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标记委员会(187)
桓修白手掌撑起额头,眼神飘忽看着窗外,开口问道:“我记得以前柯凡被怪物吓到失了魂,是上面喊你过来把他弄好的,是吗?你会操控尸体,是不是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金泽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方面?”
“我是想问,如果一个人的灵魂经常脱离□□,”桓修白惨笑了下,“还能活多久?”
金泽定定望着他,突然问,“这事你跟席莫回说了吗?”
“没有。”
“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
“大概猜得到。”
金泽的牛奶喝不下去了。他揉着太阳穴,不知道如何开口,却也不得不承认,桓修白找他问的确是找对了人。
“你还记得上一届失踪的副会长吗?”金泽直言坦白,“是我。只不过我很少出现在协会,出任务用的也是化名,你们并不认识我。”
桓修白诧异抬起眼,消化完这个消息,脑中忽然跳出了某条信息,“——你是那个在协会网络上留下‘无量世界’描述的人?”
“当然。我在和席墨之接触后,主脑突然给我下了言语不详的潜入任务,我正好要来见他,就接下任务权当顺势旅游。然而,”金泽声音沉下去,“某一天,我觉得有东西占据了我的脑子,总想影响我的情绪,几次三番差点跳楼跳海,你说的魂魄离体,我也曾经有过轻微状况。或许前面几任副会长都是这么死的。”
桓修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焦急问:“你用了什么办法活下来的!”
“就像你说的,我会操控尸体,当然也有保命的招数,关于这个我无法细说,即便说了,现在你用也太迟。”他顿了顿,解释道,“那是我本源救命法术,出生时由上一辈种下的。”
桓修白靠回椅背上,声音枯竭,“所以我必死无疑。”
金泽看着后辈,忍痛告诉他:“其实有个法子,可以续命,强行将魂魄绑在躯体上,但会痛不欲生。”
“续……多久?”
“最多三个星期。”
桓修白喃喃道:“二十天啊……”
对于体验死亡太长了。
但用于宠爱他的小情人,又太短太短了。
他转过声音来问金泽:“现在就可以施展吗?”
“这么快就决定了?”
“嗯。快点吧,”他眼里含着温情,嗓音低柔,“早点回去,还能看到我家A起床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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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肝作业肝加降温不太舒服,今天正好半天每课赶紧码了一更上来,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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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贤妻良母桓二白
桓修白在金泽那里耽搁了一会, 施法的过程比他想象中简单快速。可他隐约知道一个事实:越是简单的过程, 说明越没有限制,造成的影响和后果也会无法想象得大。
这种影响可能是正面的, 更可能直接导向无法挽回的负面结果。
他在无量世界里没有身份信息,开车回去一路上都避着繁华路段, 怕被交警查到无证驾驶。转了一个弯, 进到某个刚开发好的楼盘小区附近, 视线内, 远处的红绿灯突然扭了一百八十度弯, 咔嚓断裂,朝前挡风玻璃飞撞过来。
桓修白朝旁猛打方向盘,避开绿化带停在一边, 下车的时候,中午11点的天犹如被厚厚的帘子遮罩住,云端昏黑泛红, 食人鸟桀桀怪叫着盘旋在四周, 随着鸟群旋转,中心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撒旦大人。”桓修白靠在车门前, 点头示意。
撒旦话不多说, 严声质问:“吾儿在哪?”
桓修白面对质问无法回答。
……皮夹克……已经被他……“科威尔他……”
“我的血缘追踪确定他还活着, 你回来时为什么没有带上它?我已经将主脑的尸体交还你们,根据约定, 你们应该完整带回科威尔。”
活着?还活着!这可能是桓修白最近得到的最好消息了。他不露声色, 向撒旦保证道:“我们会接它回来的。”
“什么时候?”
