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谁说我是妖艳贱货(49)
“果然是想卷土重来了。”姜灏然道,“贼心不死。”
柏辰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头疼,这何文光究竟是要干嘛……之前明明恨他恨得要死,现在又来送礼物,如果不是憋着坏水那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他的脑子与常人不同。”萧凛道,“有些像疯子。”
“他哥哥儒雅风度,怎么他这么个熊样?”姜灏然道,“难怪他在礼部混日子也能得罪一大批人。”
“他要是想来使坏,我就揍他,就这么简单。”柏辰道,“算了,不要因为他影响我们的心情,不要为了个疯子辜负如此春光。”
没想到,没过多久,院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不等冰儿问,门外的人就先自报了家门。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礼貌道:“我是住在隔壁院的张大娘,我家姑娘差我过来送点自家做的蜜饯。”
冰儿道:“是隔壁张大娘的声音。”
“去开门吧。”这个时代邻里关系还不如现代单元楼里那般疏离,做个什么吃的喝的送给隔壁也是常事。
冰儿打开门,张大娘拿着精美的漆盒道:“这杏子是院里结的,去年摘下腌渍上的,刚好成熟了,我家姑娘便差我过来送点给你们尝尝。”
“张大娘,您客气了。”冰儿接过漆盒,“那您等等,我找个盒子把蜜饯拿出来罢?”
“不用啦,明日我再过来取食盒便是。”张大娘长相和善,她笑眯眯道,“那我就走啦。”
“您慢走。”
……
冰儿将食盒拿到石桌上,盒子里的蜜饯看上去色泽润亮,散发着酸酸甜甜的清香,闻着嘴里便不由得分泌出唾液来。
“食盒精美昂贵,蜜饯看上去也做得精细,隔壁宅子住的是个贵妇人吧。”姜灏然拿起一枚蜜饯就往嘴里放。
“是的。”柏辰道,“姑娘是主子,除了送蜜饯的婆子,还有个贴身丫鬟。”
他说完才发现萧凛与姜灏然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
“姑娘?是未出阁的?”姜灏然问。
“不知道具体是怎样,这都是冰儿告诉我的。”
“你才刚住进来就被人姑娘盯上了。”姜灏然啧啧感叹,“为何我就没有如此好运?”
柏辰:……
萧凛淡淡道:“邻里之间,守望相助,送点吃食不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萧兄说得好,”柏辰趁机道,“要是姜公子对隔壁的姑娘有意,明日我就去帮你说媒。”
“行,你们二人欺负我一个,我说不过你们。”姜灏然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还在吃小鱼干的弟弟,怒其不争,“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帮帮大哥。”
姜灏琛抬起头,茫然道:“大哥,怎么了?”
“没事!”姜灏然怒,“吃你的鱼干!”
……
夕阳西下,柏辰的小院架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腌得入味的羊腿已经被烤得红亮油润,微焦的表皮滋啦滋啦地发出滴油的响声,小院充盈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鲜美味道。
“再撒上一层香料,再抹一遍蜜,便可以吃了。”姜灏然熟练地转动羊腿,就像个大厨。
“快点快点。”姜灏琛就像小孩子一般托腮期盼,“大哥,快点。”
“这就好了。”
姜灏然做好最后一道工序,将羊腿取下来放到托盘中,萧凛手脚麻利地分肉。
然后他将最好最嫩的肉首先给了柏辰,看得姜灏然又是一阵白眼。
“你俩虽然和离了,但是感情依然如此好。”姜灏琛感叹完突然迷惑,“那……为何要和离呢?”
萧凛:……
柏辰:……
“吃你的肉!”姜灏然夹起一块肉,塞进了他这个倒霉弟弟的嘴里。
……
鲜美的羊腿肉配上望月酿,再看着月亮慢慢升起,自是有一番情趣所在。
有望月酿,就连柏辰也不陪着姜灏琛喝茶了,三个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用最原始的烹饪手法制作出来的美味,充满了野趣和满足感。
这一顿酒肉享用得实在是心满意足,要不是明日又要应卯上工,柏辰还真想一醉到天亮。
快到亥时的时候,姜灏然拖着依依不舍的弟弟告辞离开,柏辰与萧凛将他们送出巷口,直到看到姜家两兄弟上了马车,他们才转身,缓缓往回走。
“你也回府罢。”柏辰道,“时候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送你回院子再说。”萧凛道,“不差这一时。”
“……好。”
两人在月光下徐徐漫步,夜晚的微风吹到身上痒痒酥酥的。
地上的影子一个高些,一个矮些,它们并排走着,不远不近。
就在此时,马车的车轮声传来。这条巷子的住户,除了柏辰与还未入住的萧凛,便是隔壁那位姑娘了。
大晚上的,会有人造访一位单身姑娘?
