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原被戚宁玉忽然的声音喊呆了,戚宁玉醉眼朦胧,没了之前的严肃,多了几分率性,忽然拿了话筒递给他,命令地说:“给我唱歌!唱那天晚上那首,我的人生是为了自己,他们,随意!”
薛原忍不住笑了,“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吗?”
戚宁玉见他半天没开始,不悦地抬起下巴,“快唱。”
薛原无奈地唱起来,只是他唱了几句后,戚宁玉忽然又不高兴了,“换一首,我要听小星星。”
“我一个摇滚歌手,你要我唱儿歌?”
戚宁玉满眼鄙夷地看着他,“你连小星星都不会唱?你妈妈没教过你吗?”
薛原又笑了,他妈真的没教过他,然后话筒就被戚宁玉抢回去。
戚宁玉说:“我教你,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一闪一闪……”
薛原问:“怎么不唱了?”
戚宁玉回答:“因为爸爸妈妈都变成星星了。”
片刻后,戚宁玉忽然把话筒放下,表情又恢复如常地说:“谢谢你今天带我过来,我很高兴。我走了,再见。”
薛原还没弄明白怎么突然就变回之前的语气了,戚宁玉已经朝着卷帘门走过去。
卷帘门刚才没关,戚宁玉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停住了。他跟过去问:“怎么了?”
戚宁玉微蹙着眉头,“我的车不见了。”
薛原没忍住大笑起来,他还以为戚宁玉有瞬间醒酒的能力,原来还醉着。他回头对阿其喊:“其哥,把车借我开一下。”
阿其不挪脚,用力把车钥匙扔出来。
薛原接住钥匙,对戚宁玉说:“我带你去找你的车。不对,你这样没法开,你住哪儿,我送你吧。”
戚宁玉转头看了看薛原,思忖了片刻说:“送我悦洲酒店。”
薛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为什么去酒店,他耸了耸肩,“好吧。”
戚宁玉坐上副驾,坐直,扣好安全带,手撑到车窗上支着头,不说话了。
薛原开车时余光不时往旁瞟,又发现了戚宁玉的另外一面,安静地坐着,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打在身上,仿佛是一幅画,忧伤又美好的画。
到了酒店,薛原不放心,送戚宁玉进去,戚宁玉走到前台,前台接待说了一句,“戚先生,中午好。”
然后给了戚宁玉房卡。
戚宁玉拿到房卡对薛原说:“谢谢你送我回来,但是我的车在哪里?”
薛原不想他还记着这事,转身问前台要了纸笔,写了手机号码和地址,过去掀开了戚宁玉的西装外套,把便签塞进了他的衬衣口袋里,然后把外套放回去,轻拍了一下。
“醒了联系我,阿玉。”
戚宁玉脑子没转过来,下意识回了声,“好。再见。”
接着,他转身上楼,准确地找到房间,开门进去,顿时发现了房间里的异样。
这家酒店就在集团的附近,因为商务往来,集团长期在这边订有房间,邢誉川有时应酬也会睡在这里,所以在酒店也留了一间房,备了些换洗的衣物。
戚宁玉之前陪邢誉川应酬也来过几次,房间里就是酒店原来的摆设,现在整个房间的气氛显得活泼了许多,桌上却多了不少的小摆件,这些东西很明显不是邢誉川会弄的。
他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进去想用房间的座机拨酒店前台的电话。
结果走到电话旁就到桌子上有个小相框,里面是那种“拍立得”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是邢誉川和冉烁,看不清背景,只是两个人挨得很近,对着镜头在笑。
他不禁想了想邢誉川有和他这样拍过照吗?
