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爪子一定要在上面(290)
许诺一呆:“伤……心什么?”
卫羚君拿起那张身份证戳到她眼前,一字一顿恨不得掐死她:“伤心现在杀人是犯、法、的!”
——那张身份证上,漂亮的姑娘杏眼无,肤白貌美,但和现在她对面的许诺一看便是两个人。而旁边的姓名栏,大刺刺写着“许小言”个字。
许诺一个后仰躲过了卫羚君的魔爪,抓过身份证扭头就跑,一边逃命一边解释:
“羚君我不是故意的,我去伪造身份证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许小言扮起来比较熟,没打算故意给你添堵!”
堵那是真堵,卫羚君以前以为许小言是小天使,后来真相大白才知道这鬼天使天天纠结要不要杀她,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我知道!”卫羚君气急败坏地大力摇门:“你先出来!”
许诺抵着门把锁一卡,心说我出来那我还有命没有:“你先冷静!”
“你妈了个鸡你敢关老子!”卫羚君就差喷火了:“你有本事永远别上老子的床!”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消消气,别和自己过不去,啊。”许诺那头还是劝,刚想要开一条门缝儿看看人,那头一个大力踹门把她惊跳上床一阵后怕:这狗玩意心真黑,得亏她没开门。
然后讨好地发嗲:“姐!晚上妹妹床上等你啊!”
卫羚君踹了门转身就走,一个字发音那叫一个掷地有声字正腔圆:“gn!”
……
晚上姐姐就真的没去找她好妹妹玩,许诺认命地脱到只剩内衣裤站门口去,可怜巴巴的:“羚君,冷。”
卫羚君的声音传来:“没人叫你脱。”
她敲门:“那我在这里等你开门。”
卫羚君翻个身把被子一罩:“不开!”
许诺就干巴巴的“哦”了一声不说话了,蜷在门口抱着膝盖,只当是领略冬温寒凉。
也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一开,卫羚君居高临下虎着脸瞪她。
许诺仰头,一双眼睛那个亮,凄凄切切的:“羚君,我知道你好。”
卫羚君一巴掌拍到额头上,指着床:“滚上去盖好!这瘪犊子玩意!”
许诺屁颠屁颠滚上去,知道这事儿就算了了,抿嘴一笑,伸抱着她的胳膊,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小君还是心疼我。”
卫羚君唉了一声:“我怎么就摊上你个倒霉玩意。”
许诺赶紧吹枕头风:“羚君,我知道你介意我骗你,可我早认错了,你不要揪着人家的小辫子永远不放嘛,我们过去了就过去了好不好。”
卫羚君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心说你不遮掩那么严重我至于追着你跑吗?
但没说出口,只是哼了一声表示认同,说:“以后人前许小言,人后麻利给我把妆卸下来,别顶着那张脸。”
许诺嗯嗯点头,心想:许小言对卫羚君其
实影响很大吧?到现在和逆鳞一样碰不得。
卫羚君咬咬她的耳朵,说:“那明天去应聘啊……我还等你养我呢。”
许诺笑笑,虽说知道后一句话只是她想自己接触社会的安慰之语,也挺高兴的,就抱着她软软地回答:“好。”
————
许诺为了掩盖身份,并没有暴露自己是第一等级异能者的能力,所以只能从别的方面入。她以往是法学系的本科生,但经历了两场末世该忘的都忘得差不多,现在的社会体系又多有变化,所以一时之间她的简历石沉大海,面试也屡屡失败,让她有点受打击。
——这是她的说法。卫羚君可不会信她一个混蛋会被这点子破事弄得不想出门,卡这她的脖子让她滚蛋立刻去工作,就是去当蛋糕妹也先当着再说。
许诺那一个沮丧,期期艾艾问:“我长得那么漂亮,去当销售,你不怕别人欺负我呀。”
卫羚君煞有介事:“要真有人欺负你,我是挺怕你下没轻重的。”
许诺认命地钻洗间去,把跟在身后的卫羚君嘿咻嘿咻推出去,眼泪汪汪地说:“别看我!我去挣钱,养你。”
这家伙不管是许小言的模样还是许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一美人双眼水光粼粼、樱桃小嘴要撇不撇、委屈巴巴地望着你,真真我见犹怜。
卫羚君:“……”妈的,怎么就跟我欺负了你似的呢?
她狠下心扭头,心说再怎么不能让这家伙家里蹲,否则非憋出病来。
许诺走了一整天连面都没给她见,回来的时候已经更半夜,卫羚君都睡了一觉。
她从洗间出来,没有开灯,小心翼翼地向卧室走,发现卫羚君正坐起来揉眼睛。
她刚洗了澡滴答着水珠,放下了头发,旧白衬衣贴在身上,看上去很无害。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活络起来,做出一个敢怒不敢言的小表情,提溜了一个漂亮盒子:“给你!蛋糕。”
活宝……卫羚君翻了个白眼裹上被子:“睡了。”
许诺这才把过于活泼的表情收敛了,哼了一声,磨磨蹭蹭过去抱着她的腰。
夜晚一片黑罩在她们身上,谁也看不见谁,谁也不知谁心思急转。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卫羚君感受到了,只当自己睡着。
……
当天下午,卫羚君悄悄去了她应聘的那个小甜点厅,那家伙正站在前台,扎着头发拿着吻刀裱花。
她穿着一身白,在空调冷气下松松垮垮地挽着袖子压着眼睛,只见她睫毛纤长而唇色殷红,气质冷冽似雪。
卫羚君才恍惚想起来,许诺本是偏冷调的人,盯久了甚至会让人觉得有些深沉和黑暗,只是自己太过习惯,这才忽略了她原本的气场。
如今的许小言的样子倒是让她一下子回忆起两人以前的相处,她也是顶着一张漂亮无冷美人妹妹的脸,捣鼓所有吃的。
有的顾客似乎想要尝试和她搭讪,都被毫无感情的“哦”掐断了话题,卫羚君看得好笑,这才笑嘻嘻地到她面前去,问:“这蛋糕有没有妹妹甜呀?”
