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它们好看的阴影
明年见,猫的星期八
——庄和西】
补在前面的话像能调转视角的镜头。
三年前的游乐场,何序用一副拙劣的画告诉被困在残肢里的庄和西——换个角度,什么都不一样了。现在她用被时光染色的文字转换她的视角,她忽然发现,如果一开始她就是猫的星期八,那她真的,被爱得好久好久。
鲜花、卡片、庄和西和她的猫的星期八。
它们有的从过去来,有的于今时到,一同出现在情人节的早上,出现在她面前。
她和它们对视,眨眨眼睛,扭头看一眼窗台上新做的干花,扭回来看一看好像还带着花园凉意的鲜花,几秒后,一头扎进被子里,笑弯了眼睛。
笑到一半又忽地拽开被子下床,咚咚咚跑出去两步一个急刹折回来,抱着花去找裴挽棠。
衣帽间没有、健身房没有、书房也没有。
何序越找越急,在深冬寒冷的早上热出一鼻头汗,却还是没找到裴挽棠。她在卧室门口站起来一会儿,想起来手机。
“咔!”
门被推开。
何序急躁的步子一顿,听到有人从外面进来——步子不快,一脚轻一脚重。
何序立刻松开门把,跑到护栏边,果然看见裴挽棠站在门口,身上、头上落了薄薄一层雪,她正侧着肩膀往下拍。何序身体往前微倾,想也不想,大声喊道:“和西姐,情人节快乐!”
裴挽棠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二楼。
何序站在她视线正对的位置,怀里抱着她早上新剪的玫瑰,从嘴角到眉眼,笑得比那一捧火红的花还要灿烂娇艳。
裴挽棠嘴角微提,眼里也映入玫瑰色的火。
只烧了个边缘,就被随后进来的姜故打断。
“呦,今年眼里只有你和西姐,没有你姜故姐了?”
“……”
何序笑容顿住,血气从耳背开始,一刹铺满全脸。她慌张地抱紧玫瑰,显然没想到家里还有外人,外人还把她刚才的话听到了,她脚下飞快一转,怎么跑来的,怎么跑进了卧室。
“砰!”
关门声甩冷了裴挽棠的脸。
姜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兀自打了个响指,和胡代说话。
“胡代,好久不见啊,还是这么年轻。”
“姜小姐谬赞了,过完年就五十了,不敢再称年轻。倒是您,一如既往得漂亮。”
“还是胡代你有眼光,不像有的人,啧。”
“啧什么?”
声音非常之冻人。
姜故无所谓地挑挑眉毛,去喝胡代刚倒好的茶。
楼上何序震天响的心跳还没有恢复,她跑进卫生间往脸上泼了几把凉水,定一定神,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开始笑。
直往眼睛里钻的笑。
裴挽棠的脸甫一出现在镜子里,她就转身抱住她,趴在她肩膀上,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小声但清楚:“和西姐,今年我在喜欢你呀。”
23,你以为我还没有喜欢你;
24,你觉得我依然不喜欢你;
25,你不确定我还会不会喜欢你。
现在26年了,我说——
“今年我在喜欢你呀。”
何序在裴挽棠嘴角吻了一下,说:“明年也喜欢你。”
她又吻了一下,说:“后年还是喜欢你。”
“大后年依然喜欢你。”
……
她每吻一下就往后数一年,然后数十年,数到99岁了,趴回裴挽棠肩膀上说:“和西姐,情人节快乐。”
裴挽棠始终站着没有说话,但下颌的线条某一下突然绷得很紧,像是在克制得偿所愿时的喜悦,又像是在压制陈年记忆里的痛苦。她扶起何序的脸,偏头吻过去,一开始就用力全力,压得何序几乎呼吸不上。
她们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做了一次。
因为情绪太满,裴挽棠手差点进去,最后被何序突如其来的一小声哽咽拉回的理智。
她濡湿的手指抹过何序嘴角,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什么时候才能彻底不怕我?”
“快了……姚老师说快了……”
“那天多喝水。”
“……为什么要多喝水?”
裴挽棠手撑在何序身后的盥洗台边,偏头咬着她红到滴血的耳朵:“因为我会让你从开始哭到结束。”
何序:“……”
姜故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何序下来,她后倾往何序身后看了眼,没看到裴挽棠,顺口问:“你和西姐人呢?”
何序:“在书房工作。”
姜故:“啧,大忙人了,都年二十七了还这么卖命。来吧,一年两度的剪头发日。”
一次三月,一次十一月。
今年的第一次提前了一个月。
何序好奇:“姜故姐,为什么你给我剪头发固定在三月和十一月?”不是应该按照头发长短灵活安排时间吗?
姜故轻哼一声,语气不善:“这就得问你和西姐了。”
何序:“问她什么?”
姜故:“问她,她的心眼是不是比针眼还小。”
这……
姜故:“十一月年终,明星们争奇斗艳、汇报总结;三月开工,明星们势在必行,那叫一个气势如虹。这两个月是我一年到头最忙的两个月,基本天天连轴转,忙完人得丑三四五六个度,不然你觉得你和西姐能放我进来和你一待三四个小时?”
开玩笑。
她没被裴挽棠用眼神在身上钻眼就是福大命大了好吧。
“抬头我看看。”姜故说着去挑何序下巴。
碰到之前,头顶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笃”,姜故迅速抬头,果然看到裴氏挽棠面无表情站在二楼,刚那一声“笃”明显是她用手指敲击护栏发出的声音。
够小。
但姜故还是觉得脊椎都被冻住了,她悻悻地收回手,等何序自己抬头,之后整个过程,和她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肢体接触,差点没憋死一个造型师要不断观察修正作品缺陷的臭毛病了。
姜故抖抖剪刀,往楼上扫一眼,不甘心地压着声音挑拨离间:“何序,嫁这么个小气的女人,你以后可千万小心了。”
何序:“小心什么?”
姜故脊背一凉,声音忽地从地底拔高到天上:“小心她太爱你,连游乐场这种上百个亿砸下去才能听到点响儿的东西都要搬回家给你玩啊。”
啧,惹不起惹不起。
姜故拾掇好东西就走,一秒没停。
何序没听懂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转头问刚刚下来的裴挽棠:“姜故姐什么意思?”
裴挽棠和三年前带何序去游乐场一样,把自己脖子里的围巾解下来给她戴上,语气不咸不淡:“意思,想不想去游乐场过情人节?”
“你不忙了?”
“可以不忙。”
何序手抓着围巾,眼睛发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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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正文完,原来挺多话想说的——
想说写文多年终于还是连完结万收都做不到了
想说常年不看文,不输入,文学素养一般的我是不是已经被淘汰了
想说是不是提解约却被劝退的时候,态度应该更坚定一点,那样就能离开这个一再让我觉得迷茫焦虑的地方了
想说文应该怎么写,故事应该怎么讲,节奏应该怎么控才是对的,才能吸引读者
……
想来想去,现生该焦虑的已经焦虑完了,知道我在焦虑的人也被折磨透了,干嘛再来网上卖一遍惨,又不是没人看没人评,读者多着呢好吧,想写的故事多着呢好吧,我把我想写的写出来了,我开心了好吧,哈哈哈哈哈
总之写到现在我很开心,也希望你们开心,也感谢你们陪伴,也期待下次再见
[熊猫头][熊猫头][熊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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