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16)
这眼神还是让江瑄有点害怕,他幅度很小吞了口吐沫,赤裸着身体同时让他脸部充血,他慢慢把被子扯过来一点盖在身上。
谁知阮亦不准,一把大力又把被子掀了回去,对他满是吻痕齿印的身体,呼呼的喘着粗气,神态不像情欲倒像是游走在暴怒边缘不知如何自控。
“表哥,你别这样。”江瑄手捂住他的小弟弟,憋红了脸说。
阮亦亦一种不容置喙的力度把他的手扒开,似乎打定主意要他赤裸相呈。
无奈江瑄只能转过身去,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侧过来一点说:“表哥,你干嘛啊,真的别这样。”
阮亦手滑着大腿根捏上他的屁股,哑着嗓子问:“那我该怎么样。”
江瑄感到一阵不适,从身体深处涌上一股恶寒,身上的每一个汗毛都竖起来,原来表哥是有这样的心思,所以叔叔一直都是知道的,不准他靠近,但偏偏自己又是个慢神经。
他想挣脱,可阮亦制住他,让他动弹不得,他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长的不高又不壮,像个小鸡崽一样任人揉捏。
“不要这样,叔叔知道了,你怎么办?”
阮亦被“叔叔”刺激得又发了狠,把那屁股蛋死死捏着,几乎捏出了青紫色,声音喷出了火,“你就非得跟他?”
“我们在一起,他是我的男朋友。”江瑄很痛,但他眉头都没动一下,“跟”这个字伤害了他。
“他多大岁数了,玩过多少女人你知道吗,有闲工夫和你谈恋爱?你傻不傻啊,随便说点好听的就能把你往床上骗。”
江瑄很生气,猛地运起全身的力甩开他,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说话。
“顾炎是什么人啊?你就是他随手捡来的一个物件,哪天他不想要了就甩了,招呼都不会和你多打一个。”阮亦捏住他的下巴,充满恶意地说。
“叔叔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江瑄忍不住吼道,也甩开他,过了一会又摇摇头,说:“算了,我和你说不着。”说着不再看阮亦,他不是一个值得解释的人。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阮亦在脱衣服。
江瑄猛的把头转过来,不敢相信又嫌恶地盯着他:“你要这样?”
他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阮亦心一颤,把脱了一半的衬衫又拽回肩膀上。
房门咚咚猛响,起码有十个人在同时敲门。
来不及反应,门就被大力地撞开,顾炎大步都在前面,先是看到江瑄完好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随后又看到阮亦敞开地衬衫。
顾炎眼睛黑沉沉地盯着阮亦,大步上前抬起脚狠狠踹在肚子上,不等他反应又揪起他的领子一老拳把他打趴在酒店的桌子上,桌子上的东西被冲的散落一地。
阮亦打的两眼发黑,趴在那里起不来,他183的个头在顾炎面前根本不够看。顾炎揪住他的头发,一句话都没说,按着他的头往桌子上撞,咣咣的声音听着就是把人整死的架势。
房间里挤了很多顾炎的手下,可没一个人敢上前,江瑄着急地喊着顾炎,可顾炎气疯了只管打人什么也听不见。江瑄急忙忙的在被子里找了半天,终于摸出内裤穿上,刚伸出条腿要出来,就被蔡二按住了。
“你就别去了,阮亦少爷刚才玩失踪把老大骗出去找他,转头就跑你这来了,老大能不生气吗?”
江瑄甩开他:“生气也不能把自己侄子打死啊。”
他刚要动,就听见顾炎压抑着暴怒的声音说:“江瑄,坐那别动。”
他只能听话,乖乖地坐在床上大声说:“我不动,你给我穿一件衣服行不行?”
顾炎发狠地动作一下没停,只说“盖好被子,别动。”
江瑄急了,再这样下去阮亦怕是要被他打死了,让蔡二先把人都轰出去,一下冲过去抱住了顾炎的胳膊。
顾炎停住动作低头看他,把浑身是血的阮亦甩在地上,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把江瑄裹住,口子都系上,刚好能够盖住屁股。
顾炎喘匀了气,半蹲着把江瑄抱进怀里,问:“怕不怕?有没有事?”他神情可怖,还带着未褪下去的刻骨怒意。
但江瑄不觉得,安慰地抱抱他:“我没事,你不要怕。”
顾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转过头狠盯着面目模糊的阮亦。
江瑄看着顾炎小心地开口:“我去看看表哥,行吗?我没事,他什么都没做。”
抱着他的手收的更紧了。
江瑄扳过他的头,剥开他凌乱的头发,在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我真的没事,表哥是一下子糊涂了。”
顾炎嗤笑,“他糊涂,他就没清醒过。”
他盯着江瑄:“你知道他刚来家里的时候吗?他跑进你的房间看着你的脸自慰!”
