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抛男友来找我算账了(97)
没办法,应雇主要求,薄谦快走了两步。陆时亦看他挺听话,没再开口,甚至等他走到门前,主动将车门按了上去。
薄谦慢条斯理地在副驾落座,看了陆时亦一眼,二话不说,上身往主驾这边倾。
陆时亦以为他要亲自己,下意识身子后仰。可惜唇上什么都没感觉到,倒是头顶痒痒的。
薄谦把他竖起来的几绺头发压平,低声道:“晚上有的是时间,你别急。”
陆时亦:“……”
你给我说清楚,谁他妈急啦?!
陆时亦已经进入“气急败坏”终极状态,转向副驾,语气不佳:“坐好了吗?”
“坐好了。”
“那可以去陆家了,你把住扶手啊。”
“嗯。”
同住一个小区,就算远能远到哪儿去,薄谦不理解他这么说的目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了强烈的推背感——小男生将油门踩到底,红色保时捷甩尾,漂移滑过了第一个弯!
仗着这小区人少,剩下几个弯陆时亦都是漂移过的。左弯连着右弯,陆时亦自己系安全带没事。
没系安全带的薄谦,要不是真的拉住扶手,现在可能已经挂在外面的电线杆上了!
这是明晃晃的报复,薄谦看看小男生嘴角奸计得逞的坏笑,无奈地叹了口气。
和他一起叹气的还有陆家管家张叔,他正在大门口等着接待客人。见状拍拍胸口,抱怨道:“我的小时亦呦,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闪亮登场?张叔我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咯!”
陆时亦不置可否,当着张叔,以及别墅台阶上陆正原、蒋茹、陆仰止、陆恒阳的面,又来了一个漂亮的倒车入库。跑车巨大的轰隆声,搅的陆正原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能看到口型,大概是在教育这不听话的儿子。
薄谦看着陆时亦紧绷的侧脸,在他握手刹的手背上拍了拍,“走吧,小时亦。”
第82章 支持
陆时亦在车里坐了会儿, 才和薄谦一起下车。
这是他第一次像主人一样带自己朋友来陆家玩, 虽然他知道父亲想邀请的并不是他。
不得不说,陆时亦的相貌大部分遗传自父亲。此时陆正原和不到四十的蒋茹并肩站在一起,竟看不出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头发和身材保养的极好,只消一眼, 便能知道这人年轻时一定是位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就是因为长期易怒, 眉间堆起一道深深的沟壑。陆时亦母亲还在的时候, 最喜欢用指尖抚他的眉心, 边抚边说:“你不要总皱眉,时亦见到你该害怕了。”
那时候陆时亦确实有些怕父亲,现在他不怕了, 还敢顶撞他了。
可父亲却也不是他的父亲了。
陆时亦边走边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随即感觉身侧那人, 安慰似的捏了捏他小拇指。
……他一直在看自己吗?
没想到这鸭子既提供身体服务, 又提供精神关怀,也是够敬业的。陆时亦从牙缝里挤出两句警告:“一会儿进去之后,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不许瞎说话, 知道吗?”
薄谦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什么态度?”陆时亦皱眉, “这是命令,听没听到?”
“哦, 听到了。”
光凭这个语气, 陆时亦都能感觉出对方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恨得牙根痒痒。
如果是包月的话, 下月他一定把这不听话的鸭子退了!
他正盘算着,两人已走到门前。陆正原笑着招呼:“来了时亦、小薄,快进屋吧。”
“是啊,快进屋别客气,阿姨去给你们拿水果。”蒋茹附和道。
今天过得又离奇又仓促,陆时亦一直没来得及问这鸭子的称呼。现在从陆正原口中,他知道了这鸭子叫“小薄”。
那他到底是姓薄,还是叫X博或X伯?
陆时亦纠结了一下,最后决定也叫“小薄”算了,反正他是这人的雇主,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不开心的时候,让他叫自己爸爸都可以。
蒋茹说完之后,真的进屋去拿水果。陆正原在前面引领,回头和薄谦介绍:“他们俩都是时亦的弟弟,大弟弟——”
陆正原拍拍陆仰止肩膀:“叫陆仰止。”
“小弟弟,”陆正原又拍拍陆恒阳头顶,“叫陆恒阳。仰止,阳阳,叫人。”
俩人看着薄谦,齐齐叫了一声“薄哥哥”。薄谦颔首表示知晓,淡淡道:“这次来的太仓促,没来得及给弟弟们拿礼物。”
“不用带礼物!”蒋茹端着大果盘出来,笑的异常明媚,“千万别和我们客气,要么下次该不敢让你来玩了。正原,你陪时亦和小薄吃水果啊,我去看看佛跳墙好没好。”
“去吧,”陆正原朝她点点头,“再做一个你的拿手菜,叫什么来着?”
