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12)
贺毓:“人柳词拿外卖怎么搞对象了还?”
有手机的人不少,贺毓和柳词都没有,偶尔定个校外的炒面都是一起张罗,凑个数,上次正好上柳词拿的。
邵倩:“屁咧,那人穿着对面学校的校服,你当我瞎啊,还伸手进来要拉柳词。”
贺毓:“你不要造谣!”
邵倩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拿了隔壁看戏的一颗□□糖,上上下下看了贺毓好半天,把贺毓盯得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才说——
“你好可怕。”
贺毓不明所以,“我怎么了?”
“你这个样子像极了我在电视上看的老婆出轨老公死鸭子嘴硬。”
第9章
贺毓很快就和新同学打成一片,柳词对这一切早有心理准备。
只不过她们依旧一块吃饭,饭卡的钱冲在一起,偶尔点个校外的炒饭,还没下课的时候贺毓就跃跃欲试,恨不得直接从后门冲出去。
等下课铃一响,贺毓早没了人影,柳词慢吞吞地合上书往外走,廉晓礼看了眼贺毓空荡荡的了课桌,喔了一声,“她真的很有精力。”
她也跟贺毓柳词一起吃饭,只不过是偶尔。
廉晓礼知道贺毓跟柳词关系好,刚开始也不想多掺合,而且她总觉得柳词对她有一些似有若无的敌意,哪怕很微小,但对生性敏感的她来说还是犹如针扎。
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怎么问,干脆就离远点。
今天贺毓说要和她一起吃饭,早晨一起来学校的时候说的,廉晓礼是被申友乾骑车搭过来的,路上商量中午吃什么,贺毓说一起吃呗,今天周二,有鱼排啊。
申友乾说妥,然后去小卖部加急订炒年糕大家合伙吃顿好的,廉晓礼没了拒绝的理由,自然也一起。
她自己吃饭都是佛得不行的类型,要么就晚点去,要么就去小卖部吃,对贺毓的冲劲只敢惊叹。
柳词:“她从小就这样。”
跟别人同桌对柳词来说也很不习惯。
她们同桌好多年,这么想也算是上天恩赐,都是一个班,早晨柳词会给贺毓打水,贺毓会给柳词洗水果去,一个苹果被她蛮横地掰成两半,要么是直接给柳词,自己吃上一口就好了。
在小孩护食的天性里,贺毓似乎剔除了柳词,过分自然地把对方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
所以冲进食堂都有一股豪气万千,活像自己要喂饱柳词似的。
食堂又热人又多,长队里扎着马尾的高个蹦来蹦去特别显眼,柳词坐在老位置,打了饭,看着贺毓在人群里冒出的头。
新的环境,一样的人群,一样的氛围,好像什么都没变似的。
柳词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想着以后,想着要怎么疏远的贺毓,她现在年纪不大,在某些方面的深思熟虑却很多,过多的防护机制在高中生涯拉开帷幕的时候自动启动。她总有预感,自己会失去贺毓。
与其等待猝不及防的痛苦,倒不如自己选择放手。
一瓶冰水突然贴上后颈,柳词被冻得嘶了一声,转头一看,是申友乾,白胖子冲她嘻嘻笑。
“我小贺、贺哥呢,还、还没买完菜呢,嗨这也、也太慢了。”
申友乾把那瓶罐装可乐递给的柳词,一边坐下。
他端着一碗炒面,小卖部那边开小灶卖的,就是价格比食堂贵。
“不热啊,专门跑这边?”
柳词跟申友乾也算熟,只不过贺毓不在,她不知道说什么。
“那、那边没位子了啊,”申友乾打开易拉罐,那边廉晓礼把申友乾买的芬达推过来,“给贺、贺毓的。”
柳词看了一眼,“你等会给她不就好了?”
女孩的声音有点平,廉晓礼总觉得柳词和一般女孩不一样,书上说女孩的心理年龄大,他觉得柳词起码得有二十七八。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
“喔,申胖你居然这么迅速!”
