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夏走到门口,透过玻璃门看见满地狼藉,地面残留血迹未干。
秦筝跪地,正在擦血,手臂上露出大片青紫。
反观翟青杉,正站在旁边,说笑着打电话。
陆知夏怒火中烧,深吸口气打开门。
秦筝头都没抬,翟青杉转身笑脸相迎。
几年未见,陆知夏变化不小,气质更加成熟稳重,此刻透着杀伐的狠劲儿。
翟青杉定睛,几秒钟认出来,热落道:“哟——”话音未落,衣领被陆知夏薅住往外拽。
翟青杉脸色巨变,挣扎推搡,怒道:“你干什么!陆知夏!”
一只手犹如钳子,紧紧地控制住翟青杉。
秦筝抬起泪眼,惊慌失措地叫她:“鹿鹿!”
翟青杉脸色铁青,吼道:“秦筝,你还不报警!”
陆知夏拎着棒球杆的手推开门,一把将人摔出去。
翟青杉一个alpha饶是有些力气,可惜年纪长了,且面对的是顶级alpha,一个跟头摔得骨头快断了。
陆知夏高高举起棒球杆,秦筝突然从后面猛地抱住她的腰,“不行!不行!你别把自己搭进去。”后面已是乞求,人也滑跪下去。
陆知夏呼吸剧烈,棒球杆撑地,脚踩着翟青杉的胸骨,质问道:“是不是你打的?”
“不是!”翟青杉立即问秦筝,“你自己说,是不是你自己摔倒了?”
陆知夏回头单膝跪地,恳求道:“秦筝,你跟我说实话。”
秦筝低头哭泣,翟青杉顺势起来,抄起旁边垫东西的砖头就要砸。
陆知夏反手一球杆,正打在翟青杉的膝盖侧面,疼得他惨叫一声倒地。
“秦筝,你看着我。”陆知夏低头矮身,从下向上看见落下的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你到底怎么伤的?”
翟青杉捂着膝盖惨叫,“陆知夏,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个刺头,真是……”剩下的话,被陆知夏一记飞刀眼神给吓回去,他嗫嚅道:“你怎么就不信呢?我们两个那么恩爱,我怎么会打她?”
秦筝只是哭不说话,陆知夏无名怒火升起。
性子暴躁的人,看不得温吞的人。
时隔多久,陆知夏仍然不喜欢秦筝的性子,以往小事忍忍就算了,这回被打还是不吭声:“秦筝,有我在,我给你撑腰,你跟我说实话行不行?”
秦筝抽泣,被陆知夏扶进去处理伤口。
翟青杉站起身,立在广告灯牌旁,给自己打了120。
他站在夏夜的风里狠狠地抽烟,身后隐隐传来的哭声,他笑得有些丧心病狂。
一辆跑车停下来,车上下来一个漂亮端庄的女人,她手里夹着一根烟,走向他时妩媚又婀娜。
翟青杉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服,避免太狼狈。
沈晚清走到跟前,上下打量他,淡声道:“一把年纪还家暴?活够了?”
翟青杉跟被戳了肺管子似的,狠狠地盯着沈晚清,一个顶级alpha,他认怂也就算了。
现在一个oga对他指手画脚,他反驳呛道:“跟你没关系,你TM少管!”
沈晚清眉头微挑,回头看了一眼保镖。
她咬着烟,摊开手,保镖递过高尔夫球杆。
沈晚清转身走到车边,球杆擦着车身。
翟青杉意识到了什么,要冲上去却被保镖拦住。
沈晚清挥起高尔夫球杆,在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中砸下去。
啪嚓一声,前挡风玻璃碎得彻底。
“你TM……”翟青杉话音未落,第二杆打在侧面的玻璃。
第三杆打在车顶,第四杆打在后座玻璃,第五球打在后挡风玻璃。
这一圈走下来,玻璃全都碎了。
沈晚清甩了甩手,夹走唇齿间的烟,淡淡地舒口气,慢条斯理地说:“这回,和我有关系了。”
这TM什么疯女人啊!翟青杉都吓傻了。
陆知夏听见动静,从烟酒行出来。
只见沈大小姐双手拄着球杆,右手夹着的烟,白雾冉冉升起,像是妖艳婀娜的女人在舞动,有些不耐烦地问:“陆怼怼,你好了没有?”