“蒸黄鱼,”蒋茹提醒道,“张姨已经收拾完鱼了,我这就去。”
陆正原摆摆手让蒋茹离开,笑呵呵地招待陆时亦两人坐下。嘴里不停叨咕,说你阿姨好久不下厨,我都忘了她拿手菜了,还是小薄你有口福什么的。
陆时亦立马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小薄,不下厨房的蒋茹为你下了厨房,你看我们多重视你!
这示好也太明显了,陆时亦心想,示好没用,小薄最近肯定不想吃鱼。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没来得及深究。然后他听小薄说了一套官话,大意就是麻烦阿姨,谢谢招待什么的。
说的不卑不亢,不像是来做客,反倒像下来巡视的,毫不领情。
陆正原第一次示好便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笑容僵了片刻。
但到底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靠自己从一穷二白奋斗到身价上亿的人,陆正原下一刻就找出了缓和气氛的办法。
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儿子也在场,转向陆时亦:“时亦,最近学业怎么样?快到期中,课程过一半了吧?”
“可能是吧,”陆时亦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往后一靠,“我最近没学习,我也不清楚。”
陆正原着实噎了下,严肃道,“多注重学习,学习才是主要的,少出去玩车。”
陆时亦:“……嗯。”
这句话陆时亦听了无数遍,但这次语气与之前不同,没有暴怒,就像个叮嘱儿子的严父。
陆时亦听得浑身不自在,想了想又说:“爸,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跟我说话吧,你这样我不习惯。”
于是陆正原又噎了一下。
好在陆正原和陆时亦说话只是为了缓和气氛,不是真想纠结这个纠结了三年的问题,转向薄谦,摇摇头状似无奈:“看时亦这个脾气……小薄,你平时多担待着他点。”
呵,谁担待谁还说不定呢,陆时亦在心里嘲讽。
“倒不用担待,”薄谦看看陆时亦,“他平时跟我脾气不这样。”
陆时亦还在默默嘲讽,听到薄谦的话,气的差点没蹦起来。
——操,什么叫“不这样”,不这样是哪样?
老子今天不是一直在骂你吗?听不出好话坏话?说的那么暧昧干嘛?!
陆时亦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全身毛都炸的开了花。就坐在他旁边,薄谦感受相当明显,从果盘里扎出一块猕猴桃递给他,“吃水果。”
“……”陆时亦一把抢过牙签,“吃你的聊你的,不用管我!”
薄谦便真的道了句“好“”,手上没停,看陆时亦手背滴了一滴猕猴桃汁,塞给他一张纸巾。
陆时亦:“我都说了你别管我!”
这俩人自顾自地吵架,目睹这一切的陆正原,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人言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过了五十岁,人对很多东西都看的很准。
从薄谦和儿子的交流中,陆正原能明显感觉出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不像普通的朋友或者兄弟。
反而有点像……恋爱中的情侣。
不过这俩都是男的,应该不太可能,陆正原停了片刻,继续聊。
为了防止被儿子噎,他没再问陆时亦话,只和薄谦谈一些小区的问题。陆时亦不感兴趣,听的百无聊赖,眼珠子到处扫。
扫到对面,陆时亦发现陆仰止正好也在看着他,抓耳挠腮,似是有话想跟他说。
他张口便想像以前一样,和陆仰止去他房间。可转念一想,客人是自己带来的,如果把客人丢下自己去玩,好像不太合情理。
陆时亦压下了想找陆仰止的冲动,冲对面眨了眨眼睛。这时薄谦忽然碰碰他手臂:“我记得你来的时候,好像有话要和你弟弟说,怎么还不去。”
“……你自己在这儿可以?”
“可以,我陪陆叔叔聊天,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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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亦走了之后,沙发上只剩下对坐的两个人。薄谦表情不变,但气场瞬间冷了下来。
陆正原心里一惊,这才确定薄谦真的是为自己大儿子过来的,没有一丝想和陆氏合作之类的其他想法。
那他为什么和大儿子关系那么好?陆正原试探道:“小薄,我没听时亦说起过你,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
“有一段时间了,您对他的情况不太关心?”薄谦明知故问,“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
“可时亦前段时间一直在外地,你的公司在H市……”
“我放心不下,”薄谦打断他的话,“就一直跟着他的行程。”
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一方走到哪儿,另一方就抛下公司跟到哪儿!薄谦说的点到即止,陆正原却猜出了七八分,神情越来越古怪。
在他们那个时代,大家都是到了年纪找女孩子传宗接待,从没接触过如此离经叛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