贺毓来了,餐盘砰地放下,一屁股坐下很顺手地捞走了芬达,把餐盘往柳词面前推还能单手开易拉罐。
申友乾哟了一声,“可以啊。”
贺毓伸手拍了一下申友乾的肩,“可不呢,你不喊我小贺哥?”
她马尾一晃一晃的,柳词伸手给对方再绑了一个。
贺毓喝着芬达老老实实地任由柳词折腾。
“不是,柳、柳词你怎么跟贺毓妈、妈似的。”
申友乾也算是和贺毓还有柳词一块长大,贺毓跟猴子似的成天上窜下跳,柳词就是屁都不放,一天可能憋出个一句话都是惊喜了。
贺毓爬树偷石榴,柳词放哨,申友乾负责接,被人发现,每次被抓的都是申友乾。
还没升级到灵活的胖子,跑步总是不快。
而柳词个小,瘦不拉几的,瞬间爆发力倒是不错,不过有一半是贺毓拉的效果。
这种偷石榴是共犯,其他方面柳词管贺毓实在是有点多,吃多了吃少了穿多了穿少了之类的。
申友乾话刚说完就被贺毓肘击,一口饭差点喷到廉晓礼的碗里,咳嗽了老半天,喝了一口王老吉才缓过劲。
“干什么,偷袭呢!”
贺毓摸着自己的小辫子,“你活该,你这是嫉妒柳词对我好。”
申友乾半天憋出了一句我操。
他指着柳词,“你说我、我嫉妒?虽、虽然柳词只对你好,但是…… ”
白胖子叹了口气,“我说贺毓,你、你要是个男的,柳词就、就是你小媳妇。”
这下换廉晓礼噎住了,她喝了口凉茶,还没消化掉这几个人的相处模式。
“怎么了,我怎么非得是个男的了?”
贺毓嬉皮笑脸地反问,吃饭还不忘给柳词夹块红烧肉,“我让那阿姨多给打的!”
颇有些求夸奖的意味。
柳词盯着那块红烧肉,还沉浸贺毓刚才那句话里。
可那点浮想联翩还没来得及深化,只听得贺毓又说:“反正就算柳词以后谈恋爱,我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申友乾嘁了一声,被贺毓踩了一脚,“干什么!”
“你、你能不能别这么暴力,就、就你这样,别以、以后柳词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还没、没个对象。”
这句话伤害值有点大,贺毓哼了一声,“要你管,你也没差,你看看人闻声哥,长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不愁搞对象。”
申友乾:“你、你你,你太过分了!”
贺毓这话是直白地肯定刘闻声的颜值,只不过听起来有点像邻居大妈点评隔壁小孩。
“真的,我我要是找不到对象,你也也没差,咱们烟行笼巷最愁找对象的反正不是我。”
申友乾盯着贺毓,生怕自己被肯定。
“也不是你。”
柳词也有点好奇贺毓说的是谁。
“是刘远生那个傻逼!”
申友乾:“……”
他震撼无比,仰头喝了一口王老吉,“他长、长得也挺帅。”
贺毓啧了一声,“那臭小子跟闻声哥比差远了。”
烟行笼巷跟贺毓差不多大的也就这么点人,申友乾反正也跟贺毓一块玩,贺毓这个性也没什么和她玩不来的。
刘远生除外,她小学还和那家伙打了一架,打得头破血流,理由是为了一块橡皮。
有些人天生不对付,贺毓和刘远生就是这种。
廉晓礼有点好奇,“那是谁。”
贺毓:“闻声哥弟弟,老刘面馆那叔叔的亲儿子。”
她说完扭头跟柳词说:“你以后看见他也不准搭理他!”
柳词吃着饭,点头。被贺毓捧起脸,“你看着我点头。”
柳词:“你神经病吗?”
贺毓摇头,“我认真的,那傻逼从小就喜欢欺负你!”
这倒是真的,那边的申友乾也点头,跟廉晓礼介绍,“那小、小子,嗨真的刺、刺头一个,初中我们一学校,他就已经开始混、混日子到处搞、搞对象,泡吧蹦、蹦迪之类的,把刘婶给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