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白承望还是没有走的意思,阚岚和他在客厅坐了会。
两人聊了聊小区的物业和安保问题,阚岚又用茶几上的茶具为他煮新茶。
刚倒完一杯,白承望问道:“嗯?这是什么?”
阚岚还在倒茶,随意的答:“啊?”
他抬头的时候表情瞬间凝固了,白承望手指钻进皮质沙发扶手的缝隙间,顺着线勾出一个椭圆的小玩意。
“茶满了。”
白承望提醒道。
阚岚如梦初醒,烫到一般把茶壶一放,绯红瞬间从脖颈蔓延到脸颊,脑中白光一片,鸡皮疙瘩顺着四肢末端密密麻麻的起来,甚至想要尖叫着钻进地缝里。
那是他的跳蛋啊!
上次在沙发上玩的,因为用了好几种,不确定最后清洗消毒的时候有没有漏掉,他的跳蛋那么多怎么知道哪个就丢了?怎么就这么巧掉在沙发缝隙里还被人看到了!
要死了要死了!
白承望的表情严肃,俊朗的脸上带着一点好奇,甚至还上手摸了小球一下,看起来真的不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阚岚:“呃……这个是我用来按摩头部的,丢了一段时间,原来掉进了沙发里啊。”
随后飞快地几乎是扑过来把小玩意拿走了塞在茶几抽屉里。
白承望并未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看见阚岚慌张的样子勾了勾唇角。
送走白承望之后,阚岚打了场大仗似的浑身虚脱,愤怒的拿出抽屉里的跳蛋扔进厕所垃圾桶里。
冷静下来又要胡思乱想,作为一个gay,他在白承望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他也不是感觉不到白承望好像在撩他。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跳蛋是什么吗?还是给他个台阶下而已?
阚岚遭遇了自己二十八年人生以来的最尴尬时刻,气的一下午都郁郁寡欢。
白承望回自己家,处理了一下午的邮件和公司事务,只不过一想起阚岚别扭表情,和后来如坐针毡的小模样,就摇头失笑,心情无比愉悦。
第八章
“小兰,你好,我是你直播间里的一个观众。真的一直很羡慕你有这样的生活态度,能够解放自己的身体,而且敢于拿到明面上来直播分享给大家经验。我也很喜欢自/慰,但是我总是会厌弃自己,觉得自己好脏,我知道这样想是不对的,但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可能是因为我自/慰的根源是错误的吧。”
“不知道这些话跟你说合不合适,但是你也不一定会看到吧。我是被掰弯的。在我17岁那年的暑假,一个远房表哥来我家住了一阵子,他跟我睡一张床。有天夜里我觉得好疼,醒过来发现我表哥在强/奸我,他还威胁我不准告诉爸妈,否则就把拍的照片发出去。那个暑假他逼我干了很多事,即使到现在也还是我的阴影。”
“我表哥今年结婚了,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放下一切,结果我发现我对女人提不起任何欲/望了,不仅如此,我还很想要男人的插入,我甚至想念表哥,我真的太脏了,被强/奸也会这么有快感。我想交一个男朋友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但是我又不敢出柜。直到接触了你我才开始慢慢自/慰缓解。自己的想法可能永远无法掰正了,我不知道这种成瘾一样的循环沉溺什么时候结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专属于自己的一道光来救我,但总会有希望的吧。”
“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真的很喜欢和羡慕小兰你,希望你也可以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很长的私信,阚岚看了很久才回过神,有些唏嘘。
前面的心路历程和他有点相似,阚岚被夸得心虚,他也是在反复疑问中挣扎了很久的人,现在虽然能完全开解自己,但是偶尔也会再次陷入迷茫。
看到后面又是愤怒,阚岚在网站上看到过很多类似的投稿,有些人甚至在童年时期被陌生人或者亲近的人猥亵,从此留下终生的阴影,和阳光自信再沾不上一星半点关系。
