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姐被吹的心满意足,然后拿出了根极细的短绳。
从认识至今,颜棠自问对妙姐有些了解,妙姐擅手工,在外人看来,较长的绳子如果不剪短就很容易缠绕打结,甚至找不到源头在哪里。
但妙姐却不会有这种烦恼,她手艺高超,绳子长对她来说从不是阻碍,相反绳子短了才会影响她的发挥。
因此,颜棠极少看到妙姐用短绳,或者准确的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妙姐用如此短、如此细的绳。
颜棠并不因长度而小瞧它,自妙姐不知从哪里将之取出后,他就闻到了股沁人的芳香。
没几息,他的头脑就变的清明,不仅如此,精神也愈发抖擞,整个人好像进入了个神奇的状态中。
在这种状态下,颜棠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耳聪目明。
系统适时小声提醒:“这是蓍草编成的绳,别出声,看着就成。”
颜棠乖巧的闭上了嘴,眼也不眨的盯着妙姐的动作。
妙姐的花样一向多,但这次她却用了最最简单的打结方式,动作还极慢,好似每动一下,都会遇到强大的阻力。
颜棠好像深有体会般屏息注视着,系统则在他脑海中计时:五息、十息、十五息……
终于,当系统在念到第十七息时,妙姐的动作停住,浑身也都放松下来,整个人的气息也明显变的松弛了。
而她手上最终也只打了三个半结。
颜棠看着那绳结,满眼都是求知欲,却不知如何开口,最终还是妙姐解释道:“这是蓍草,蓍草占卦无论是在哪个时空,都是最古老的卜筮方式。”
“也就是说,当你们的原始人老祖宗还不懂什么是数字,什么是周易时,就已经学会了用这种方法卜筮。”
颜棠:“哇哦~”
“那这三个半是什么意思呢?妙姐你刚才算的是什么?”
不会是给他算的吧,颜棠的心中有点紧张。
妙姐给了他个安抚的眼神,然后道:“最近总感觉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所以提前卜了卦,这是第二次,结果依旧没变。”
颜棠的心已经提起来了,又听妙姐说:“十九天后,这里会下场局部特大暴雨。”
颜棠:……
声超大的“害”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颜棠迅速恢复了奶呼呼的模样,准备掏出手机找到天气预报给妙姐看。
通过前段时间的相处,颜棠已经基本推断出了妙姐的身份——来自民国的女保镖,还很有可能是某个黑老大身边负责将人沉海的那种。
他边打开手机一边笑着说:“妙姐,您有所不知,在您不在的这些年里,咱早就发明出天气预报来了。”
妙姑娘“啪”的拍桌,怒急:“我当然知道天气预报了!你当我这些天的电视是白看的?”
颜棠:“嘎?”
妙姑娘瞪他:“要是和天气预报报告的结果样,我还通知你干嘛,都说了是突然出现的了。”
系统幸灾乐祸:“如果你被沉海了也别怕,我去捞你。”
颜棠:……
系统:“信她,这是玩绳子的祖宗,没有人在这方面超过她。”
这时颜棠也搜索到了未来十五天的天气预报,京郊地区一片晴朗啊喂!
而且,暴雨来了,只要他们不出门,只要家里的屋顶不漏水,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倏忽间,颜棠脑内灵光闪,他想到了溪水村,想到了那大片的巨型花田还有各种各样的作物,和所有村民充满期待的眼。
如果妙姐所说的成真,当特大暴雨天气突然出现,恐怕整个溪水村不仅会遭受严重的损失,更会让他们从充满希望,到进入绝望。
他得做些什么。
颜棠告别妙姑娘后,快速给溪水村的扶贫干部孙诚拨了个电话。
孙诚如今的状态和之前大不样,他每天睁开眼,面对的不再是未知的迷雾,而是充满希望的未来,即使苦点儿累点儿,也都充满干劲。
不仅是他,整个溪水村的村民都是如此,他们如今走路都挺胸抬头,和外村扯闲篇都昂着下巴,觉着这日子是越过越有劲儿。
看到来电人是颜棠,孙诚不管三七二十就是一顿输出。
他可真是憋坏啦!对乡亲们,他多少得保留点儿干部的稳重,面对领导,他得时时小心。
这些都不是能让他说出内心激动的人,而颜棠不样,村里的专家是人家公司的,各方各面颜棠也都知道。
不仅如此,他还承包了村里的大块地,就是变相的他们村人。
对自己人,还是知道所有事的人,孙诚再也压抑不住的激动。
“小老板,我真是有大把好消息想要告诉你!你知道那个英国的每日邮报吗?