江瑄的脸一下子发白,呆呆地不知该说什么,但抱住顾炎的肩膀,不让他再去教训人。
过了一会儿,顾炎抱起江瑄迈出房间,没再回头看一眼阮亦。
阮亦趴在地上,耳边轰轰作响,模糊的对话让他知道自己被判了死刑,他脸贴在地上,嘴角、眉梢和身体流出的血染红了地毯,他吃力地咧咧嘴笑了,什么都结束了。
第30章
顾炎抱着他去另外一个房间,窗台几净明亮,床看上去也很柔软舒适,顾炎一把拉上窗帘,脱下江瑄身上宽大的外套,把他放进浴室。
顾炎先是调好水温,才把他抱过去放下,江瑄本想说自己可以走,可看到家长阴沉的脸又没敢多说。
温水冲刷过身体,大大缓解身上的酸痛,顾炎站在旁边仍穿的整齐,丝毫看不出刚刚动了手,他随着水流冲洗江瑄的身体,沉默的摸了个遍才按压了旁边的洗发水,在手心搓了搓,对江瑄说:“闭上眼睛。”
细腻的泡沫从头发滑进耳朵,轻柔的按摩了片刻,顾炎就着泡沫搓洗起起来,从耳廓到耳道,每个角落都没放过,过了一会儿,绵密地白色泡沫下看见两个通红的耳朵。
水流和泡沫刺激的江瑄无法睁眼,他抓下顾炎的手,像小狗一样甩甩头,嘟囔着说:“别弄了。”
他依赖又天真的神态取悦了顾炎,他说了不弄就不弄了,打好沐浴露,冲洗过后就抱出来了,还是都不让他走路。
洁白宽大的浴巾包裹住他的身体,连头部也没放过,他像一个贞洁地阿拉伯女性,只露出一张被热气熏红的小脸。
顾炎把他放在床上,脱去沾湿的衣服也去沐浴,直到冲洗好出来,看到江瑄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暗暗后悔和他说那番话,江瑄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自己永远保护他照顾他就好了,何必去让他知道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呢。
顾炎靠在床边,江瑄解开身上的浴巾靠了过去,温暖的皮肉相贴,让他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叔叔。”他闷声闷气的叫人。
顾炎搂住他,“嗯。”
江瑄想了一会儿,说:“我以后不和表哥玩了。”
顾炎嗯了一声,问:“心情不好?”
“我想不通。”他用头拱了拱家长的怀抱,又把脸埋进去。
顾炎:“世界上的人这么多,有不同的想法和不同的行为,当然也有不同的欲念,没什么想不通的。”
“那你能想通吗?”
“能,但不能是你。”顾炎顿顿又说:“不能想你,不能碰你。”
江瑄笑了,“那你要把我看紧一点。”
“当然。”
二人没什么游玩的心思,收拾片刻驱车回家,路上江瑄坐在副驾,还是忍不住问:“有没有把表哥送去医院?”
顾炎没用司机跟,自己开着车,目视前方不说话。
江瑄知道这是不想她再过问的意思,但放心不下又问了一次,顾炎说让他给蔡二打电话把阮亦送去医院,江瑄这长舒了一口气。
到家后,吴妈赶忙过来要接住行李,顾炎避开了她的手,自己提上楼去。吴妈问江瑄:“做什么了?怎么出去玩了一圈心情反而不好啦,和老板吵架啦?”
江瑄摇摇头,说:“吴妈,长大挺烦的。”
吴妈笑话他:“你才几岁呀,这才哪到哪。”
到底是心疼他,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结果江瑄没吃多少就放了筷子,顾炎强迫着喂了几口,看小孩儿实在不想吃只好作罢。
半夜时分,江瑄发起了烧。
他像个小火炉一样贴着顾炎不停翻身,顾炎本来睡眠就浅,感觉到他不太安稳就醒了,替他量了体温,38.7℃。
不知是累到了还是吓着了,但还好不是高烧,顾炎想取药箱帮他降温,可江瑄难受地皱眉,下意识的拽紧衣服不让他走,顾炎只好把他围的严实抱着他去拿。
拿好也不能离身,顾炎一手握着他,一个手在他手心脚心不停的擦,帮他散热降温。
边擦边问:“宝宝,感觉好一点吗?”
问了很多遍江瑄都没回答,但他一旦不说话小孩就扭着要闹,动一下就出一身虚汗,顾炎只好不停,一直轻声的叫他,让他乖一点,坚强一点。
江瑄从小体弱,动不动就有个头疼脑热,都是他一手照顾过来的,最初也是不会的,硬邦邦的一个男人,拿惯了枪,不知道怎么一个男孩儿娇滴滴的总是生病,但为了让他不哭,为了看他笑,什么都学会了,这种程度根本难不倒他。
两个人的状态似乎没有因为岁月改变过,几乎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甚至到现在变成情人,除了时常做爱,顾炎仍然觉得他是怀里的那个孩子,撒泼打滚爱撒娇,心境纯洁也柔软干净。
如此反复了几个小时,温度总算降下去了,顾炎把人哄睡后仍轻轻拍着,每隔半小时量一下体温,确认不会反复后才睡下了。
在家平淡的度过几个月,江瑄渐渐不再把阮亦的事情放在心上,时间如水,总是会冲刷掉那些不甚重要的回忆和不那么值得记忆的事情。
也快过年了,这一年的奋斗取得了阶段性成果,顾炎公司转型比较顺利,那些个阿猫阿狗都清理的差不多,于是他放了全公司和自己的假,让大家好好回去过个年。
别墅外面因为持续落雪,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偶尔有细碎的雪花随风飘起,卷起一阵雪浪,又被风吹散慢慢飘回地上。
地上全是江瑄踩出来的脚印,他对这项活动乐此不疲,美其名曰雪地创作,其实只是借机撒欢。
顾炎下班回来就见他全副武装地堆雪人,堆出来四五个排排坐着,也不知道在外面疯了多久。
“瑄瑄过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和驼色毛衣向他招手,站在雪地里看着挺拔又温暖,江瑄听声扭头,看到他双眼发亮,飞快扑到他身上夸奖他:“叔叔,你今天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