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闻霜凄凉地笑了笑。
唐蔚生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能让鹌鹑露出这种神情的必然是让人痛心疾首的大事,“细说说,咋了?”
闻霜将咬了一口的苹果放下,盯着自己的指尖,满是寂寥,半晌后开口:“你哥现在根本不碰我,亲亲也不要贴贴也不要,是不是嫌弃我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唐蔚生心想,他叹了口气:“这只能说明我哥很害怕。”
话音刚落,闻霜放在膝上的手机亮了,是一条微博推送:【爆炸!宣总携新晋小鲜肉出席酒会!】
闻霜:“……”
唐蔚生:“???”你还是个人吗?
闻霜眼眶瞬间就红了。
“别别别。”唐蔚生慌忙起身,掏了好几下才掏出手机,给宣哲打电话却让挂了,唐蔚生在心里骂了句脏话,锲而不舍地拨号,那边忽然一通,接电话的却不是宣哲,而是曹楠嵛:“喂?小少爷吗?”
“呜呜呜……”闻霜抽抽嗒嗒,眼泪飙飞。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呜呜呜!闻霜哭着哭着心中的委屈彻底泛滥,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结果宣哲那么冷淡,如今还跟别人传出了绯闻!哪怕知道绯闻百分百是误会,也想闹!
唐蔚生后背发冷,捏紧手机,蹦出的每一个字都跟子弹似的“突突”过去:“权壹的公关是一群什么废物?我哥跟小明星的新闻都能上热搜?闻霜看到了!告诉我哥闻霜哭了!哭的好大声!”说完还把手机递到闻霜嘴边,青年闭上眼睛沉醉于自己下着雨的世界,根本没在意,哽咽抽泣声作不了假,“呜呜呜!”
曹楠嵛跟着一并后背发冷,他无视公司几十年的规则,踉踉跄跄往会议室跑,然后一把推开会议室的门。
“砰——”门性能不错,在墙上弹完又撞了回来,被脸色苍白的曹助理按住。
宣哲这段时间不在公司,积累的事务不少,好在养的都不是闲人,一切正常,就是几个重大决策需要他跟高管们商量一下,即将结尾却被曹楠嵛打断,一堆人同时看来,宣哲蹙眉:“慌什么?”
曹助理说不出话,一个头脑发热点了扩音。
“呜呜呜……你哥就是不爱我了,不行我现在就出院,我背上我的小包包离开就好了,咳咳,呜呜呜……”
唐蔚生手忙脚乱的安慰声也十分清楚:“别哭了祖宗!我给你跪下了!”
宣总是最后一个后背发冷的,他猛地站起身,拉开椅子的时候动作太快,膝盖撞上面一声脆响,但他像是没感觉,径直冲了出去。
“嘶……”某高管忍不住捂了捂膝盖,喃喃道:“当初是谁在公司论坛上说宣总最烦男人哭来着?”
有人幽幽:“那也得看是谁哭……”
闻霜此人,“深”不可测。
第一百二十九章 谁欺负谁啊
唐蔚生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会看一个人水漫金山看到手足无措,他一边给闻霜递纸巾一边在心里骂了几遍宣哲,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干什么呢这是?
“呜呜呜……”闻霜哭起来也不麻烦人,接过纸巾丝毫不浪费地边边角角全部擦湿,盯着被子谁也不看,只有特别伤心的时候才会有抽泣声,呜呜呜个小火车不停。
唐蔚生头都大了。
他酝酿半天,张张嘴正欲跟闻霜说什么,就见青年忽然捂住胸口,猛地躬身,喘息急促起来。唐蔚生一愣,紧跟着快步上前扶着闻霜躺下,同时按了床头铃,闻霜伤成这样,最忌讳情绪波动太大,哪里经得住这么哭。
就这闻霜闭上眼睛,眼泪也没停过。
医生第一次见唐蔚生,一脸不赞同,“你们做家属的最好不要刺激到病人。”
唐蔚生百口莫辩:“我没有!”
