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独自美丽(180)
一次血光之灾。
一次生命危险。
两次提醒都是给她的。
许娇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是这个单元故事的女主角。
系统现在也回过味来了,沉默许久,它道:“暂时无法探究其中机制,但这样对你也有好处。”
是的,在恐怖故事里又是女主角,又是任务者,这意味着许娇能凭借系统保护主角的机制避开麻烦,她也算是个……挂比。
还有,这本书的结局,将完全被她的意志所掌控,她不必再绞尽脑汁去调-教主角,想要什么样的结局,只需要自己尽力就行。
另一方面,主角的身份也意味着她会卷入无数的事件当中去,不论她愿不愿意,这些灵异故事都会与她扯上关系。
许娇想明白这点,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普通人避之不及的灵异主角体质,对她来说似乎是个不错的奖励。
……
“我关灯了啊?”快到十二点,如果不提前把宿舍的灯关掉,到时候就会自动停电,而第二天六点,没被关掉的大灯就会突然亮起来,让所有人都没法睡个好觉。
钱艾旁边也有个宿舍的灯开关,她草草整理了一下床铺,筛过那些危险物品之后,出声问另外两人。
许娇和周绮丽都应了声好。
伴随着一声“啪”的轻响,宿舍里安静了下来。
许娇却没有闭上眼睛,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伺着自己,让她本能地想要看清,可是又什么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周绮丽的声音迷糊糊糊地响起:“艾艾,你别晃床,我要睡着了。”
钱艾茫然地回了一声:“我没晃啊,哎不是,你睡我对面你咋知道我晃不晃啊?”
周绮丽突然消音了。
黑暗中,整间宿舍安静了许久,三人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
周绮丽那张床,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下铺位置是空的,为什么床会晃起来呢?
许娇意识到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宿舍的气氛可能要往不可测的深渊滑去,她装作刚想起什么似的,平静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唔,我那张床好像床脚有点不太稳,本来今天打算用草稿垫一下床脚的,结果忘了。”
周绮丽的声音比哭还难听:“是、是吗?”
许娇给予了她肯定的答案:“嗯。”
在这种时候,说个大家能接受的东西总比说这屋里有什么其他的存在要好得多。
周绮丽原本吓得不行了,听许娇这样说,慌乱起来的内心稍许平稳一些,先前的困意被驱走了,她只能在心中回忆自己先前看过的那些**,以转移注意力,重新积攒睡意。
钱艾小声地喊许娇:“学霸……我,我可以下来跟你一起睡吗?”
听她这么说,周绮丽猛地睁开眼睛,附和道:“我!我也想!我不要一个人睡这边呜呜呜!”
但这宿舍床本来就窄,一米二的宽度,两个正常体型的女生睡就已经拥挤到不行了,或许只能侧着睡,三个人……这要怎么挤?
许娇沉默了两秒钟,想到周绮丽和钱艾都还算瘦的体型,半晌提议道:“要不,你们俩一块儿睡?我一个人就行。”
周绮丽和钱艾陷入了心理挣扎,如果是钱艾过去睡上铺,她们俩下面都是空的,没有安全感,但如果周绮丽过去,钱艾那狗窝里实在躺不下,两个侧躺都不行。
许娇还想提点建议,却听钱艾立刻道:“我把东西都堆在被子里,把被子丢到对面去,你带着被子过来不就行了吗?”
周绮丽与她一拍即合:“我看行!”
许娇就闭上了嘴,由着钱艾把灯重新打开,跟周绮丽一起站在铁桌上,将那被窝为底的大包袱传递到对面去,又把对面的被子传到这边,最后,上方床板小幅度地摆了摆,支撑着两个女生的重量。
两人的体温挤挤挨挨在一块儿,给予她们极大的安全感,周绮丽声音也不抖了,钱艾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重又道:
“这回真关灯晚安了哈?”
下铺的许娇:“嗯。”
十一点五十九分。
宿舍灯再次被熄灭。
许娇没再等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周绮丽那张铺的软软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困意渐渐漫了上来,她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许娇醒的时候,天还没有亮,窗口没拉的窗帘映出不知哪儿的光,一道幽白色落在旁边的铁桌桌面上,泛起丁点的冷光。
她的腰身有些不太舒服,好像是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咯醒的。
困乏间,许娇以为自己是睡前把手机丢被窝里了,下意识地抬手往身下摸去,入手是有些微凉的、光滑的边缘,她顺着摸了一会儿,碰到了那光滑平面上的凹陷处。
像是刻着什么字的一块板子。
许娇的指尖动作停了两秒钟。
尔后。
她面无表情地转了转头,发现旁边凳子上的快递盒似乎没有什么被动过的痕迹,连摆放位置都和睡前一样,斜斜的一个角朝着自己。
可是下一瞬,许娇却从自己的被窝里,慢慢地抽出了那个……本该在盒子里放着的长方形牌位。
她对木漆没什么研究,只觉得这块木头入手的手感还不错,摩挲了一下边缘,她借着旁边幽暗的光,看清楚了这块牌位主人的名字。
郑氏之女,郑芷虞。
许娇的困意稍稍退却一些,与那牌位面面相觑,抽空想了一下——
配阴婚这种事,肯定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从来没有什么女女或者男男之间的配法,毕竟是糟粕的讲究,死后要配婚,也是讲究阴阳调和的,所以不可能紧跟潮流弄出这种女人和女人结婚的荒唐事来。
那么,这个牌位是怎么回事呢?
之前自己摔跤,跟这个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许娇想的入神,却没怎么想出头绪,决定第二天给家里去个电话,探听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指尖在牌位上轻轻点了一下,她以气声慢慢道:
“老实点,少搞些封建迷信,不然就把你砸了。”
牌位:“……”
许娇随手又把牌位塞进了被窝里,想着这玩意儿可能是觉得快递盒躺着不舒服,所以想改善一下睡眠环境,她打了个哈欠,困意后知后觉地漫了上来。
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她突然看见宿舍门边多了一道黑影。
模糊的、细长的,像是个人。
长头发的。
面目看不清楚。
许娇困顿地看着那团黑影,不知道这到底是牌位里出来的,还是白天没送走的那位“笔-仙”,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许娇眼睛有些发干,下意识地眨了眨。
再看的时候,门边的黑影不见了。
许娇伸手摸到被子里的牌位,倏然在心底出声喊:“系统。”
系统及时出声:“嗯?”
许娇:“你说等会儿那玩意儿万一突我的脸,我用这木头梆子拍它,能有用吗?”
系统:“……这是什么原理?”
许娇:“以毒攻毒吧,同一个世界的物质互相伤害,我好睡觉啊。”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同情许娇,还是该同情这个牌位。
许娇没得到系统的回应,想来这个一问三不知的东西也不会比自己更了解这个世界,便盯着门的方向又看了一会儿,许久之后,她就这么睡着了。
因为牌位被压在厚厚的棉被下面,所以谁也没看到,黑影消失之前,那块长长的木头发出了一道微光,仿佛震慑、又像是在宣告什么。
……
许娇做了个梦。
梦里是鲜明的红色,铺天盖地,格外鲜艳炫目,等她走近了看,才发现这上面还有金色的描花,是花鸟的形状,十分精致好看。
她伸出手去,摸到那丝滑的颜色,才发现这红似乎是布料,而这华丽的款式、喜庆的颜色,莫名其妙让她联想到了古代的嫁衣。
正盯着那金色的花鸟出神,身后忽然有一道微凉的气息贴了上来,让许娇本能地感觉到寒冷,却又并不害怕,仿佛本能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