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传之娘子救我(90)
“长肉了,胖。”许西元很苦恼,哪怕白素贞摸起来很舒服。
白素贞的手指纤细柔软灵光又不失力量,仿佛生来就该是东摸摸西摸摸的。许西元给她摸得有些痒,按住她的手,她反握住许西元的手,道:“不胖。”
“怎么不胖,我都给你塞胖了。”
“哪里有塞。”
“哪里没有。早中晚三顿,顿顿做饭不算,还做得好吃,我这不胖就是有病了啊。”
“我欢喜做给你吃,你不喜欢吃?”
“喜欢。”白素贞从没问过西元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是否有忌口。可相识以来,她做饭也好,点菜也好,从没点过许西元不吃的东西,而她的饭菜比亲妈做得更合心意,更合口味。许西元要说不喜欢,她觉得自己会被天打雷劈。“但是!”
白素贞娇声道:“还有但是啊?”
“是啊。但是……”握着她的手,侧卧在她身边的女人眼光微漾,明明知道她要说什么,仍摆出故作不知的娇憨,美色当前,许西元哪里还管什么但是,径自吻了上去。
一吻过后,白素贞笑开了。
许西元不死心要重新捡回方才的话题。“但是!”
“嗯?但是什么?”
一声嗯,百转千回,又是揶揄,又是勾魂。许西元故意板起脸,忍着继续亲她的念头。“好好听着,不要插嘴。”
“嗯。”
“不许发出……如此诱人的声音。”
白素贞笑颜如花,不不,人比花娇。世上哪有什么花如她一般灵动,鲜活,诱人。
“不许笑,严肃点。”
“好。”她说什么,白素贞都依她,她做什么,白素贞也都依她,当下一双美目含笑,什么都不说,只看着她。
鼻音是诱惑,笑容是诱惑,目光是诱惑,哪里不是诱惑。“哎,你这样看我,我只好先把你吃掉了……”
白素贞:“……”
说吃就吃一点都不含糊,一番温存之后,许西元才窝在白素贞的怀里认真道:“你有你的事情要忙,不用总想着给我做饭。我知道你喜欢做,我也喜欢吃。但是你有你的工作,你的保安堂。人的精力有限,我不想你那么累,治病救人,还要来回奔波。”
“我不累。”原先做饭是小青的差事,治病是许仙的差事,白素贞身为主母,这两桩事并不需要兼顾。现在小青在杭州的保安堂坐镇,她一头在保安堂忙碌,一头想着给西元做饭,除了时间紧一些,并没有什么累的地方。到底修行千年,怎会像凡人那样容易精力不济。她这样做是因为想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为难。现在看来,为难的倒是许西元。“你觉得不妥?”
何止是不妥,简直要命。“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许西元说不出,这种怪是因为白素贞待她太好了。别说说不出口,就连这样想,她都觉得对白素贞不起。
这世上还有嫌别人待自己太好的么?有,但是通常都不敢宣诸于口。
白素贞没有追问,只说:“好,我明白了。从明天起,你若要与我共用午饭,就打电话给前台一并定了就好。”
“是。”许西元不确定她到底明白了什么,“那个,你会不会不高兴?我只是不想你来回跑,你有你要做的事情。”
我要做的事情就是与你在一起呀,傻瓜。摸着怀中人的耳朵,白素贞说:“不会不高兴,西元,你不用担心这些。我只是想多一点时间与你在一起。”
“嗯。”她也想。与白素贞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飞快,她也希望,夜更长一些,天亮得晚一些,时光走得慢一些。“反正,也不赶时间,一辈子那么长,就一辈子在一起好了。”
“好。”
难得西元说一辈子,白素贞郑重其事地应了。不管是否有过去的记忆,她都是她的西元,她想好了要与她一生一世的,只要西元愿意,便与她一生一世。
纵然有些隔阂,但是油光水润的肤色很难叫人看不出一个人最近在走蜜运。按例,许西元每周会回家一次与爹妈联络感情,吃个小饭,许妈妈杨家凤正好趁此机会给女儿补补油水。可是许西元这张脸,横竖叫人补不下去。杨家凤问自己的女儿,最近在忙什么。
许西元顺口答:“没什么,老样子,写写文章,做做攻略。”
杨家凤又问她几时与保安堂的白小姐相识,上回白小姐来家里拿钥匙,送了不少东西,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又觉得女儿和白小姐的关系似乎不错,寻常关系,她女儿绝不会留人过夜。一来二去,没问出什么,只晓得和白小姐三月在镇江认识,性情相投,一拍即合。
杨家凤拍拍许西元的头,“一拍即合是这么用的嘛。不过你们才认识两个多月就那么好,倒是难得。”
许西元点点头:“难得。”认识两个多月就能每天睡一块,确实难得。这完全不像是她,在她的想象里,关系的发展,有个层次递进的关系,起码要过个半年才会有亲密行为的发生——毕竟是两个互不相识的人,需要从零开始了解。可是她与白素贞的发展,迅速到她自己都觉得不真实,明明对彼此都不甚了解,却仿佛一夕步入婚姻阶段。
从母亲家里的出来,许西元还在想这个问题。明明应该是很古怪的一件事情,为什么感觉会如此自然,至少对于白素贞而言,半分勉强不适都没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
还没等她想个子丑寅卯,就觉得周围的街景不对。按照平时回家的路程,现在应该路过保安堂才是,怎么都不会走到什么小区里。
此时不过八点钟的光景,四下里安安静静,不闻人声。只一盏路灯被树冠遮着,隐隐透出些许光亮。
许西元心生警兆,拿出手机来看,信号微弱。她先发个消息给白素贞:『糟。鬼打墙。』
没有回复。
之后打电话报警,无法接通。再看时,信号全无,电话拨不出去,信息也发不出去。
捏捏自己的大腿,疼。那就不是在做梦。
难道真是鬼打墙?她没做邪门的事情,也没做缺德的事情,横看竖看都一身正气,怎么会被鬼打墙?