还有那个卫报、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华尔街日报……这些都是那些老外的。
还有咱们国家的,有人民日报、南方周末、青年报等等,这些统统找到了咱,统统啊!还有好多我以前都没听说的小国家。
他们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都向着咱们溪水村来了,咱们这是要火啊,大火特火。”
“上面领导也很重视咱,据说修路的费用已经快批下来了,只要咱们村火了,还能带动整个京郊的发展。
如果旅游真的发展起来了,那村里的民宿肯定不够,条件也不如市里,所以市里也会迎来一波客流高峰。
听说,上面有个互相带动的计划,市里也会举办些民俗活动,来吸引游客……”
孙诚真是憋的太久了,从四年前他大学毕业来到这里,每天都盼着这里发展起来,但是想象的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他也感觉自己像一个乍富的穷鬼,亢奋到眼珠子都红了的那种,但是他控制不住。
这些年真是太难了,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变小,最后肯不住哭了出来。
其实在颜棠这儿哭也挺丢人的,颜棠才多大啊,比他小将近十岁,但孙诚这次真忍住了。
村里的老人眼神儿多利啊,任谁都看得出,颜棠有多神秘。
虽然看起来柔软又好看,但他从来不敢小觑对方,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神秘可能就意味着强大。
孙诚哭的真情实感,又有点顺水推舟,他想和颜棠交好,首先就得交心。
颜棠并不知道孙诚复杂的心理活动,他听着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压抑哭声,并不撕心裂肺,却感染力极强。
想到他刚知道的消息,颜棠突然就迟疑了。
原本,他只打算将消息告知对方,及时做好面对特大暴雨的准备工作。
但颜棠现在不得不迟疑,因为他知道孙诚现在的哭声中,有多少喜极而泣和愿望成真。
这只是一个孙诚,孙诚后面还站着众多溪水村的村民。
最初时,他们像是被洗脑般跟着小黄人们干,忙碌到连被淘汰的大锅饭都吃了十几天。
如今成果到来了,可见的光明未来也在招手。
他真的要在这时候打碎他们的希望吗?
或者说,就算他说了,溪水村的村民们敢信吗?
他们会遍遍的翻看天气预报,焦急又努力的证明颜棠说的是错的,他们完全不敢相信有那样的可能。
颜棠垂眸收敛起了所有复杂的情绪,转瞬间又恢复成欢快无比的声线,将大家的努力吹了又吹。
孙诚哪儿见过这种等级的彩虹屁,也不哭了,只知道脸红了。
挂断电话后,颜棠想要不自己试试?
他虽然穷,但他有系统,有金手指,也许可以尝试想想办法。
然而办法哪里是那么好想的,颜棠最近做梦都是暴雨,还有颗粒无收的农田。
哦,对了,他的“瓜田李下”也同样遭了秧。
就在颜棠即将愁的开始掉头发时,陆听梵终于得了空来找他。
前段时间,颜棠为了进陆听梵的粉丝群,着实背了不少有关他的信息,再次见到人,颜棠双眼一亮。
突然想起娱乐圈曾经有过个学历盘点,其中陆听梵就位于首位,陆影帝看着年轻,却站在了娱乐圈学历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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