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和小福妻(91)
沈昭雪从中听出了一个重点,“身份特殊?”
“是啊。”阿秋小心翼翼回答,“这是帮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秘密,其实我们帮主她是…”
“咳咳。”门外传来两声咳嗽,阿秋吓得赶紧噤声,小心翼翼转过身去欠身,“见过帮主。”
沈昭雪也干脆躺好,假装没有见到这个人。
“你先退下吧。”面具人说。
“是,帮主。”说完阿秋一溜烟的消失在了门外。
沈昭雪故作镇定闭上眼睛不理会她。
“我来了,就装睡觉吗?”面具人语气里夹杂着隐忍的笑意。
“谁说我装睡觉了,我准备休息了。”沈昭雪犟嘴。
“呵…”面具人轻笑了出来,转而挪了把椅子在她床头前坐下来,“都有力气还嘴了,看来恢复的挺快。”
沈昭雪干脆睁开眼睛,直视他,“你究竟什么时候肯放我走?”
“那也要等你伤完全好了呀,小公主。”面具人认真打量着她说出这番话。
沈昭雪被她这样看得有些觉得空气闷,独自喃喃,“我知道了。”
床前那个灼热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沈昭雪紧张地不敢去看她,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这个人究竟要看到她到什么时候啊。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抬了起来,很自然地抚摸了下她的额头,沈昭雪整个人身子绷得僵直,紧接着一道声音随之在头顶响起,“你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额头上的热度一下子消失,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在一道关门声后戛然而止。
沈昭雪深呼吸一口气,猛然睁开眼睛。
这天夜里,沈昭雪开始做噩梦了,她梦见了自己又被抓回了刑房,而眼前的沈昭安就像是魔鬼一般对她施以虐行,她叫的越惨,沈昭安便越是开心越是兴奋。
一道道的痛苦,她又在重新经历,除了皮肉上的折磨,心理上的折磨更甚。
“啊……啊……”沈昭雪痛苦地嘶叫出声来,额头上冒出了层层细密的汗。
房门被飞速撞开,一个身影跃了进来,面具人在她床前坐了下来,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一边帮她擦去额头上的汗,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沈昭雪的情绪才镇定下来,渐渐恢复了平静,面具人又用打湿的毛巾替她轻轻擦拭了脸庞,“快睡吧,我在这里。”
半梦半醒,沈昭雪又重新睡着,不过这会倒没有再做噩梦,睡颜很是宁静,面具人的心才落定了下来,看来此前经受的磨难让她产生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她保证,一定不会放过那对把她害这么惨的母女。
就这样静静地守在她的床前,窗外是平静如水的月光,睡着的沈昭雪的手紧紧地拽着她的小指,她不禁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第0章[98]
魏雪戴上斗篷独自上街,街上依旧如往日般繁华, 叫卖声络绎不绝人头攒动, 唯独昔日那家门庭若市的司马家胭脂店, 现在门可罗雀, 偶然有驻足的人也不过是看热闹罢了, 店门上大而显眼的封条,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大家, 暗暗警告着大家拥有不伦之恋会受到如何的惩戒。
魏雪站在门前,袖口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她并没有久留, 而是径直朝前走去她平时常去的一家药铺抓药,店掌柜一下便认出了她来, “哎,这位客官,好久不见啊。”
魏雪不苟言笑, 表情严肃,店内还有其他顾客, 她不愿意多做停留, “老样子,来两副。”
“哎, 好嘞。”掌柜见搭话失败,老实地开始给她抓药,魏雪掏出银两来放在了柜台上,拎起药包抬脚便离开了药铺。
街头人声鼎沸, 魏雪只是瞟了一眼这盛况,快速离开。
出城后直奔自己在城外暂时居住的茅草屋,只是魏雪还没走近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茅草屋的门外晾晒起了一排洗过的衣服,仔细一看,似乎还有袅袅炊烟升起,想到这,魏雪赶紧加快了脚步一脚将屋门给踹开,里面的人儿惊得掉下了锅盖,摔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司马雨溪惊诧得呆住,就这样看着她,魏雪也同样很惊讶,这丫头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过了一会,司马雨溪冲她甜甜一笑,很自然地弯腰去捡起了锅盖来,拍拍自己手上的水,“午饭快好了。”
魏雪屏气,抬脚走了进去,“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司马雨溪弯着腰继续忙碌,“我为什么要回家去啊,我好不容易赶路赶来的,才不想就这样回去。”
“你…”魏雪指着她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司马雨溪眼尖注意到了她手上提着的药包,上前去接过到手里,“先把这个放着,一会吃了午饭把炉子腾出来,我再给你熬药。”
“哎,你……”还不到魏雪阻止,司马雨溪已经给拿走了。
“你呀,就让我好好照顾你吧这段时间。”
司马雨溪还做了不少菜,各个都是说得上名字的硬菜,放在饭桌上摆好,色香味俱全,“来,快尝尝。”司马雨溪递给她一双筷子来。
魏雪接过筷子,半信半疑夹了一块放在鼻尖嗅了嗅,确实挺香,再观察色泽,也很不错,再送进口里……
“怎么样?”司马雨溪期待万分,等待着她的评价。
“不错,挺好吃。”魏雪看向她,“你是何处学会的这厨艺?”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这两年啊,可学了不少技艺在身呢,日后啊,我一一让你领会。”
……谁要领会了。
魏雪继续吃起饭菜来,这个丫头是怎么回事,赖上她了吗?