好像邢誉川没和他拍过照。
邢誉川不喜欢拍照。
他把照片拿起来,看了片刻,又放回去。
接着,他拨了酒店前台的电话,要求重新开一个房间。
打完电话他就去了门外等,楼层经理很快过来,没有问为什么,只引他到了新的房间。
新房间就是酒店的普通房间,进门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来,但他觉得这比刚才房间的香味好闻多了。
他进门后感觉困到不行,脱了衣服爬上床,大约是今天的酒太好喝了,他钻进被子里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透。
戚宁玉睁开眼翻了个身,蓦地看到床头的沙发上坐着个人。
房间里没开灯,就落地窗映进来的光照出一个轮廓,他一眼认出是邢誉川,然后转开眼下床,去完厕所,洗了把脸再出来。
邢誉川已经把灯打开了,人还坐在沙发里,转头看向他,“醒了就回家。”
戚宁玉揉了揉有些疼的头回答:“我就住酒店,这里离集团比较近。”
“你来回了5、6年,现在才说离家远了?”
邢誉川站起来,逼视着戚宁玉。
他在酒店的房间有人入住,酒店给他发了信息,他才知道戚宁玉连家都不想回了。他过来在这里等了2个多小时,没把心里的火等灭下去,终于到戚宁玉醒了,然后一句话又把他心里的火烧得更大了。
他走到戚宁玉面前,抬手捏住了戚宁玉的后颈把人拉近,然后说:“宁玉,跟我回家。”
戚宁玉对着他的视线,过了许久才低声地说出一句。
“那不是我家。”
邢誉川蓦地惊了惊,把声音压得只剩下了喉音,“戚宁玉,你说什么胡话?什么叫不是你家?那不是你家,你家在哪儿?”
戚宁玉推开他的手转开了视线,又不说话了,他追过去硬把人拉过来抱住,逼问道:“宁玉,你说清楚,什么叫不是你家?”
“我早就没有家了,你不是知道吗?我爸妈死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家了。”
邢誉川克制了半天的怒火倏地升起来,“我们一起18年了,戚宁玉!我他妈18年怕你饿了怕你冷怕你疼了怕你难受了!你说那不是你家!18年你都没把那当成你家?”
他怒得上头,怕捏疼了戚宁玉,松了又在戚宁玉面前打了两转,又去瞪着戚宁玉问:“那我呢?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戚宁玉撇开了头,没有回答。
邢誉川硬把他的脸掰回来,“回答我。”
戚宁玉还是不说话,直直地盯着他,他没了办法,最后强硬地说:“跟我回家!”
他说着就抓着戚宁玉往门口拽,戚宁玉用力甩开他的手。
“我不去!”
“好!你不去。”
邢誉川就像一只完全失去了理智的野兽,怒地把戚宁玉推到床上,“既然你要住酒店,那就一直住着,今天开始别出去了!”
他说着覆上去,扯下戚宁玉的领带,把戚宁玉的双手抬到头顶用领带绑住。
戚宁玉反应过他要干什么时,手已经挣不开了,怒道:“邢誉川,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
邢誉川用身体重量压制着戚宁玉的下半身,上面控制着他的双手,低下头去说:“宁玉宝贝,我不管你喜欢上了谁,还是厌烦了我,你都哪儿也别想去!到我死,你也得留在我身边!”
“哥哥。”
戚宁玉忽然放轻声音叫了他一声,邢誉川微微一愣,戚宁玉又说:“放了我。”
有一瞬间邢誉川心软了,可他仿佛此刻松了手戚宁玉就要不见了一般,他拒绝地说:“小狐狸精,你勾引我也没用!只会让我想艹你!”
“哥哥。”
戚宁玉又叫了一声,邢誉川蓦地低下头要堵他的嘴,却突然听他哼了一句,“我疼。”
“哪儿疼?”
邢誉川连忙去松了绑着他手的领带,没有哪里伤到,可再看回来时发现戚宁玉眼眶红了。他一时忘了他的怒火,捧着戚宁玉的脸问:“还疼吗?”
“疼。”
“哪里疼?宁玉,告诉我。”
——心里疼。
戚宁玉默默地回答,然后擒住了邢誉川的手腕,用力蹭起来往后一拧,邢誉川被他押住趴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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