还是他真的猜准了,这姑娘是某人养的外室,这是男主人趁着夜色来看她了?
柏辰与萧凛对视一眼,萧凛很快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搂着柏辰嗖一下地上了对面的房顶。
柏辰:……
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看一看八卦一下而已,为什么阵势搞得如此大?
不过,蹲在房顶的感觉,他上辈子还真没试过,居然……还有点刺激。
两人蹲下|身子,看着马车进入了巷子,停在了那位姑娘的宅子前。
作者有话要说: 姜.傻白甜.灏.平地摔.琛:为什么和离呢?告诉我嘛!
萧某人:不想提,心脏疼。
☆、第九十三章
这是一辆看上去普通实则很低调奢华的马车, 一般马车的车轮都是用硬度较高又耐磨的榆木制成, 但眼前这辆, 柏辰眼尖地发现轮子都是红木做成, 主人必定非富即贵。
隔壁的这位姑娘,果然大有来头。
马车停稳之后, 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与十七八岁的丫鬟小跑出来候着。
这就是张大娘与那位姑娘的贴身丫鬟。
车帘掀开, 从里面下来了一位穿着淡粉色罗裙, 身材窈窕的女子,她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七八, 梳着堕马髻,眉间贴了小小的花钿,眉目如画,在月光下看起来清纯中又透着一丝慵懒。
要不是她的神色有些苍白疲惫,真配得上闭月羞花之神采。
她刚下马车,张大娘便为她裹上了披风, 随即那名丫鬟也上前,扶着女子。
女子往马车的方向福了福身子,马车中的帘子随即放了下来。
在那一瞬间, 柏辰看见了马车里坐着一个男人, 大晚上裹着披风戴着帽子,完全看不清模样, 只能看见他留着山羊胡,下巴有些尖。
很快,马车便开走了, 女子在婆子与丫鬟的搀扶下也回到了院中。
八卦时间完毕。
萧凛又如法炮制地把柏辰扛下来,让柏辰又体会了一遭飞一般的感觉。
二人显然都对刚才看见的场景有诸多疑问,但路上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回到了柏辰的家中,进了堂屋。
“你刚才看清楚马车中男人的模样了么?”柏辰给萧凛泡了一杯茶水,“我只看见了那人一眼。”
萧凛摇头,“我只看见他鼻子以下的部分,不好辨认,但应该是官场中人,官职还不低。”
“大概真是养的外室罢?”柏辰冷哼道,“带着外室出去赴宴,对于他们来说不也是常事么?”
--这就跟后世有些大款似的,有了老婆不算,还要养个“女朋友”,应酬的时候带上“女朋友”,不但能得瑟,还能让“女朋友”陪酒,简直一举两得。
柏辰上辈子抓到过一个走私军|火的人,他不但有老婆,有小三,还有小四小五小六。出去谈生意的时候就随机带着三四五六出去,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这事上不得台面,但却成了气候,可笑。”萧凛道,“都是些虚伪小人,面子里子都想要。”
“对于他们来说,一生一世一双人都只是戏文中才有的虚幻吧。”柏辰喝了酒后有点感触,“与这样的人成亲,当真不如一辈子一个人。”
“还是有人相信的。”萧凛低声道,“比如我。”
“是啊,这个我信。”柏辰道,“只可惜我们都被命运玩弄,你只能第二次成亲的时候完成这个夙愿了。”
萧凛:……
为什么有一种想吐血的心情,他告诫自己,不要急,不要慌,一定要沉着之后再冷静。
两人聊了一阵,第二日又都有正事,萧凛便带着如意告辞了。
走出柏辰的家,萧凛决定宅子整修完毕就马上搬过来。
……
“小少爷,喝了酒会口渴,喝点糖水再歇息吧。”柏辰在井边打水洗脸的时候冰儿端着碗走出来。
“好。”
柏辰洗了把脸,清醒多了,想到刚才看见的八卦不禁问道:“你同隔壁张大娘这几日经常一起买菜,她没对你提她家姑娘的家世么?”