“今天。”
但愿恶魔的血缘追踪没有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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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莫回眼皮微动, 眼珠在薄薄的皮肤下转动,在彻底睁开眼睛之前,先往被子里的另半边一探:空的,冷了。
他倏然睁开眼睛,坐起来。伴随着精力的恢复,躯体上的酸痛过了一夜反馈上来,皮肉骨头酸软难当。或许之前也有类似的症状,只不过被他焦急寻人的心情强行忽视了。
以尚未成神的躯体强行使用神级器物,这种副作用算轻的。严重者,本来会躯体爆裂而死。
席莫回手肘撑在羽毛被上,用力揉了两下太阳穴,半夜的记忆纷纷倒流回来。他立刻掀被子下床,胡乱趿着拖鞋走出卧室,走廊里弥漫着食物的焦香味,他扶着墙慌忙转过角,一头撞进健实的胸怀里,被人恰好抱了个满怀。
“刚起床就迫不及待对我投怀送抱啊。”这人颇为得意地说。
席莫回前跨一步,他下意识跟着后退,背后贴到墙上,被席莫回一手撑在墙壁拦在身前,一手掀起衣服看伤口愈合情况。
“一大早就玩这么刺激?”桓修白配合地拽起毛衣边角给他检查。
“不早了。”席莫回检查好放下来,这才抬眸质问:“早上跑去哪了?都不给我报备。”
“随便出去转了转。碰到了撒旦,要我们给他找孩子。”桓修白拉着他走到餐厅,席莫回那张空荡荡的湖烧琉璃桌子上居然备了满满的菜。
“那个先不急。”席莫回坦然落座,颇有小家之主的姿态。
席莫回捏起勺子尝了口云腿粥,奇妙地挑起了眉毛。
桓修白明明眼盯着他反应,还非要死装成无所谓的样子,不经意似的说:“都是口味清淡的,你多吃点,下午我们出去。”
席莫回的勺子在小瓷碗里“喀”得一放,审视的视线中夹杂了点不易察觉的诧异:“你做的?”
桓修白摸起下巴:“当然是你的好老婆。”
席莫回听他说得肉麻,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捏了筷子尝了几样小炒,居然味道都不错,和他常年吃的本家厨师水平差不到哪去。
桓修白把菜里的肉单挑出来捡到他碗里,不禁洋洋自夸起来:“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觉得自己捡到了大便宜?这年头,又能打又肯在家做饭的O不多了,”他竖起大拇指,表情认真地赞赏,“席莫回,你眼光真好。”
席莫回自傲地接口:“我眼光自然是高的。”
桓修白从他嘴里得到了“官方”盖章验证,顿时合不拢嘴,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朝着他傻笑。
“怎么想起来学做饭的?”
怎么看桓修白这类强O都像是在出租房里每日靠泡面和外卖勉强度日的,和洗手精致做羹汤的场景根本格格不入。
甚至可以联想到对方围着围裙,胳膊肌肉紧绷,表情沉肃和炒锅铲子英勇“搏斗”后,在等待烧熟的间隙,不忘从兜里掏出烟拿燃气灶点着,悠闲抽了一口,流里流气吐出两个烟圈,结果触发了烟雾报警器,和找上门要罚金的公寓管理员暴躁地大吵一架,挥舞着木铲子当做威胁——
……不对,怎么越想越歪?
席莫回想到这,莫名其妙补了一句:“我们家有自动油烟机。”
“啊?”桓修白不明所以,嗅了嗅,“烟味重吗?”
“没有……”席莫回咳嗽一声,掩饰过去,“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哦。这个啊,”桓修白诚实回答,“我本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又怕MOC不给发养老金,没钱请人烧饭,如果六七十岁下雪天出去拿外卖摔没了还好,要是摔个半身不遂岂不是更惨,所以还是自己学会做饭比较好。”
“……你的考虑未免过多。”
“你说的是,所以我后来想通了,把存起来的结婚资金换成了棺材本,能活几年是几年。”
……这到底算哪门子的想通了?!
席莫回正要开腔开导他,桓修白话锋一转,对他说道:“可现在不同了。我得顾着你,不能胡来。”
席莫回心间熨烫,感到十分欣慰,这个人终于转性,认识到自己之前有多胡天胡地,“你能这么想就好。”
桓修白笑了笑:“我也会改变的。”
他是变了。他会对席莫回说谎了。
席莫回情绪大好,先吃完饭,便站起来进到屋里,没一会提了医疗箱出来。桓修白看到他要起来,被他按住肩膀按回靠背椅上,“坐着别动。”
Alpha小心拆开桓修白后颈的纱布,再次看到剜开的伤处,还是不免心痛——下手太狠,太干脆了。
桓修白扭头提醒:“要戴手套。”否则会碰到他的血。
“不用你提醒。”席莫回紧裹着塑胶手套的指头轻轻戳中他的脸颊,叫他乖乖转回去。
他细心剪掉缝合边缘腐坏的肉,默默用了组织再生的咒术,仔细观察着伤口,却发现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