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第一天,时霁自己回到训练场,独自练习了十个小时。”
系统:“在前三个小时内,他把操作评分从57提到了89,但之后的七个小时,就再也没有提升过。”
俞堂点了点头。
……
那些人都是机甲的操作员。
他们嫉妒的不是时霁,是盛熠。
军事学院里有非常明确的竞争氛围,对战的胜败直接同成绩挂钩,成绩的高低,又直接决定了他们毕业以后是去驾驶着机甲和虫潮战斗、成为联盟的英雄,还是被灰头土脸淘汰回家。
大部分时候,这种竞争都是良性的,可以激发学员的战斗欲望和好胜心。
……但在某些时候,这种好胜心会在私欲的侵蚀下慢慢变质。
盛熠是新生考核时的第一名,入学后也一直霸占着积分榜首位,万众瞩目,不知道出了多少风头。
总有些人,相对于提升自己的实力,更愿意选一些见不得光的、成效更快的手段。
这次意外之前,时霁已经收到了许多份机甲操作员的组队邀请。
如果不是因为时霁这个学院第一观察手实在撬不动,不论开出多优厚的条件,都死心塌地跟着盛熠,那些人也未必会选择这种极端的办法。
他们成功了。
时霁受伤住院,半年的时间里,盛熠换了四、五个观察手。
盛熠的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这个时候的他还太幼稚,太锋芒毕露,没有任何配合意识,只会一味凭借机甲的力量单打独斗。
以时霁的实力,足以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滴水不漏地保护好盛熠,和机甲打出漂亮的配合。
但换了其他的观察手,这个问题就严重暴露了出来。
“盛熠的实力其实还是有的。”
系统说:“事实上,在最开始的时候,即使没有合适的观察手配合,他的排名也没有下滑太多,依然能保证在学院积分榜前一百名。”
系统:“但他再也没进过前十,也再没赢过叶含锋。”
没有了学院最优秀的观察手辅助,盛熠终于被从第一的位置上拖了下来。
他不再被特殊关照,不再有资格优先挑选和使用训练场地,有几次演习,甚至只被分配到了掩护和接应的任务。
代替他成了第一名的,是叶含锋和他的操作员搭档。
这样的落差让盛熠无法接受。
盛熠越来越多地跟同学和教官起冲突,他一个人玩命训练,可不知道为什么,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把成绩提上来。
他训练的状态越来越差,成绩一直在下滑,终于慢慢掉出了第一梯队。
他不再能进入演习里的首发队伍,不能再接受特别指导,只能和普通学员一样每天上那些无聊的基础课程,背枯燥的操作指南,走在学院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越来越多的挫败压得盛熠喘不过气。
生平第一次,盛熠开始盼着时霁能尽快归队。
-
俞堂已经了解了大致剧情,退出剧情介绍,关了光屏。
俞堂问:“我们这次需要开僚机自己飞过去吗?”
“不用!”系统闪着小红灯,高高兴兴汇报,“因为有海豚的守护,时霁的数据一直没有被清除,现在应当是被自动托管的状态。”
至于剩下有关奴隶船、海岛和善良海豚的剧情,也已经修改完毕,顺利融入了整条故事线里。
系统保证:“宿主确认接入,意识就会自动连接,导入最稳妥的剧情切入点了!”
俞堂点点头。
他已经有半年时间没回过第一本书,特意找了找感觉,按下确认接入,闭上眼睛。
……
俞堂没来得及再睁开眼睛。
激烈的、翻天覆地的震荡直接席卷了他。
操作系统的警报声,金属高强度碰撞发出的尖锐摩擦声,混着轰鸣的炮声,震得他脑中一阵嗡鸣。
某种灼烫的温度直接炙烤在他身上。
他察觉不到疼,但强烈的脱力感和左腿的麻木已经明显得不容忽略。
俞堂退回意识海,问系统:“最稳妥的剧情切入点?”
系统也被吓了一跳:“总部是这样说的……”
俞堂问:“我能现在反悔,自己开僚机飞过去吗?”
“……来不及了,宿主。”系统紧急联络总部,给他传达,“我们已经导入了这本书,自动托管已经结束了,如果——”
俞堂在意识海里的身形一晃,跟着外面的身体一起,在原地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大风车。
俞堂:“……”
系统:“……”
“知道了。”俞堂说,“帮我买一盒晕车药。”
系统:“……宿主。”
俞堂凝聚心神,飞快理了一遍已知剧情线,重新把意识导入时霁的身体。
……
他已经找到了目前的剧情点。
不是时霁被盛熠从医院接回家,两个人久违的、也是最后一次有机会好好说几句话的那天晚上。
也不是时霁独自训练,成绩定格在89分的那十个小时里。
他被直接导入了这段剧情之后的小高潮。
时霁做回了盛熠的观察手,和盛熠一起,参加了这一次军事学院的期末考核。
在考核里,时霁配合盛熠重新崛起,一路冲回了前十名。
盛熠憋屈太久了,他终于有机会报仇,狠狠教训这群平时趾高气扬踩高捧低的对手,把这半年来积攒的所有恶气都痛痛快快发泄了出来。
进入前十名后,可以选择直接核算积分,或者参加挑战上届第一名的擂台赛。
时霁劝盛熠停在这里,按照名次核算积分后,盛熠就有资格参加接下来的几场演习。
只要稳扎稳打,在演习中拿到足够的积分,即使不能复现当初的荣耀,也能重新进入学院的第一梯队。
盛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就是冲着叶含锋来的,叶含锋已经站在了擂台上。
这半年的时间,他做梦都想亲手击败叶含锋和叶含锋的搭档,拿回属于他的第一名。
盛熠眼里只有叶含锋,他不信时霁说的什么“实力有一定差距”,也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霁过于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左腿。
时霁自己也没有发现。
时霁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足以支撑这样连续的激烈战斗。他能察觉到力不从心,但没有足以预警的疼痛,他无法判断自己真实的身体状况,也不清楚要怎么和盛熠解释。
他没来得及和盛熠解释。
导入剧情的时候,时霁的僚机已经被对面的机甲从正面重重击中,撞在了擂台的防护罩上。
过于剧烈的撞击波,直接摧毁了负责托管时霁身体的程序。
“宿主!”
系统吓得满屏幕雪花乱蹦,它在被震得乱晃的意识海里来回寻找俞堂的身影,生怕宿主和托管程序一起被震碎了:“宿主!宿主——”
“活着。”俞堂在意识里出声,“晕车药。”
系统好不容易找到俞堂的意识体,连忙抱着刚买回来的晕车药和水飞过去。
俞堂没要水,干咽了两片晕车药:“小红卡留给我那张技能卡牌呢?”
系统翻出骆燃留下的技能卡:“现在用吗?”
“现在用。”俞堂说,“这个局面,我怕我把僚机开到观众席上。”
……
俞堂自己完全不擅长这些需要动手的技能。
之前负责这本书的时候,每到需要打架的时候,用的都是时霁自己的基础设定。
但现在,托管程序在强烈的外界打击下崩解,时霁这一部分数据也变成了暂时无法调用的灰色。
“我刚才检查了一下时霁的身体。”
在炮火声和剧烈的震荡里,俞堂的声音也时断时续:“有一些新的发现,等一会儿从过山车上下来,我们再研究——”
他的话没说完,忽然极低地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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