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20)
赢渊冷笑一声,直接戳破魏蓉的谎言,“你怎么不说黎瑾惹怒你是因为你逼着黎瑾喊那个继王妃做母亲,黎瑾才会对你不客气?”
“你怎么知道……”糟了。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魏蓉顿时害怕得跌坐在地上,额头的冷汗止不住的冒出。
“魏夫人倒是说实话了。”
顾如霜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不说顾如霜早就派人暗中查探事情,早将魏蓉的伎俩识破,就是之前顾如霜就知道魏蓉不老实,因为顾如岚在世时魏蓉就很能作,所以对于魏蓉方才所说的话根本就不信。
魏蓉连忙认错道,“臣妇知错,请皇后殿下饶恕。”
“魏夫人,你这头要本宫恕罪,转头该不会又打算逼着瑾儿喊那继王妃做母亲?”
“臣妇……臣妇不敢。”
就为着跪佛堂一事,黎瑾就搞出那么大的麻烦将顾如霜惊动,魏蓉哪里还敢在再犯。
“好,瑾儿既然已经没事,本宫也会看在定北王的面子上不追究魏夫人你,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日后在发生相同的事本宫定不会轻饶你,跪安吧。”
“谢皇后殿下,臣妇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总算捡回一条命,魏蓉哪里还敢继续留在这里,当即连滚带爬的走了。
顾如霜转头看向赢渊,“渊儿,你方才冲动了。”
调查的事情真相顾如霜本不打算这么早就说出来,还想多在精神上折磨魏蓉一下,省得她又闲来无事作妖。
“儿臣不想黎瑾含冤。”
赢渊说出方才那番话是下意识的举动,他不想黎瑾被诬陷,所以,事情即便重来一次赢渊也会这样说。
天知道。
赢渊在得到黎瑾病重消息那一瞬间内心有多焦虑,赢渊想过马上出宫去看黎瑾,也付出了行动,但都被顾如霜阻止了。
顾如霜很明白告诉赢渊,他出不去。
大夏律例有明确规定未及舞勺之年,皇子一律不可出宫。
赢渊不是冲动之人,知道自己不能出宫后,就静静地等着黎瑾的消息,一刻也未曾离开过。这身上衣裳也是在得知黎瑾平安后才新换的。
顾如霜无声的叹了口气,“罢了,渊儿你也跪安吧,本宫乏了。”
“儿臣告退。”
赢渊朝顾如霜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顾如霜的目光则一直都在赢渊身上,直到赢渊的身影完全消失,方才喃喃自语,“瑾儿看人的目光很不错,但愿将来赢渊能够成长到我期待的地步。”
不得不说,顾如霜决定收赢渊为养子,除了黎瑾的话外,更多的是将顾存墨的意见听了进去,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消除赢正景对顾家的疑心。可可万万没想到,赢渊竟是个可塑之才,很多东西教过两三次,赢渊就能记住。
这下子,本打算观察赢渊一阵子的顾如霜改变了注意,开始有意无意的培养赢渊,这不,召见魏蓉那会儿顾如霜就让赢渊来旁听了。
……
玄清宫内。
王太医朝坐在正前方的赢正景拱手道,“皇上,微臣在给黎世子的药方中发现有人多添了些不该用的药材,才会使原本该潜伏好些年的药性被提早激发。”
赢正景微微眯起眼睛,“对朕的计划有没有影响?”
“回皇上,微臣已将毒暂时压了下去,之后在改一下药方便不会影响到皇上原来的计划。倒是在微臣来之前有个大夫也来看了黎世子,微臣怕会节外生枝。”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赢正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就决定了之前帮黎瑾看诊的那位大夫的命运。
“是,皇上。”
王太医习以为常的点了点头。
赢正景冷不防的问道,“皇后那边你方才先过去说了?”
