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
鹭洲谁会这么叫她?
没吧。
嘘嘘只有在东港才会被担心疼爱。
在鹭洲没有。
何序自己也就不管了,由着身体往后摔,反正也不会更疼。
何序等着。
“……?”
怎么不疼?
何序头上的眩晕感还很强烈,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根本分辨不出来长相,但她身上的香味何序很熟悉。
何序心猛地一磕,迅速站直身体。
“裴总。”
裴挽棠开完会一过来就看到何序脸色惨白地往后倒,那一秒,她什么都没有想——
她们的关系会不会被人发现,事情传开对寰泰有没有影响。
她什么都顾不上,眼睛里只有何序。
还好最后把她接住了。
那一脸惨白撞入眼底的时候,她心如刀绞,想不管不顾把她抱起来,带回办公室。
是晚半步跑过来的罗英让她恢复清醒。
“裴总,我来吧。”罗英急声,她知道裴挽棠腿的状况,也看到她刚才跑过来的时候重重磕到了桌子,所以甫一跑过来就接替她扶住了何序,紧张道,“何序,怎么样?”
何序已经在认出裴挽棠的瞬间和她拉开了距离,站在罗英旁边说:“我没事,下午坐太久了,刚才起来没注意。”
罗英沉声:“工作是工作,也要注意休息。”
何序:“知道了,下次不会再这样。”
一个教育,一个认错。
领导和下属。
裴挽棠明明站在几乎所有人的视觉焦点上,却觉得自己才是离何序最远的那个人,她即使有妻子这个身份在,是在场所有人里和她关系最亲密的人,也没办法名正言顺地问她、碰她,甚至只是在这里多站几秒注视着她。
霍姿已经在低声提醒:“裴总。”
裴挽棠的心脏像被带刺的手掌紧紧攥着,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呼吸在迅速变得困难。
她站在何序对面,才离她最远。
插曲结束的办公区已经恢复死寂,所有人都紧张地站着,等这里唯一一个能主宰她们“生死”的人说话。
裴挽棠却站着没动,停滞的呼吸让她静得仿佛灵魂抽离了躯体。
周遭气氛变得低压怪异。
霍姿沉默几秒,顶着压力再次张口。
声音发出来之前,裴挽棠忽然转身朝办公室走。
短短十几步路,众人皆是一身冷汗。
罗英又嘱咐了何序几句,离得近的同事也都放下手里的工作过来和何序说话。
何序和最后一个人说完“谢谢”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看了眼裴挽棠办公室方向,伸手去接。
“喂,裴总。”
“过来。”
就两个字,裴挽棠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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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手动感谢幸运树枯木的20个深水、胡迪警长的1个深水
至此,我也是晋江见过世面的作者之一了,鞠躬
[爆哭][爆哭][爆哭]
PS:这部分不长,不喜欢的宝可以跳过,喜欢的能给我一些评论吗?昨天突然没评论,我有点慌(比针尖真的
[狗头][狗头][狗头]
第96章
何序握着被挂断的电话,还没吃药手心就开始冒汗。
她不是霍姿,很少有机会能进裴挽棠办公室,记忆里每次进去都是为了和裴挽棠发生那些焦灼暧昧的事,她忌惮外面有人想叫不敢叫,感觉就会越发强烈,以至于每次结束都有一种虚脱无力的感觉,只想躺在当时的床上、沙发上、办公桌上,或者裴挽棠身上一动不动,可最后,裴挽棠总是会强行把她托起来清理身体,之后就让她在休息室里歇着,等下班了一起回家。
这要是放在往常, 她去了也就去了, 咬咬牙的事情而已。
今天不行。
她越来越不舒服了, 只是站在这里都好像用尽了力气,做不了更多。
但是不去, 等在后面的只会是更多求饶和更大声的哭。
何序放下电话,头脑不清地往裴挽棠办公室走。
“叩叩。”
何序低着头敲门,她脑子里像有台生锈的老机器在嗡嗡地转,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隔一扇门就更困难了。
她努力听了一会儿,没听到裴挽棠应声,犹豫着再次抬手。
还没落下去, 紧闭的实木门陡然在眼前拉开,何序视线一花,被只手快速拉进门里。
它的劲儿特别大,又是在何序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拉过来。
何序完全无法站立,整个人几乎是以摔的方式狠狠砸进裴挽棠怀里。
裴挽棠左手把何序稳稳搂在怀里,右手推门,上锁,随后快速从何序模糊的视线里闪过去,贴在她额头上。
和滚烫额头对比起来凉沁沁的手。
何序舒服得忍不住闭上眼睛,反应过来现在在哪儿,面前的人是谁,她浑身一僵,把从半下午开始就变得不清爽的呼吸也暂停了,等着裴挽棠说话。
“去医院。”
好像是该去了。
但是去了怎么和医生描述?
“你想晕倒在办公区,被人围观,猜测,最后抬着出去?”
不想。
那样更丢人。
何序摔进裴挽棠怀里时下意识抓在她腰侧的手抓紧,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阻塞的肺里像是遇到了鹭洲最严重的雾霾。她张了张口,声音都是沙的:“好。”
裴挽棠听到这个字,紧绷到十秒就仿佛是她耐心的全部极限,在何序迟迟不进来时直接过来开门的神经终于松动一瞬,把口袋里的车钥匙掏出来装进何序口袋,低声说:“去车上等我。”
何序:“好。”
裴挽棠:“有人问,就说晚上陪我应酬。”
哦。
这样就好解释早退了。
何序抬头看着裴挽棠。
其实看不清楚,她像站在雾里,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模糊的视线也在模糊何序脑子里冰冷漆黑的记忆,她忽然觉得这个人好贴心啊。
难怪会喜欢她了。
她好起来好好啊。
她不好了……
何序看着裴挽棠突然清晰的脸,干涩肿胀的喉咙忽然疼得难以忍受,她迅速垂眼避开裴挽棠的视线,说:“好。”
说完立刻离开裴挽棠办公室,收拾东西下楼。
她前脚上车,裴挽棠后脚开门。
裴挽棠的动作很快,踩刹车启动,确认后视镜,拉好安全带之后,再次伸手过来摸何序额头。
这次手朝里,拢着何序的额头,比办公室被指骨抵着的感觉柔软得多。她一开口,声音也好像是轻的:“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能到医院。”
何序靠着座椅,刚刚清醒的脑子顿了顿,再次变得模糊不清。她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回答裴挽棠,路上有没有不舒服地拧动身体或者咳嗽,车子在医院停车场熄火了,她才猛地抖了一下,去解安全带。
手伸到一半,身侧的车门被拉开。
裴挽棠倾身进来,快她一步去按安全带锁扣。
何序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某一瞬她觉得裴挽棠的动作有些刻意。
刻意把身体压得很低,刻意离得她很近,刻意在明明可以保持距离的情况下,侧脸挨着她的鼻子。
何序无意识往后缩了缩,听到裴挽棠说:“下车。”
何序扶了一下座椅下来。
九月底的鹭洲已经很冷了,何序现在又在发烧,她甫一从车里出来就被傍晚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
没等适应,下巴忽地被手指向上抵了一下。
裴挽棠站在何序对面,微微偏头,往她耳朵上挂口罩。挂好了稍稍弓肩,低着头,帮何序把外套拉链卡上,一直拉到头,再用手指勾着,说:“低头。”
何序脑子里是一锅熬稠了的粥,没有办法思考,裴挽棠让她低头她就低头。
下巴被兜进衣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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