看口吻,给他发私信的人语气平和,应该现在也调整的差不多了,阚岚删删减减半天,写了一大段又完全删掉,最终只剩下几个字。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祝好。”
一切真的会好起来吗?大概会的,等到他可以坦然接受,正确剥离欲/望、道德与羞耻的时候,不会再为没有必要的事情痛苦。
正如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层层上锁的衣柜里藏一堆五花八门的情趣玩具。
白净的躯体,或许里面早已经被蛀空腐烂,敲一下就是碎屑轻落的声音,破碎的血管里留着腐败发臭的血液。
没有人是会天生就自/慰成瘾的。
同样的结果,在无穷的宇宙中就可以延伸出放射状的数不清的条条锁链,紧扣在某个微小的契机上。也许是童年时的一次意外遭遇,也许是一份变质无果的情感,也许是静如深潭死水的生活。
掩在自律生活下的难言之欲,也找不到足够信任的人去言之于口,但他有足够耐心等待。
不必以太过怜悯或猎奇眼光看待,褪去浮于欲/望,拥有怪癖的表面,他只不过是一个渴望爱和被爱的普通人罢了。
阚岚差不多点了一遍私信,把一些留言的简单回复了一下,最后才带着某种类似仪式感的某种感觉点开了White的私信。
简单的一条:看微信。
阚岚又带着点隐秘的期待点开了微信,一个星期不见,White并没给他多发消息,只有一个“在?”和“送了惊喜给你。”
阚岚最近并没收到什么快递,想了一会回他。
小兰:什么?【小兔子赞】
等到十一点White才回复他。
White:不好意思,刚才一直在忙工作。
阚岚给他开了提醒,本来有点昏昏欲睡,被震耳的铃声吵醒,看见这句解释心里有点异样。
White:惊喜,明天应该会到货。
小兰:谢谢,你真的不用给我破费,我这东西够多了。
阚岚有时候也不太喜欢粉丝送的东西,质量不过关。
White:还不睡吗?
对方避而不谈送礼物的事。
小兰:明天周六啊,可以晚睡会。
他说完又盯着White的名字和头像看了一会,莫名的想起一张英俊冷淡的面庞。
White,白,白承望?
这个蓦然出现的猜想几乎是让他瞬间血流加速,毛骨悚然,在床单上蹭了蹭身子,想要缓解这种不适感。
他思考片刻,又写了一条。
小兰:你的声音很好听,可以发条语音吗?
上面即刻出现“对方正在讲话……”
阚岚心安了一半,手指无意识的攥着床单,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罪犯等待审判。
语音又顺着耳机线路轻轻的荡在他的耳里,和上次一样的低沉、略微沙哑,毫无二致。
“给你听了,你给我看吗?”
先是松一口气,白承望的声音和这位White并不是特别相似,White的声音更低沉些。应当是他疑神疑鬼,自从跳蛋被白承望看见之后就尴尬的在学校都经常走神。
然后又是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直播的时候毫无脸皮,面对一条语音就羞得脸烫。
听条语音也要收费,哪家的霸王条款。
然而他今天兴致不高,不太想再去扩张,又不好意思拒绝对方的请求。
小兰:嘴你看不看?
White:【语音】
我都可以。
大约十分钟后,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收到了一个小视频。
小主播趴在床上,手机应该是被支在了枕头中央,以一个略微有些高的视角把他整个嫩白的躯体收在镜头里,支起的蝴蝶骨、塌下的纤/腰和翘起的浑圆臀/部似连绵的山峦,层叠着弧线的美。还有翘起的小腿轻轻摇晃着。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镜头对着他的45°角侧脸拍摄,戴着面具,只能看见略微有点尖的下巴和嘴唇,他正亲着一根肉色的硅胶按摩棒,仿的极其逼真,上面还缠着青筋,真的宛如一根粗壮的阴/茎。
阚岚的唇色偏深,在灯光下是一种涂了口红似的嫣红,小嘴儿亲亲热热的吻着马眼,用舌头裹吸着圆润的头部,又张着嘴努力的伸出舌头舔遍茎身,发出色/情的水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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