“是的,皇上。”王太医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他方才在顾如霜宫里所说的话,都全数告知赢正景。
赢正景听罢,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下去吧。”
“是。”
王太医退下下去。
赢正景缓缓闭上眼睛,“黎瑾,别怪朕心狠。”
试问一个活不长的人,又如何能将世子之位坐稳。
其实王太医之前开的药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明面上温补,暗地里却是些能让黎瑾慢性中毒的药,要不然,赢正景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让黎瑾当赢渊的伴读。
“杨绍川。”
赢正景忽地大喊杨绍川的名字。
站在外门的杨绍川立刻进来,毕恭毕敬的询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你替朕去看望一下黎世子,就说朕等着他尽快好起来,还有以皇后的名义修书一封给定北王,将此事告之他。”
赢正景这么做的目的,是警告某些有心人收起小心思,省得黎瑾被他们提前害死,打乱赢正景原来的计划。
“是,奴才这就去办。”
第29章
黎瑾这一病足足养了大半个月。魏蓉则受了顾如霜的警告以及后来赢正景派杨绍川到王府送礼所摆的态度,不敢在明着跟黎瑾不对付,只好对黎瑾不闻不问,省得自己堵心。
魏诗婉倒是殷勤,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陪黎瑾一阵子。
黎瑾对此也不拒绝,魏诗婉要来就让她来,要说就让她说,反正黎瑾就当她是来说故事的,必要时也就应几声,再多就没有了。
魏诗婉对此也颇为恼怒,她怎可能看不出黎瑾眼中的敷衍,奈何魏诗婉现在的身份容不得魏诗婉做出半分不合时宜的举动,尤其那对象还是黎瑾。
魏诗婉就不明白了,这招在黎彦辰那儿明明很管用,还初见成效了呢。可怎的到了黎瑾这就变了个样,完全没作用?
见魏蓉来找自己,魏诗婉顺势拿着黎世允刚到不久的书信温声道,“母亲,王爷来信说瑾儿那边的事,只要没影响到王府您就不必理会,直接当他不存在便是。”
“不用你说,老身也早就这么做了。”魏蓉白了魏诗婉一眼,“倒是你,总去看望那白眼狼,就不怕他背后反咬你一口?”
要说魏蓉最气的,还是要数魏诗婉每天去看望黎瑾一事。
魏诗婉苦笑道,“母亲,您忘了妾身只是继王妃,而瑾儿是先嫡王妃所生的孩子,于情于理妾身都该去看望他。”
魏蓉听罢,也意识到自己不对,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唉,是老身糊涂忘了这点,诗婉,让你受委屈了。”
是啊。
魏诗婉现在刚成了继王妃不久,要是对身为世子的黎瑾不管不顾,指不定会被外面那些碎嘴的人说成不慈。
魏诗婉低下头,话语间隐隐透着委屈,“母亲能明白妾身是情非得已,妾身就放心了。”
“诗婉,你暂且忍着。”魏蓉不忍看魏诗婉受委屈,安慰的拍了下魏诗婉的肩膀,“我这个做姑母的不会让你一直受委屈,就让那黎瑾先得意一阵好了。”
“是。”
魏诗婉小声的应承。
“对了,诗婉啊,为什么都不见深儿跟嫣儿他们?”
魏蓉疑惑的皱了皱眉。
一般魏蓉来找魏诗婉谈话,黎彦深以及黎若嫣都会过来跟魏蓉请安。
难不成……他们生病了?
想到这里,魏蓉着急的连声问道,“诗婉,你老实告诉老身,深儿他们是不是被黎瑾那杀千刀的传了病气?”
魏诗婉强自忍住对魏蓉的不满,“母亲,您忘了深儿还在夫子那儿,至于嫣儿,您昨个儿不是给她安排了个女夫子教导她?”
大户人家都会给待字闺中的女子以及双儿安排教习女红的嬷嬷,以及教习诗词歌赋的女夫子。
“对,是有这么一回事。”魏蓉顿时送了口气,当即埋怨道,“诗婉,这就是你不对了,深儿他们的事你应该早点告诉老身,天要是老身今天没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老身了?”
“母亲教训的是,妾身下次一定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