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2)
吴妈是江瑄6岁进门那年被顾炎请来的,慈眉善目,做的一手好菜,还会做各式各样西式,照顾人经验丰富,江瑄很喜欢她。吴婆刚开始来的时候,以为这样的大户人家怎么也是规矩繁复,等级森严,来了却发现实在简单。总共伺候两个人,雇主年虽然一张脸整天板着骇人,但意外地不挑剔和好伺候,6岁的小少爷看起来比她还拘谨,叫他一声少爷,那小孩儿懵懂的眨眨眼,一双小手放在背后,老老实实的样子,像是不知道她在喊谁。一开始,她碍着尊卑,少爷少爷地叫了一段时间,但江瑄始终不能适应,也就作罢,改口喊他小瑄,好在雇主并不介意。随着江瑄长大,吴妈发现这孩子不但模样可人,性格也是随和的紧,偶尔跳脱不跋扈,甚至还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和她撒娇,她是知道江瑄身世的,渐渐把他就当自己亲孙子一样疼。
吴妈听到他声音,连忙从给他端出杨梅汁来,她知道江瑄最怕热,早早把杨梅汁给他冻在冰箱里,偏偏江瑄这小身板子受不住冷,吃多了一准儿肚子疼,一折腾就是半宿,所以也只给他半碗。
江瑄喝完巴巴嘴,一副爽到但又没爽够的样子,对吴妈歪着头微眯眯眼笑的讨好,企图用乖巧的演技再骗半碗来喝,可惜吴妈不上当,接过他手里的碗说:“老板叫你回来就去书房,好像家里那边来了个小少爷。”
江瑄有半个月没看到顾炎了,顾炎现在更忙,社会形势总是在变,想要一个家族能在历史长河中长久驻足,军火、毒品不是长久之法,不在阴暗的空气中抱着金山银山一起腐烂,只能对现有产业进行战略性的调整,但改革的过程总是伴着鲜血,老旧的势力和思想也不是那么容易断绝。
江瑄来到书房,规规矩矩的叫人。
顾炎抬手指指沙发:“坐”。又问:“怎么又瘦了?”
“太热了,不想吃饭。”
“怎么吴婆不知道给你做点清淡的吃?”
江瑄怕他怪罪吴妈,连忙说 “没有,做了,是我自己不想吃。”
看顾炎还在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只好又说:“我没有瘦很多,只是这几天胃口不好,以后会好好吃饭”,他听着回答的乖巧,其实心里在腹诽“这么久不回家还管我死活”。
顾炎似乎是对这回答满意了,没再追问,扬扬下巴对他说:“这是阮亦,你叫表哥,来家里住段时间”。
江瑄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少年,单看腿长就知道比自己高了不少,这个认知让他有点小小地不开心,但是仍然礼貌的说:“表哥好,我是江瑄。”
阮亦显然是不清楚他们关系的,对江这个姓表现的有些许吃惊,但也只顿了一下,然后说,“你好弟弟。”说着向江瑄伸出了手。
江瑄16岁了,第一次有人这么正式和他握手,连忙起身上前,学着大人一样,握住轻晃了晃。
“阮亦比你大一岁,上高三,你们一起上学,互相照顾。”顾炎说。
江瑄点点头,没说话,接着听阮亦说:“放心,舅舅,我虽然刚到这里,也会帮忙照顾弟弟。”
江瑄听着这话不乐意,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个棒槌,不然怎么一个二个,认识久的,刚认识的,都上赶着要照顾自己呢。
第5章
第二天,司机接两个人一起去上学了。
江瑄是起床困难户,每天都得让吴妈叫个三四遍才能爬起来,上了车也是哈欠连天,恨不得能缩成一团,像只猫一样舒舒服服蜷在后座上。
阮亦看起来精神很好,他有晨跑的习惯,等这个弟弟起床,他已经运动回来沐浴好了,看着江瑄困兮兮的可怜样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没动也没说话,别墅距离学校有段距离,他准备安静的让江瑄补个觉。
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别墅风景很好,通往小路两边种了很多郁郁葱葱的树,既能挡雨又遮阳,路边湿润的泥土里铺满各式各样的花,香气混合着泥土的味道,为这闷热的夏天平添一股沁人心脾的凉爽。
他看的入神,冷不丁听见『嗵』的一声,是江瑄睡的歪过来,直接倒在他身上了。他长期锻炼,身上肌肉硬邦邦的,当下就把江瑄撞醒了。
江瑄眼睛半睁半闭,慢慢直起身,呆坐了几秒钟,转头看见身边的阮亦,又像是忽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似的,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表哥,对不起,我睡着了,给你撞痛了吧?”
‘你那么小一只,看起来又瘦又小的,虽然身上软软的,但也是我撞痛你差不多吧’,阮亦看着江瑄因为睡眠和惊吓变得红扑扑的脸,面无表情地想着。
“表哥?”江瑄看着阮亦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说:“对不起哦!”