许诺一个杀人的眼神射过来,看清楚人自己差点往后摔了,第一反应,竟然是伸遮脸结结巴巴:“羚羚羚君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卫羚君想过她惊喜想过她抱怨,就是没想这家伙捂脸想逃,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躲她?遮脸?就因为她化妆成了许小言?许诺也太小心,把她想得多脆弱。卫羚君立刻就想,这小子肯定是因为自己那个“人前可以装作许小言,人后立刻麻利变回来”的警
告怂了。
妈的,以前不这么听话,以为她玻璃心呢?
“你要蛋糕吗?我给你拿。”许诺弯下腰就去选点心,被卫羚君捏着腕往外面拉,说:“下班啦,别弄了,我买到了市心游乐园的情侣票。”
许诺一边“啊?”一边把外套解下来挂到门边,出了门,一头雾水地打的士跟她到了游乐园门口检了票,又莫名其妙地抱上了一大桶爆米花,被捧着脸颊盯着看。
卫羚君说:“庆祝你成功上班一周没有杀死任何顾客,老大决定带你来玩一场,开不开心?”
许诺目瞪口呆,眼珠子往下逃:“开心……”
卫羚君一看,当场垫脚,捧着她的脸吻下去,闭上眼睛那叫一个投入。
许诺一惊,但立刻连装摸做样地推拒两下都没有,张口绕舌跟上,两个人呼吸暧昧缠绕不解,被围观了个够。
分开之后,挤开或不好意思或暧昧看着她们的人群,许诺挨在她身边小媳妇似的,添了两分真心:“开心。”
卫羚君拍拍她的脸颊夸她乖,又去玩旋转木马,在后面拥抱着她。
马是二乘的漂亮高马,圆顶是少女心的彩虹,周围来的都是耳鬓厮磨的情侣,气氛到了,许诺也就放松下来。
卫羚君感受到她松懈地靠在自己怀里,呼吸轻轻喷在她的耳畔,于是缓声哄她说话:“小诺,你是不是在躲我啊?”
许诺蹭蹭她的下巴,这才软绵绵道:“这不是怕你看见我这个样子生我的气吗?我不想你生气嘛。”
要是不上班呢,不出门,当然不用打扮成许小言。要是要上班呢,那就晚晚的回来,卫羚君便看不见她那模样了。
卫羚君说:“难为你呀,其实我是说笑的,没有那么严重啦。”
许诺幽幽问:“‘没那么严重’是程度问题,不也代表有影响吗?”
卫羚君一哽,一口咬在她脖子上,惹她姣哼一声,这才勉强道:“可你不想我生气,我也不想你伤心啊。”与其她委屈巴巴地躲着自己,那还不如她膈应会呢。
许诺一僵,耳尖热了半晌,才震惊地问:“你刚说什么?”
卫羚君说不出口了,扭头,憋气:“没什么。”
许诺噌起来一个转身跪在马上面对她,捧着她的脑袋,眼睛瞪得两颗星辰一样闪,大声问:“羚君你刚说什么?”
卫羚君“靠”一声,拎着这不遵守游园规则的家伙骂骂咧咧地下了旋转木马,恼羞成怒:“你有没有点安全意识啊!”
许诺踉踉跄跄跟着她,回答地眼睛都笑眯了:“嗯!”
……就是要回答也回答有还是没有啊喂,嗯你奶奶个腿!
————
卫羚君好话说尽,逗许小祖宗开心了一会,上了摩天轮,又心事重重的模样。
……不,她并没有刻意表现,卫羚君看得出她努力压着心里的事想陪她玩,但那股惶恐却越压越像是青烟,要从她体内钻出来,渲染整个空间。
卫羚君真是左思右想想不出她还怎么了,只好直白地问她:“怎么了嘛?”
许诺本来推说没事,被瞪之后发现自己情绪早就暴露了,只好推说:“不知道啊,提不起劲来,可能是不想上班吧。”
卫羚君信才有鬼:“你说不说?”
许诺震惊脸:“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有硬叫人家有事的啊?”
卫羚君磨着牙拿她没办法,恶狠狠地吼:“许、小、言!”
……却没想到就是这么恼羞成怒无可奈何的个字,轻而易举地敲碎了许诺死都扯不下来的掩盖
,让她露出一
瞬间恍惚的神色,里面带着惶恐和不知所措。
然后目光又立刻像是投入了石子的水面一样复原地了无痕迹,许诺皱皱鼻子哼哼一声:“叫我做什么?”
卫羚君却没那么容易被打发,臂肌肉紧绷起来,忽然卡在她一左一右的位置把她一困,阴森森道:“小诺,现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的位置了,它会在上面停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活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