“那个,营救表姐…你有什么计划吗?”司马雨溪忽然问道。
“今天晚上,我会去宗人府一趟,打探打探将军的情况。”魏雪说。
“今天晚上,这么快吗,我可以去吗?”司马雨溪问。
“你不可以,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事关重大,万一露馅…你我都会丢掉性命。”
“可是,我也想去看看……”司马雨溪一脸委屈,“就带我去嘛,我一定会什么都听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也是你要我带你去的,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你自己负责。”魏雪经受不住她的撒娇,只好松口答应。
当天夜里,魏雪带着司马雨溪乔装打扮一番后来到了宗人府大牢,果不其然被人给拦了下来,司马雨溪有些心慌慌,暗自躲在魏雪的身后,她悄声提醒她一句,“一切跟着我的眼色行事。”
司马雨溪暗暗点了点头。
“什么人!”
魏雪不缓不慢一点很是淡然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来,居高临下瞅着对方,也不说话静静等待着。
“原来是刑部的张大人,失礼失礼。”
“这位是我的随从。”魏雪随口介绍。
司马雨溪见状拱手作揖,索性二人的乔装打扮颇为逼真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这倒也多亏了薛建帮她仿制了一块刑部内部通用的令牌,才得以这么轻易地打入大牢内部。
“张大人,这边请。”一位狱卒挑着灯引着她前行,司马雨溪跟在她的后头胆战心惊,一边环视这大牢内部的情景,总觉得这里面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后背不自觉升起一阵寒气。
绕过几个弯,长长的长廊尽头,魏雪已经远远地瞥见了将军,心底涌起一阵澎拜,不免加快了脚步,表…司马雨溪惊诧得瞪大眼睛,好在魏雪稍稍偏头过来给她一个提醒,司马雨溪立即噤声,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张大人,这就是罪犯司马一家。”狱卒为她指示。
魏雪点点头表示了解。
“那小的先行告退,大人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接着狱卒便识相的退了下去。
“将军!”魏雪唤道,看着她比以往更加清瘦了一圈,魏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将军你受苦了。”
司马云从牢中站起身来,“魏雪,你怎么来了…”
司马雨溪也走上前来,“舅舅,舅太公,还有…表姐…”
“你们怎么来了。”司马云冷静道。
“将军,我来看看你和老将军情况如何?”
“我很好。”司马云说,扫视了一圈没见着秦孙,“秦孙呢?”
“将军别提他了,秦孙就是个叛徒,是他害你和夫人变成这样的。”
“别这样说魏雪,秦孙我相信他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我了解他。”司马云道,“魏雪,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情。”
“将军您请吩咐。”
“我不放心昭雪…”
话未说完,魏雪便给打断,“将军,魏雪明白,魏雪知道该怎么做,一旦有了夫人的消息定会回来通知将军您。”
“不,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需要知道她现在平安无事便好。”司马云微微一笑,“哪怕她永远都不再回来这里也没关系,最好…也别再回来了吧。”
“将军……”魏雪喃喃,随后深呼吸,“明白!”
从宗人府回来的路上,司马雨溪便开始思索起来,手里玩转着自己的辫子,“你说我表嫂会被什么人给劫走呢?”
“不知道。”魏雪瞥了她一眼,不过看样子将军很是放心那个掳走夫人的人,想必夫人此刻一定平安无事。
如此也甚好,毕竟夫人的安危是将军心里一直所挂念的,得知夫人平安,将军也会放心下来。
“能够从宗人府劫走人,那对方一定身手不凡吧。”司马雨溪喃喃道。
“听说,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当天夜里大牢死伤惨重,且手段极其残忍。”魏雪说。
“我还以为,我表…表姐就是天下武功最厉害的人了,难不成还有比她更厉害的。”司马雨溪问。
在魏雪看来,司马雨溪就像是一个充满问题的问题小孩,顿时浅笑出声来,“一山自有一山高,大千世界,你没见过的多得是了。”
“那,那你跟我讲讲战场上的事吧。”司马雨溪连走带跳,努力想要跟上魏雪的脚步。
“战场上的事情有什么好讲的?”
“讲讲嘛,讲讲嘛,我想知道。”
“好吧,那我就随便挑一件事情讲…”
月色下,二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时而重叠在一起,时而拉开,一路有说有笑,魏雪已经很久没这样了,这样轻松,自从将军出了事,便整天觉得心里堵得慌,心情隐喻,就连天气也一连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