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玉随手一接,随意扫了点眼说:“你可以走——3000万?”
他抬眼瞪向邢誉川,薛原的车很显然不值3000万,他思忖了片刻又说:“我会转给薛原的,你可以走了。”
“我是给——”
邢誉川想说钱是给戚宁玉的,可他说不出来。
戚宁玉当初离家时就把所有的卡都还他了,但他存在戚宁玉名下的财产不少,戚宁玉全都有处置的权利,现在看来戚宁玉什么也没有动过。
他刚刚在车上才想到这个问题,戚宁玉从来没在物质上吃过苦,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戚宁玉出门去扔垃圾。
“把脚拿开。”
戚宁玉满眼不耐地对他说,他像个雕塑一动不动卡在门中间,和戚宁玉眼对着眼。
屋里忽然飘出来什么糊掉的味道,戚宁玉猛然一惊,连忙不管门了,跑回厨房里。
邢誉川看着突然对他“敞开”的门,有些惊喜不过来,他只犹豫了一瞬就抬脚进去了。
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厅,他一眼就能望完。
戚宁玉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捞煎糊的鸡蛋。
邢誉川的视线扫了一圈气疯了,他也不知道哪一件让他更生气。
戚宁玉和薛原住在只有一间卧室的房子里!
薛原现在在睡觉,却让戚宁玉去扔垃圾!还让戚宁玉做早餐!
姓薛的就是这么照顾戚宁玉的?
嘭——
厨房里忽然一声大响,邢誉川连忙跑过去,看到戚宁玉把锅盖摔地上了,他忙把锅盖捡起来。
戚宁玉看着他不满地说:“谁让你进来的?”
邢誉川没有回答,他转眼看着不太整洁的厨房,看到盘子里除了刚煎糊的,另外两个还算可以的煎蛋。戚宁玉以前连盐和糖都分不清,现在已经会自己做早餐了。
这似乎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可他感觉像是被什么剐了心一般。
戚宁玉小时候连吃饭他都怕他脏了手,从小到大深恐戚宁玉受一点伤,可现在却自己学会了做饭。
他忍不住问:“你还要给薛原做?“
“我想给谁做要你同意?”
戚宁玉不耐地瞥着他回答,他连忙说:“不是,……宁玉,我——”
说了一半他又噎住了,他没资格不同意戚宁玉要给谁做,可薛原凭什么让戚宁玉做!要做也该是薛原来做!
于是,他换了话说:“我叫兰姨过来——
“邢先生。”
戚宁玉果断打断了他,“请你出去。”
邢誉川看戚宁玉指着厨房的门,这回听了话,出去了。
他出到了厨房外面,十分不要脸地站在餐桌边又不动了。
戚宁玉顿时又怒地瞪他,“我是叫你从屋里出去。”
邢誉川其实知道赖着不走也不过多留几分钟,可他哪怕戚宁玉骂他,瞪他,他也觉得比戚宁玉不理他要好。
“邢誉川。”
戚宁玉看着邢誉川这样也生气了,他现在的脾气比以前直接了许多,见邢誉川真要赖着不走,他直接出去赶人。
然而,他走邢誉川面前只推了邢誉川一下,邢誉川就像个泥面捏的人,一碰就倒,一头撞到了旁边的墙上。
——这是打算碰瓷吗?
邢誉川是真的头晕,他昨天被酒瓶砸得流了一脑袋的血,现在才想起来他就昨天吃了早饭外,到现在什么也不吃过,他头撞墙上又正好撞到了他受伤的地方。
他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视线才重新清晰起来,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看向戚宁玉。
“我能坐一会儿再走吗?我真的头晕。”
戚宁玉在邢誉川撞到墙时,看到了他后脑勺的伤,还在墙上留了一个血印。他忍下来说:“10分钟。”
说完他就当邢誉川不存在,去厨房把他做的早餐端出来,可是看了一圈,屋里也只有一张餐桌,他只好坐到离邢誉川最远的角吃起来。
邢誉川本能地盯着戚宁玉,看他动着唇吃东西,还是和以前一样慢条斯理。他不由找话来说:“你除做饭,还会了什么?”
