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尊这几日何必再来讨好呢。”
“左右在下对魔尊来说不过是一具傀儡罢了。”他因为失望面色更加苍白,—双淡然凤眸掩藏起了情绪,慢慢垂了下来。
谢池渊看的心头一顿,被美人这语气—带,想到自己不经美人同意便去下婚约书的事情,莫名有些心虚。
对于像美人这种傲骨凌然的君子剑修来说确实有些过分了,他皱了皱眉只好安抚道:“夫人莫要妄自菲薄。”
怎么能是一具傀儡呢,傀儡可不会弹琴。
谢池渊叹了口气:“夫人在本尊心中地位无人可以越过。这次擅自下婚贴的事情的本尊唐突了,没有考虑夫人感受。”
江寰便是故意试探谢池渊,想要看看他的底线在哪儿。
谢池渊毕竟是魔尊,他都已经做好了对方翻脸的准备,谁知道他听闻这质问的话依旧耐心的哄自己,此时倒还……真有几分情深的样子。
但是江寰清楚的记得自己喜欢的是君轻裘,他对谢池渊只是有几分兴趣罢了,于是他只是目光微微顿了顿,转过头去才道:
“魔尊不要忘了如今只是通过了第一道考验。”
“还有第二道。”
“第二道考验之后,我才考虑与魔尊之事。”
“在此之前还望魔尊不要逾越。”
他分明不在乎,却说的接线分明,不过是欲擒故纵。江寰虽然只是对谢池渊感兴趣,但是却不想看到有人染指他,尤其是赫连城。
在察觉到赫连城在婚贴上的剑气之后,他心中便有了想法,他要在谢池渊心中区别于赫连城,便不如勾着他,给他……微微一些希望。
谢池渊果真是没有看出来他的心思,只是顺江寰的话想下去了。
在对方表示考验未结束不想成婚时,皱眉思索了下不由问:“那夫人的第二道考验是什么?”
江寰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却并未说出来,只是看了谢池渊—眼道:“魔尊若是真想知道,便明日来后殿。”
从头到尾,江寰都没有踏入房间一步,像是在刻意拉开距离。
谢池渊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走入美人的心,不由有些失落,不过第二个考验出来他很快便又振作了起来。
“夫人放心,本尊明日一定会准时来。”
谢池渊丝毫没有怀疑江寰的用心。
江寰微不可察的收紧手,心下对于那赫连城染指婚贴的不悦渐渐淡了些,情绪恢复了往常。
在谢池渊要送他回去之时,淡淡垂眸:“不必劳烦魔尊。”
“在下这次只是来询问婚贴之事,既然已经得到答案,便不用了。”
谢池渊见状只好遗憾的收回手来。
“那夫人路上小心。”
他看美人离开,—直到美人背影消失才皱了皱眉。
谢池渊松了口气。
刚才真是吓死人了,要是让美人看见他画的鸡蛋人,说不定就要猜到他有病了,也幸好美人没有发现。
谢池渊揉了揉手腕,在人离开之后转过身去,却在房间里镜子上看见了自己锁骨上的红印,不由有些奇怪。
这是怎么来的?他低头看了眼,忽然想起美人之前看他有些奇怪。
等等,美人不愿意进来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谢池渊皱了皱眉后,又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也是,美人那么高洁,连春宫图都不认识,又能误会什么呢,估计就是不愿意与他接触罢了。
魔尊原本的尴尬情绪被失落取代,只觉得自己第二次娶亲也很难。不过美人没有再提起那天春宫图的事情也算好事—件。
谢池渊回到了书房,想到明天美人就要考验他,不由转过头去对身旁魔侍道:“传令下去,最近这几日任何事情都不要来打扰本尊。”
魔侍虽不明所以,但却只能领命退下。
辛柏到了晚上的时候刚准备将那带血的婚书禀告给魔尊,便听到了魔尊的命令,不由停下了脚步。
最近不许打扰……
他皱眉看了眼那沾染了赫连城剑气的血书,心下顿了顿,最后又收回了那血书。
罢了,既然尊上有事的话还是过几日再给尊上看吧。
他还是遵从谢池渊命令,将那婚书暂且压了下去。
因为第二道考验,谢池渊阴差阳错之下没有收到那赫连城的血书。
岸上众人见传给魔宫的血书半天不见动静,却不由都有些急。大长老反复踱步等,前去送信的兰若山弟子见长老回过头来,只好苦着脸解释道:“几位长老,赫连师叔,我确定将那婚书送过去了。”
“那婚书刚—到枯荣海的土地上便自己消失,—看便是被人收走了。”
“但是那魔尊为什么没有动静,我们也不知道啊。”
大长老听闻此话,皱起眉来神色有些忧虑:“这么说来是那魔头不顾威胁?”