陆知夏满脸错愕:“你、你这脾气比我还火爆,以后改名沈爆爆吧。”
沈晚清扬起笑,语气难见的温柔娇媚道:“哎呀,我着急回家嘛。”
第40章 怼怼爆爆联手揍渣男
沈晚清砸了一辆车, 高尔夫球杆指着翟青杉,指名道姓:“翟青杉,你的车我砸的, 后续赔偿找我。”
那笑意慵懒, 带着一丝邪气,话茬儿不善。
翟青杉不敢发火,他不认识对方,但对方知道他的名字。
沈晚清抖了抖手里的烟, 拎起高尔夫球杆走到陆知夏跟前, 歪身往里看, 身体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靠到陆知夏身上了。
秦筝泪眼朦胧地站在玻璃门内, 与散发戾气的陆知夏站在一起的女人, 竟是莫名地搭调。
沈晚清她笑靥生花,骨子里的放肆嚣张外露。
那是秦筝最羡慕的状态, 活得自我,不在意任何。
沈晚清的肩膀撞了下陆知夏,问了句:“还得多久?”
“外伤处理了, 但不知道其他地方伤得怎么样,”陆知夏迟疑道, “你怎么过来了?”
沈晚清抽了最后一口烟,抵到她唇前, 陆知夏正好想抽烟,她咬在嘴里抽了一口, 说:“我觉得……”
“拿着。”沈晚清的高尔夫球杆塞给她, “我去给她看下,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过来。”
跟沈晚清相比, 秦筝堪比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沈晚清倒也没强迫她,只是语言犀利:“哭给谁看?你越哭,他越爽。”
秦筝哭太久,根本止不住。
“生活也好,工作也好,”沈晚清握着秦筝的腕子,低头说:“要么不打,要打就得赢,现在打不赢没关系,打败一个人有很多方法,不一定是暴力。”
她用力拽了一把,将人拽到跟前,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说:“我教你怎么打赢他,要不要试试?”
被紧握的腕子,贴身的热度,都给秦筝一种莫名的力量。
尤其沈晚清坚毅果敢的眼神,她唇角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如果你心里有一丁点想要尝试的意思,那就试着跟我无限放大它,”沈晚清双目灼灼,淡声道:“外面那个糟老头子,土都埋到腰了,你怕他什么?”
沈晚清冷笑道:“他一个大学教授,有名誉和权力,你觉得他拥有很多,”她顿了顿提醒道:“但那也是他的软肋,往那里捅刀子,会不会?”
她哭得更凶了,因为她不会,她在沈晚清面前,像是个白痴。
沈晚清抓着她的手,往外拽她:“过来。”
秦筝步履踉跄,跟在沈晚清身后,经过陆知夏身边,她无助地看她。
陆知夏不知她要做什么,跟着上前,沈晚清拉着秦筝走到翟青杉面前,指着他,问:“是不是他打你的?”
秦筝只看一眼那阴森的表情便低头,沈晚清又问:“如果你的伤不是他弄的,你就告诉我。”
秦筝哭出声,沈晚清伸手,示意陆知夏。
陆知夏左手棒球杆,右手高尔夫球杆,一起递过去。
沈晚清都接过来,把棒球杆塞给秦筝,她双手握住高尔夫球杆,挥了挥,吓得翟青杉要躲开。
陆知夏一把按住他,翟青杉怒道:“光天化日,你们居然敢打人!”
“这是晚上。”陆知夏薅住他的脖领子往地上一甩,朝他膝弯踹,翟青杉倒地。
沈晚清回身看秦筝,淡声道:“看我打哪里,不容易被发现,但是也很疼。”
她挥舞球杆要砸下去,翟青杉吓得趴在地上求饶。
“看见没?”沈晚清冷笑道:“这就是没种的衣冠禽兽,外面老好人,回家窝里横。”
沈晚清拉过秦筝,说:“照着他的屁股,或者肚子,你自己打。”
秦筝望着地上狼狈求饶的人,泪水成串滚落,陆知夏每头都要打结了,怒其不争道:“你是在不忍心么?你爱他什么?他这种糟老头子,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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