“没有。”冰儿将碗放到桌上,“张大娘和善,但不会提她家姑娘的事情,嘴很严。”
“原来如此。”
果然是外室罢,想到此,他的八卦劲头也消失殆尽。
“隔壁姑娘白日不会出门的,偶尔见她晚上乘马车出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冰儿道,“张大娘除了买菜,还会去抓药,好像她家姑娘身子有点弱。”
“嗯。”
看出来了,刚才下马车的时候面无血色的,感觉被风一吹就会倒。
……
喝完糖水,洗漱完毕,柏辰反而没有了睡意,他让冰儿去睡了,自己一个人在院中赏月。
又是一个十五,月如银盘,光似亮纱。
穿过来之后,这段日子是他过得最安稳,最惬意的时候,哪怕有时候忙到深更半夜才能回来,却能让他心情平静。
只是偶尔会有些莫名的困惑,他却搞不清这困惑到底在何处。
这困惑犹如一只小爪子,时不时轻轻地挠着他的心脏,让他有些□□,也有些茫然。
比如现在,他的困惑又冒了出来。
究竟是哪里不对?
他在院中漫无目的地转,脑子同时也在转,走到墙根的时候,隔壁院中传来一阵啜泣声,压得非常非常低,但是柏辰依然能听到大概。
“姑娘,你要保重身子啊……”听声音是张大娘的,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心疼,“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
“张妈,我没事,你不是给我熬了药么。”斯斯文文的女人声音,应当就是隔壁宅子的女主人,那个美|艳又清纯的姑娘,她温柔道:“别担心了。”
“我……”张大娘止住哭声,叹道:“这什么时候才到头啊,来,喝药吧姑娘,喝了就去歇息,更深露重,不宜在院中久坐。”
“好。”
渐渐的,隔壁院中谈话的声音消失了,也许那姑娘喝了药进房休息了。
张大娘的语气哀伤心疼,那位姑娘却淡定平静,似乎是看淡了一切似的,跟他心目中娇俏心机的外室固有形象有些不符。
也许是他猜错了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连他自己都不例外。
想到此,他也歇了那些琢磨自己与别人的心思,决定去睡觉。
……
第二日一早,萧凛准时出现在他的院中,比闹钟还要准时。
“不是今日要去军营么?”柏辰奇道,“怎么过来了?”
“先过来教你练武再去也来得及。”萧凛道,“最近日子不大太平,据说有会武功的江洋大盗潜入了京城,最近作案了好几起,你们大理寺应当知道此事吧?”
柏辰点头:“都是晚上醉酒的路人被敲了闷棍,身上值钱的都被搜刮走了,发生了四五起案子,手法狠辣,死了两个人。最近梅大人为了此事据说头发都愁白了,要是再无法破案,恐怕案子就又要被他往上拱了。”
“他这个京兆尹就是当得太舒服了,不让他坐立难安一下,他都不知道为官的难处。”看得出萧凛对梅大人的评价也不咋地,随即他道:“你们最近案子多,散值之后若是晚了,不要走夜路,定要乘马车,否则不安全。之前我说替你备马车,你死活不要,说自己备,结果这么久也没去买。”
“……是我疏忽了。”柏辰苦笑道,“别说马车了,就连打扫的丫鬟婆子也没来得及去雇一个,日子过得糊涂。”
“我让如意过来吧,他机灵,做事也妥当,跟冰儿还能做个伴。”
柏辰皱眉,“可……”
萧凛抬手阻止了柏辰即将出口的拒绝之语,又一本正经道:“你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下人,如意能解燃煤之急,待到你雇到满意的下人了,我再把如意叫回去。”
“可如意平日要伺候你啊,你把他派到我这里来了你怎么办?”
萧凛道:“王府下人多的是,无需担心我。再过几日我的宅子也可以入住了,到时候我也会随时来住,如意可以两边跑。”
“那好吧,多谢了。”柏辰始终觉得不大好,可对方如此真诚的样子,他又觉得拒绝了是不是会让萧凛觉得自己不把他当朋友?