医生却不信,闻霜性格讨喜,积极配合治疗,一众医护人员喜欢他喜欢得厉害,护短起来也不讲理,就觉得唐蔚生没来前一切安好,怎么来了就把人弄哭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闻霜还在旁边伤心,唐蔚生攥紧拳头听医生一本正经地教育念叨,直到脑子开始嗡嗡的,宣哲终于推门进来了。
医生知晓宣哲跟闻霜的关系,指着唐蔚生说道:“回去要好生管教。”
宣哲着急确定情况,医生说什么都应:“好的。”
唐蔚生:“???”
医生走后唐蔚生站在一旁醒脑,宣哲坐在床边,轻轻握住闻霜的手,却被一下子抽开了。
闻霜委屈劲儿上来谁说都不好使,不顾手上还扎着针头,翻身就要背对男人,吓得宣哲立刻将输液管调整位置,连续大半个月的点滴,闻霜手背上青紫一片,现在一挣扎更是微微泛红,他留给宣哲一个苍白孱弱的侧脸,正好能看到湿润发红的眼角。
宣哲心中那点儿拧巴恐惧,在此刻倏然散开,转而化成逐渐浓郁起来的懊悔跟心疼。
他绕到另一边,半跪在床边,轻轻攥住闻霜的指尖:“对不起宝贝,我错了。”
唐蔚生翻了个白眼,觉得他哥平时看着聪慧无比,实则关键时刻道歉都道不到点子上,没办法,他拿着手机上前,将屏幕转向宣哲,上面赫然显示着那条绯闻,不夸张地说,宣总瞳孔轻颤,沉默几秒钟恶狠狠蹦出一句:“谁写的?!”
“我怎么知道?”唐蔚生挥挥手,有些幸灾乐祸地示意宣哲——哄吧。完事单手插兜离开。
唐蔚生心疼闻霜,那是作为兄弟作为朋友,但确定这人没事后,又有那么一点点迟来的暗爽,他以为这只鹌鹑所向披靡,从不倒霉呢。
病房里,宣哲温声解释:“不认识,这个照片是找角度拍的,我当时至少跟那个小明星离得三米远,也没参加什么酒会,露了个面就走了,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过。”
闻霜抽抽嗒嗒:“没说过传绯闻?”
“娱乐圈传绯闻不就是凭借一张嘴吗?”宣哲轻拍着闻霜的肩膀,想让他情绪缓和下来,“不然我把曹楠嵛跟几个高管叫来,你问问他们我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公司?”
闻霜知道宣哲说的都是真的,可是……
他喉头滚动,像是咽下了一把辛酸,末了费力挤出一句话:“你要是烦我了就明说,不要冷淡我,宣哲,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有天你后悔了,我可以走的,我……”
“嘘——”宣哲真是怕了这张嘴了,简直往人心窝里戳。
闻霜这么躺下正好压着打石膏的手臂,宣哲见他稍微冷静就不敢放纵了,不顾那点儿轻微的挣扎,将人抱起来,给青年仔细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空气徒然安静下来,一些不好明说的情绪四散开,闻霜品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然后听宣哲低声道:“我都让吓死了,我根本不敢碰你。”
闻霜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宣哲顺势落下一个吻,覆盖住这片水色朦胧。
“你得给我点儿时间。”宣哲想了一肚子话,但是临到嘴边却是怎么直接怎么来,“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坐在这里守着你安心,但是看着你又心慌,总想做点儿什么来确定这一切不是我的梦境。”他嗓音低低沉沉,像是在说一件小事,可闻霜却忽然无法想象,依照宣哲的性子到底经过了怎样的自我折磨才会如此平静叙述。
“我让周家股票跳楼,一夜间倾家荡产,周父三日白头,跪在我的脚边苦苦哀求我放过他,我让曹楠嵛都拍下来,然后一遍遍放给周瑾慧看。”宣哲接下来说的就有些超出闻霜的想象,“周瑾慧刚开始油盐不进,没想到这么折磨她还挺有效果,很快,这女人就开始跟我道歉,她拼命磕头,弄得地上都是血,求我放过她的家人,但是怎么可能呢?”宣哲眼底闪过有点儿病态的报复快.感,“周家人无辜,你就不无辜吗?周瑾慧要你命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闻霜不知何止停止了哭声,他有点儿被宣哲身上的冷气吓到,却不避开,而是抓住男人的手臂,“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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