“没事,你再睡会儿吧,可以靠着我,没关系。”阮亦抬手在唇边轻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失态。
“没事没事,我随便眯一下就好了。”说着抿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边揉头边说,:“其实刚才撞得我头好痛,一下子精神了。”
阮亦噗嗤一下笑了,觉着弟弟和黑面舅舅不一样,白白的很可爱。
隔天再去上学,阮亦还是安安静静的上车,看到江瑄睡得七歪八扭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往他旁边凑了凑,放松自己的肩膀,让江瑄的头微微倒在自己身上,不让他觉得硬的硌人,也不因为滑倒而惊醒。过了一会,他悄悄挪动了肩膀,把江瑄半抱在怀里,怀里的人因为姿势的舒适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呢喃,阮亦低头闻见他身上牛奶沐浴露的气息,心想,连沐浴露都用的这么幼齿,慢慢靠后仰头,也闭目养神去了。
久久闷人的天气,终于迎来了一场大暴雨,凉爽的天气让人好眠,阮亦却在床上烙煎饼,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憋着一股子烦躁挥之不去。
他起身,到浴室冲凉,打开花洒,用力的抹了一把脸,接着用力的甩甩头,手臂直直的杵在浴室墙壁上,不知在想什么。紧接着,像是自暴自弃一样,抚上自己火热的欲望,卖力的撸动起来,动作间,似乎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牛奶香,瞬间欲望又涨大了几分,愈加燥热难耐令他痛苦的蹙眉,他低吼两声,加快手速,但缺滋少味,怎么都出不来。
阮亦擦干身体走出浴室,看着墙壁,那是江瑄房间的方向。他想起每天靠在自己怀里补觉的软软地身体,低头就能看见雪白的后颈,潮湿微红,像是引诱人上去狠咬一口,但是用力太大他一定会痛吧,还是轻轻地咬,温柔地亲,听他发出甜美地哼声,最好再像小猫一样躲来躲去,自己再箍紧他,叫他不准乱动。
但空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挺着火热的欲望,像行走在沙漠饥渴地旅人,渴望得到一汪清泉的垂怜。他慢慢向江瑄的房间走去,像魔怔了一样,边走边想:我不去做什么,什么也不做,只是去看一下他,反正每天早晨都可以看见,现在提前几个小时又有什么要紧呢?
终于,他打开隔壁房门,属于江瑄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大口大口地吸气,好像光是熟悉的体味就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欲望来的更加猛烈,他不由自主的靠近,把裤子稍稍褪下,手再次摸上自己胀大的阴茎,像得了毒品瘾君子,急不可耐地撸动起来。
他忘情地沉浸在夹杂着江瑄气味欲望里,甚至不压抑自己的呼吸,粗重又充满快乐,这时,突然听见一声暴怒地低喝,“阮亦!”就看顾炎大步快速地冲进房间,提着他肩膀和衣服,将他狠狠的掼在墙上。
第6章
阮亦整个人猛撞在墙上,喉咙发出一声剧烈的闷响,顾炎用手掌用力捏紧他的嘴巴,上下扫了他一眼,看他衣冠不整,丑态毕露的样子更用力将他的头磕往墙上磕,发出“咚”的一声,暴怒又不可置信地盯着阮亦说:“你他妈……”阮亦无声地挣扎了起来,用力的扳开顾炎禁锢他嘴巴的手掌,他的手咸湿粘腻,刚一触上顾炎的手,顾炎嫌恶地立即松开了。阮亦双手合十,不住地搓动,哀求道:“舅舅,舅舅,求求你,我们出去说好吗?求你。”
顾炎回头看了江瑄一眼,看他还好好的睡在床上没醒,沉声说:“把裤子提起来,到书房等我。”阮亦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出去了。
顾炎先去江瑄卧室里的卫生间洗了洗手,擦干净后坐到江瑄床边,长长地出了口气,压了压情绪,开始仔细地打量人。左看右看,觉着小孩儿和捡来那年除了长高以外没什么区别,从小吃饭、上学这些平常人家孩子都会按部就班做的事情,他也总是要自己分出一些心思来额外照看,上学没有朋友要哭,饭菜不好吃要哭,自己总是不回家也要哭,长大了不经常哭倒是好了,一个男孩子长得比花还娇嫩,又喜欢撒娇,虽然他自己没意识到,难道自己还要帮他防着男人了?那女人呢?估计喜欢他的也不少吧?顾炎想来想去,觉得这小子实在欠揍,只知道给他找麻烦,于是愤愤地捏住江瑄的鼻子,不让他喘气儿。
睡梦中的人,受到幼稚地袭击,稍稍张开嘴巴呼吸,顾炎一闻就知道是他从小用到大的橘子味儿牙膏,没松手,继续捏着,江瑄皱起眉头晃了晃,没晃开,朝上蹬了蹬腿,像不赞同似得轻轻出了一点气音,直接背过身去又睡了。这都没醒,顾炎看着他想,自己不来,他岂止是被人看着,是不是摸摸他的小肚皮,亲亲小脸蛋,只要对方轻轻地,他都能继续睡觉啊?
本想冷静一下,免得出去直接捏死阮亦,但简直被江瑄毫不设防的行为气的张牙舞爪,毫无形象,偏偏做不了什么,他咬牙切齿,把薄被子拉过来给江瑄盖住了肚子后轻声出去了。
到了书房,似乎是不想看到阮亦一眼,只说,明天你妈妈接你回家后,就去自己房间睡下了,阮亦一个人,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地样子和刚来别墅那天判若两人。
第二天是周末,江瑄起来就看见顾炎和阮亦坐在桌子旁边,氛围很奇怪。阮亦低声下气说着什么,顾炎端起手臂,靠在椅背上,他身材高大,即使坐着也压迫感很强,一副不为所动又些许不耐烦地样子。
江瑄慢慢走近喊了一声:“叔叔、表哥早上好!”
顾炎没看他,脸色也没变化,阮亦倒是抬起头,可是眼下黑青,一夜之间胡子茬都长出来了,一看就是没休息好,江瑄没看过他这样不修边幅地样子,不合时宜地想:啊…为什么我就是不长胡子!!表哥都长胡子了!!我也想像李逵一样manman哒!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脱口而出问:“表哥,你知道怎么才能让胡子发育的好吗?”
阮亦:“……”
顾炎像是习惯了他的无厘头,没什么反应,也没打算为他解答青春期少年之疑惑,单指指凳子让他坐下,说:“阮亦今天就回自己家去,有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