戚宁玉忽然放弃了慢慢吃,迅速地几大口就吃完盘子里的早餐,起身端起盘子回厨房,洗完了又来擦桌子,擦完又去继续收拾厨房。
邢誉川的视线追着戚宁玉进进出出,戚宁玉家务做得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做。
他又想把薛原从楼上扔下去,薛原竟然让戚宁玉照顾他!
他忍不住起身去厨房对戚宁玉说:“宁玉,我帮你。”
戚宁玉讽刺地回他,“你会吗?”
邢誉川不敢说他会,但看过总能做,可是戚宁玉把他推开了说:“你可以走了。”
他倏然动作一僵,已经再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多留一会儿。
咕咕——
他的肚子冷不防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他一般,他带着点窃喜又尴尬地说:“宁玉,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
戚宁玉仿佛他提了一个极其无理的要求,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从冰箱里拿了一个苹果,朝他递过来,连话也没说。
邢誉川盯着戚宁玉手中的苹果,好半晌才喃出口一句,“谢谢。”
然后,他缓缓地抬起手,去拿苹果。
可他不是想要什么苹果,也不觉得饿,他只是不想走,不想离开戚宁玉。他找了戚宁玉近一年,他有快一年没有见到戚宁玉,他哪里也不想去,只想看着戚宁玉。
他想抱他,想吻他,想诉说快要将他折磨疯了的思念。
就在邢誉川要拿到苹果时,他的手忽然转了个弯,转去抓住了戚宁玉。
他蓦地往前一扑,双手搂上去抱住了戚宁玉。
“宁玉,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这一年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想到我快疯了。”
戚宁玉抑着怒气说了一声,“放开我。”
邢誉川没听见般,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戚宁玉,仿佛抱住他溺水时最后活命的氧气,他恨不得把自己融在戚宁玉身上,从此再也没办法离开戚宁玉。
他深嗅着戚宁玉脖间的气息,继续喃喃自语。
“宁玉,薛原他对你是不是不好?”
“他那样的人散漫恣意,他不会安定下来,他不合适你。”
“宁玉——”
戚宁玉猛地推开邢誉川,把邢誉川没接的苹果随手一砸,砸在了邢誉川脸上。
邢誉川愣在原地不动,苹果从他脸下掉下去落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滚向了客厅茶几下。
戚宁玉怒沉着声音说:“我们合不合适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早说了我们已经一刀两断了!邢誉川,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们两相安好不好吗?”
邢誉川哭一样的笑了一下,然后说:“宁玉,我不好!我哪里都不好。”
“那也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你现在又找来,是觉得我非得再偿一条命给你,你才肯放过我吗?”
“不是!”
邢誉川又听到戚宁玉说这样的话,急忙地上前想去抓戚宁玉,手抬起来又僵在半空。
他压着声说:“宁玉,求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怎么、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见见你,和你说两句话。”
“我不想见你,不想跟你说话。你走!”
戚宁玉刚说完,薛原开了卧室的门出来,看着还没太清醒,莫名问了一句。
“阿玉,怎么了?”
薛原没穿上衣,眯着眼揉着头发,瞥向了邢誉川。
邢誉川也一眼朝薛原横过去,却看到了薛原左腰侧人鱼线上面一点的位置,纹了一颗和戚宁玉脚腕上一样的星星。
他顿时挥起手,朝薛原揍过去。
“邢誉川,住手。”
戚宁玉忽然吼了一声,邢誉川的手停在了薛原的脸前。
薛原这才真正清醒过来,骂了一声要和邢誉川打起来,戚宁玉跨到他旁边抓住了他的手牵住说:“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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