走了两圈,还是在原地打转。许西元干脆不走了,坐在小区一处街心花园的健身器材上,四周除了器械便只有一人高的草木,若有人隐蔽其中一眼就能看见。
遇到这种事情,她只能庆幸,自己是吃饱出门的,否则饿着肚子血糖一低,火气上来,无法保持现在的冷静状态。
既然走不出去,那就等着。若是人为,总会露出马脚展露目的,若是自然之力,大概只能靠白素贞发现她没有回家。
想到白素贞,许西元不觉微笑,有人等待的感觉不错,否则怕是失踪个十天半月才会有人想到要找,死在家里估计发臭了才会有人发现。
没等多久,有人从阴暗处走出来,步伐从容潇洒,语声朗朗。
“许大夫,许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西元:人人都是许久不见,谁啊谁。
围观群众:贼。
☆、第一百零九回 一个误会(修改版)
理论上来讲, 许久不见是旅人们的标准问候, 但是常年在外行走的许西元却是最近听得最多。
许久不见, 意味着曾经见过。
曾经见过的人, 多多少少会在记忆里留下印象。尤其是最近同她说许久不见的人,各个都不是路人面孔, 但凡见过,必然记得。
要是半点印象全无呢?某一个瞬间, 许西元怀疑自己穿越了, 掉落到什么异次空间, 穿来穿去那一种,抹去记忆那一种。
而眼前出现的人否定了这种可能。
按照恐怖片的定律, 凡异常状况下出现的人, 十之有九是坏人——特别是看起来不像坏人的人。勤恳老实的通常扮猪吃主角,凶狠型坏人;朴实无华路人脸的常常是变态型坏人;英俊潇洒格外帅的,就比如当前这个, 常常是阴狠型坏人。
这个疑似阴狠型坏人,许西元有印象, 新鲜的印象, 新鲜到完全担不起许久不见这几个字。至于印象, 也不如此人卖相这般好。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人破坏了她的意外之喜,是白素贞的旧友,是保安堂里那群傻护士口中的霸道总裁,是她的情敌, 叫叶卿。
情敌不算,还眼瞎。
“你认错人了,我姓许不假,不是什么大夫。”
叶卿轻轻笑,有点小说里邪魅的味道,给傻护士们看见了多半要嗷嗷嗷花痴地叫,可惜许西元不吃这一套。
做作。她心道。
“许大夫,真不记得我了?我是叶卿。”
叶卿?很有名吗?“我不看电视,只知道叶利钦。”
显然叶卿不晓得叶利钦是谁,略一皱眉想一想。
也不怎么聪明。
许西元怀疑,他的皱眉也经过精心设计。这么一看,她倒是觉得白素贞不会喜欢这个人。白素贞待人温和不假,但十分真诚,像这种做啥都像自拍偶像剧的,陪他演戏掉价,看他演戏倒胃口。她看不上。
“呵呵,许大夫还是老样子。真不明白,怎么她就喜欢你这样的呢?”
前半句不懂,后半句懂了。许西元稍稍露出些讶异,道:“这有啥不明白。你看我,横看有趣,竖看好玩,从上往下看,喜欢,从下往上看,欢喜。不过以叶先生的审美情操和智商,不懂再正常不过。”
“还是这般牙尖嘴利。”叶卿走近几步,讥诮道,“只是你都不记得了呢。”
“我的记忆没有丝毫缺失,叶先生,你认错人了。”感觉到危险,盘算了七八种逃跑方式没有一种能跑掉,许西元便没有动,“有什么话找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一边喝咖啡看别人晒太阳讲不好么?你不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劲?”她能够理解叶卿的恶意,但是不会想到,眼下的环境正是叶卿所为。
对于叶卿而言,千年大妖,随意划出个空间引人入内,不过举手之劳。“你就没有想过为何会如此?”
意外这种事情,是想就能想出原因的么?
再怎么想,许西元都不会想到有妖。她一愣,上下打量叶卿一番,道:“见鬼了?你是鬼?”有脚,有影子,青天白日出现过。“呵,我想我还能分得清人和鬼。如果你知道为何这样,就请说,如果不知道有想法可以说出来讨论,其他故弄玄虚什么的,恕我不奉陪。”
呵呵呵呵呵呵,叶卿又笑,“能分得清人和鬼,就凭你肉眼凡胎如何分辨。再说,这世上又不只有人和鬼。”
“呵呵,是是是,有妖有神还有怪。”许西元面上皮笑肉不笑,心里暗道真糟糕。和一个精神病人一道被鬼打墙出不去,比真的遇到鬼还要命。鬼还能讲道理,念个经,谁能跟精神病讲道理?精神病要砍人几时挑过日子。
她这敷衍的样子叫叶卿看得冒火,左手微曲,许西元整个人从健身器材上离开飞到他的手里。“若不是非你不可,我也不想管这闲事,但既是非你不可,你又想不起来,就让我帮帮你好了。”
什么非她不可,想不起来。非但听不懂这人的话,许西元还不懂自己为啥一下子就被拽住了衣服。
刚刚那手是啥?暗器?武功?幽冥鬼爪?还是个会武功的精神病?“那个,叶先生,凡事好商量。想不起来我可以慢慢想,不如你给点提示好吗?”
叶卿呵呵笑,“提示啊,提示就是白素贞。”
叫一个自以为没有失忆的人回忆失去的记忆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有何区别?“哦~~~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