如此纠结的情况下,柏辰只好答应了。
“你这样帮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柏辰坦率道,“感觉好像我在占你的便宜一样。”
“怎么会呢,朋友间何须用「便宜」二字形容。”萧凛表情真挚,“我们是从敌到友,肝胆相照。”
柏辰被他眼里莫名的光芒闪到了,心里一暖,正想说点什么,恰好冰儿就把早饭端了出来。
“我……是不是出来的不是时候?”冰儿嘿嘿一笑。
“你这丫头,别瞎说。”柏辰被这么一打岔,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招呼萧凛过来吃早饭。
吃过早饭,萧凛又指导柏辰练了一遍拳法,很快到了出门的时间。
“坐我的马车,我先把你送去衙门,然后再出城去军营。”萧凛道,“我不用打卯,什么时候去都行。”
柏辰想了想,“好。”
两人出门,正要走出巷口乘萧凛的马车,刚走了几步,便见到另一辆马车匆匆驶入了巷子。
柏辰一怔 ,这不是骆大人的马车么?怎么到他这里来了。
马车在他面前停下,骆阑夜掀开帘子,见到柏辰就开门见山道,“出了案子,柏司直,上车。”
说完之后才看见萧凛,他微微吃惊,这才下车,拱手行礼,“下官见过世子爷。”
“骆大人客气了。”萧凛皮笑肉不笑地回礼,“这么早就有大案了?”
“正是,说起来,受害者还跟世子爷有亲缘关系。”
萧凛眉头皱起:“谁?”
骆阑夜道:“承恩伯府的二少爷,何文光。”
萧凛:……
柏辰:……
昨日还差人送东西蹦跶的何文光,竟然出事了?
“何公子出了何事?”柏辰连忙问。
“被人敲了脑袋,现在只剩半条命。”骆阑夜神色焦急,“我们现在要赶去伯府看看何公子的情况,世子爷,告辞了。”
柏辰道:“萧兄,告辞。”
“告辞。”
萧凛拱手,然后眼睁睁看着柏辰上了骆阑夜的车走了。
……为什么莫名有一种被截胡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姜灏然:丧心病狂,居然把如意都塞进去了!
箫某人:怎样?不服?
姜灏琛:可是,还是上了骆大人的车呀(/ω\)
萧某人:楼上傻白甜负分滚粗
———
希望今天考试四六级的同学们高分通过!
☆、第九十四章
有些事情真是说不得, 一说就摊上。
刚才柏辰还在跟萧凛说要是破不了案, 指不定这案子就给拱到大理寺来了, 没想到昨晚何文光就被敲了闷棍。
也不知道是他乌鸦嘴还是那冰山乌鸦嘴……
之前被敲闷棍的都是普通的生意人, 京兆尹没理由把事情推出去,昨晚被敲的可是礼部官员, 又是承恩伯府的二公子, 梅大人正好以承担不起的借口上报, 要求大理寺出面。
大理寺卿胡大人一听,案情重大, 赶紧接手。伯爷可是太后的侄子,又是王妃的亲哥哥,伯爷的公子被强盗敲了头差点死了,万一太后怪罪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命人在半路把骆阑夜的车截下来, 让他与卢大人速速去伯府看一下何公子的情况,看有没有什么破案的线索。
正巧卢大人去隆城复核一件案子去了,骆阑夜便坐着马车直接来找卢大人的下属——柏辰。
于是大早上的, 柏辰就要和大佬一起, 往承恩伯府赶。
在车上的时候,柏辰了解到何文光是昨夜从城南的秦楼楚馆中喝得半醉出来, 一个人在一条小巷子里被歹人给堵上的,他身上只有点三脚猫功夫,又喝得大醉, 几下就被凶犯给收拾了。
要不是找过去的小厮发现,何文光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
“好端端的,他一个人去巷子作甚?”柏辰不由觉得好奇,“城北也有烟花之地,他跑去城南做什么。”
与骆阑夜接触久了,柏辰在他面前也少了许多拘束,探讨案情的时候也比较随意。
“据何家小厮报案的时候称,他家少爷觉得无聊,才去城南消遣的。”骆阑夜道,“城北的烟花之地终归是官家开的,规矩多,怕是城南又有什么新奇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