回去,廖修在洗手池里看到半张模糊的脸。
这脸应该是被火车撞过,血肉模糊,黝黑的眼眶里伸出一条肉勉强的扯着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眼球。
廖修单手一指,灵息倏地穿透那颗头颅,那头颅不等动作,连同血水消失不见。
廖修看了眼杯中的液体,是水,刚才的不过是假象罢了。
他开始刷牙。
牧千里从厕所里出来。
“你快点,要熄灯了。”廖修说。
“好,马上。”牧千里去洗漱。
廖修往车厢里看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那大哥讲的事故的原因,他突然觉得这车里有点奇怪。
俩人回到卧铺,门刚关上就熄灯了。
走廊里亮起一排绿色的应急灯,整个车厢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依旧挤在下铺。
白天牧千里一个人睡还好,廖修是坐着,不占多少地方,但是现在俩人一起躺着,就导致他们没办法面对面。
廖修从背后抱着牧千里,牧千里瞪着眼睛,“他们说最近出了不少怪事……”
“嗯。”廖修应道,“我一直在忙婚礼,这方面的事儿我爸和我哥没和我说,我也没太关
注。”
“似乎……没解决呢?”
廖修点头,“是的,没听说哪件事解决了。”
牧千里没说下去,因为他感觉不仅没解决,好像还严重了。
他不想给廖修增添烦恼,所以打了个呵欠,“睡觉吧。”
“好。”
俩人静了一会儿。
牧千里问:“我们什么时候下车?”
“后天中午。”
“这么久啊……”
“嗯,那里交通不发达,只有火车能到。”
又安静了。
片刻后。
“廖修。”
“嗯?”
“你顶着我呢。”
“我知道。”
“你想做么?”
“不……”廖修把牧千里搂紧,在他后脑亲了亲,“外面太脏,忍着。”
牧千里笑了声,“我不是想做,我是怕你想做,吓死我了……”
廖修也笑了,“泰迪你退化了。”
“我感觉现在咱俩调换了……你才是泰迪。”
小皇子但笑不语。
俩人闲聊了会儿就抱着睡着了。
夜十一点五十,列车停靠站,换乘旅客上下车。
他们的卧铺门被打开,廖修抬眼,首先看到了一团青色漂浮在卧铺门外。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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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七章对面卧铺住的二位第二〇七章对面卧铺住的二位然后廖修看到了一个姑娘。
姑娘没注意到廖修的目光,拎着箱子小心翼翼的进到卧铺里面。
她转身关门,露出了被她挡住的走廊。
走廊中是一团团淡薄的青烟,在青烟的影响下,走廊的光线显得十分奇怪。
姑娘是下铺的,她把箱子放在卧铺下面就上床了。
廖修起身穿鞋,他这一动还把那姑娘吓了一跳,姑娘张了张嘴,大概是想道歉,一回头先发现廖修的卧铺上还有一个人,
姑娘好奇的看了牧千里一眼,就把耳机一塞转过身了。
廖修走出卧铺,有不少旅客正在上车,廖修靠在墙上,灯光晦暗,阴风阵阵,廖修仿佛身处青绿色的霓虹灯下,他能看到整个走廊里全都是残缺不全的身体。
那些旅客浑然不知,从那些破碎的肢体上走过,时不时就有手臂抱住他们的腿或是胳膊。片刻之后,车厢内安静了。
走廊的灯关掉,再次变成应急灯。
但在廖修这里,却没有太大变化,依旧是满眼的青绿色。
廖修往窗外看,一双通红的眼睛趴在窗口与他对视着。
廖修只扫了一眼,就继续往外看,运行中的列车上,车窗变成明亮的长龙,只是这些龙的颜色十分怪异。
廖修收回视线,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被这些残缺的小鬼包围了。
它们攀附在他身上,廖修一动,他头顶掉下来一块血淋淋的肉。
廖修知道这些人多数是死在铁轨或者这附近的人,只是这大夏天的,这些游魂怎么会突然齐齐来作怪?
还有刚才洗手池里的脑袋。
一个烫着卷发的女鬼对着廖修的脸舔来,灵息一闪这些小鬼瞬间被驱散。
它们只是些不具备能力的游魂,廖修不以为意,他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
廖修往走廊那头走去,这一路的小鬼都让他弄没了。
到车厢尽头,他试着打开另外一节车厢的车门,但车门锁着,他能看到很多差不多的游魂却没办法进去。
廖修放弃,改向回走。
它们不伤人,就是看着招人烦,他这边没有就行了,其他的廖修不管了。
廖修回到卧铺,发现对面的上铺也有人了。
他看看牧千里,牧千里睡的依旧很沉。
廖修爬上上铺,掀开被子睡觉了。
行进的火车晃晃悠悠,虽然容易犯困,但睡得并不沉,早上在中间站停车的时候廖修就醒了。
他到外面晃了圈,有不少人正在窗口边坐着看风景,也有能折腾的,贴着墙开始锻炼身体
廖修没看到昨天讲事故的那个大哥,倒是觉着这些人的精神状态都不错,所以那些小鬼对他们并没造成什么影响。
廖修洗漱完回到卧铺,牧千里还睡着,廖修坐到他床边,把冰凉的手塞进他的脖子里。
牧千里嗷的一嗓子坐起来了,“老婆有蛇咬我!”