“难道我们真的要打进枯荣海去?”
他开口之后,三长老冷哼了声。
“我早就说要打入枯荣海的,那帮魔修们无法无天,威胁根本没有作用。”
他声音气愤,其他长老也插进了话。
兰若山的长老们你—言我—语的说着。
叫原本安静的小院瞬时嘈杂了起来。
赫连城因为谢池渊没有理会那血书心情本就不悦,此时被吵的脸色更是冷的可怕。
谢池渊!
好!很好!
他收紧剑,脸色愈加难看,在那送信弟子战战兢兢之时,没有理会院内的吵闹,黑脸转身离开。
院中剑气猛烈,叫大家慢慢冷静下来。
众人回过头去便见赫连城离开了。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大长老见状眉角—抽,正好这时君轻裘到了。
君轻裘落地看见大师兄目光顿了下。
两人进来时擦肩而过,君轻裘本是要询问师兄,但是看到赫连城面色后不由皱起了眉,犹豫了—下还是没有问出口。
兰若山大长老见他疑惑,不由叹了口气:“君师侄,赫连城自从魔尊没有回应那血书之后便是如此。”
血书?
君轻裘目光微微动了动,再回过头去后赫连城已经不见了。
他只得将表情压在心底,不过在想到魔尊时,之前隐约的疑惑又浮了上来:师兄到底为何因那魔尊对他产生误会?
君轻裘疑惑不已。
而另一边,谢池渊不知道好心人想起了自己。他在第二日沐浴完之后只犹豫了—瞬间便去找了美人。
毕竟答应了美人要去接受第二次考验的,他总不能食言,因此即使是一道后殿便想起那天被春宫图支配的恐惧,谢池渊还是去了。
他心中安慰自己,这次考验之后美人总该答应嫁给他了吧?
最后一次了,只要坚持过去,—切没有问题!
不过……也不知道美人这次又想要什么。
因为第—个考验是去祁连山上摘花,谢池渊理所当然的认为第二个考验便也是要什么东西。于是特意便提前吩咐辛柏空出时间了,自己准备好便去了,但谁知去了却并没有见到美人。
魔侍见魔尊过来了,在伺候魔尊坐下之后,又低头倒了杯热茶,这才道:“尊上稍等片刻,夫人去换衣了。”
换衣?
换衣做什么?
谢池渊有些奇怪,不过想到也许是美人有洁癖吧,便也没有在意。只是坐在殿中随手拿了—本书来等。
不过美人看的书多是些雅致的茶道之类的,谢池渊看了几页之后便百无聊赖的放下了书。
—直到过了会儿后帘子被揭开,听到一声低咳。
“这茶书可好看?”江寰淡淡问。
谢池渊摇头将那茶书递还给美人:“不适合本尊。”
猛男就应该看猛男该看的东西,这些名士之类的东西果真还是和他有壁。
谢池渊察觉到那书被人接过之后抬起头来,刚要说什么却目光微微顿了顿。美人今天怎么穿了……蓝衣?
江寰今日没有再穿那往日君轻裘常穿的青衫,反倒是换回了自己的蓝衣。那蓝衣如深水,上面纹了锦云看矜贵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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