廖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好,我是蛇妖。”
牧千里:“……”
对面俩姑娘听到这动静先是一愣,再一听他俩这对话后直接被逗乐了。
牧千里的脸红了红,缩回到角落里。
“别睡了,待会儿洗脸又要排队,去吧。”廖修道。
牧千里又缩了缩,“我不想动,我觉着冷……”
“是啊,这车今天怎么这么冷。”牧千里一说冷,对面下铺的妹子就接了过去,“我每年回家都坐这车,从来都没这么冷过,他们这车是空调坏了还是调错温度了,我感觉至少比平时低了十度。”
“现在还行呢,我上车的时候没把我冻死,我去这大夏天的,车厢里弄的和冰窖一样。”上铺的姑娘伸下头,也跟着说。
廖修知道是因为那些小鬼的阴气所以才会让普通人觉着冷,他只驱散了这节车厢里的鬼,其它车厢仍有,所以这车的温度高不到哪儿去。
白天见不到这些小鬼,廖修昨天上车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凉,这就是他感觉奇怪的原因,但他没想到会因为这个。
廖修推推牧千里,“刚睡醒都冷,赶紧洗脸去。”
牧千里自知躲不过,于是恹恹的去洗了脸,衣服没换,廖修说就可这一身衣服穿,下车一起换。
牧千里也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穿的是休闲装了。
廖修也跟着去了,把卧铺留给俩姑娘收拾自己。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那俩姑娘换了身衣服,已经坐一起了,俩人一边说话一边拆方便面。
牧千里往俩人手里的桶面上扫了眼,“我们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牧千里又看了眼她俩手里的面,“什么都行。”
廖修哭笑不得,牧千里的眼睛都快贴人家的面上了,小皇子吃的没少带,但真没带方便面,那东西不营养也不好吃,但牧千里想吃,在列车员过来的时候,廖修就买了两桶面。
四个人各自滋溜了一碗面,一顿饭下来大家也熟了,上铺的姑娘叫杨笑,下铺的叫孔晓婷
孔晓婷扔了面碗,从包里翻出副扑克,“咱来打扑克吧,正好四个,够一桌。”
牧千里赶紧摆手,“不不不,我不会。”
“没关系,不会我教你,来吧,一天时间,不玩牌干啥。”
“就是就是。”杨笑也凑上来。
“我真不会……”
“都说教你了,”孔晓婷把牌放桌上,“那是你哥还是你弟,叫着一起来啊。”
牧千里回头才发现,廖修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到角落里去了,手机屏幕的光照着他的脸,廖修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牧千里无奈道,“他不能玩,算了我们一起吧。”
廖修由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她们,这俩姑娘也识趣,就没叫廖修,“三个人,咱斗地主吧
”
〇
“随便,反正我都不会。”
“那小帅哥你过来。”
“别叫小帅哥,我叫牧千里。”牧千里说着走过去。
孔晓婷把牌都摆好了,她指着牌面道,“这样的叫顺子,3开始的,这是对子,然后这种是炸弹,还有……”
孔晓婷把斗地主里能出现的牌形都和牧千里讲了一遍。
牧千里听得很认真,他跟着不停的点头。
“四个是炸弹,也能带单牌出去,但记得不要带王,俩王在一起就不是单牌了,是最大的炸弹,你可别出现四个二带俩王的壮举。”孔晓婷大笑着说,她一乐下意识的一抬头,弓着身子的牧千里头压得很低,俩人的脑袋碰上了,也没碰太多,就是孔晓婷的嘴唇顺着牧千里的鬓角擦了过去,俩人同时一僵。
牧千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好软。
第二个反应是:好香。
孔晓婷穿着T恤,牧千里这一垂眼,看到了一个很深的沟。
好大..
孔晓婷也没想到会碰上,她红着脸望着牧千里呆愣的样子。
牧千里长得很帅,很有味道。
阳光开朗,又带着点成熟男人的稳重感。
“我说你们俩……不是看对眼了吧?”杨笑的目光在牧千里和孔晓婷的脸上怀疑的移动着
这话一出口,牧千里和孔晓婷同时一惊,俩人涨红着脸迅速分开。
牧千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廖修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面瘫脸看着牧千里重新坐好。杨笑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把嘴巴弄成个圈不停的起哄。
牧千里尴尬的不行,“好了我们开始玩牌吧。”
他没别的想法,因为刚才一直盯着人家的胸口看,他觉得他太无耻了所以才脸红。
他不是故意的,就是一分神就多看了会儿。
三人开始斗地主,孔晓婷的脸始终透着点红。
牧千里不怎么会玩,但领悟力还是不错,偶尔也有赢的时候。
有一次牧千里是地主,孔晓婷记错了,扔了个炸弹把杨笑的牌炸了,这就导致牧千里稀里糊涂的就赢了。
杨笑无奈的一摔牌,“你故意喂他牌!你两口子欺负我啊!”
她这一声两口子出来,牧千里的脸都不是色了,他媳妇儿就在他后面,这种玩笑可不能开,会出人命的,“别……”
牧千里话没说完,孔晓婷一拳头砸上去,这一拳没什么力道,带着小女人的娇嗔,然后俩姑娘笑成一团,孔晓婷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