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要是他碰见的是老夫,老夫必定要学那包龙图,用狗头铡当场把他铡了。”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楚辞转头一看,发现除了他们这个看台之外,其他看台的栅栏边也趴着很多的大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楚辞说案子。
这位大人说完后,见楚辞和其他人都看着他。他突然间想起了楚辞也是西江省的人,这样一来,不是连着楚辞也说了吗?
“楚司业别多心,老夫说的是那目无法纪,妄图只手遮天之人。”
“大人放心,下官明白。”楚辞朝他笑了笑。
“楚司业啊,你还知道什么案子吗?”有人见楚辞不准备说话了,便开口问道。此时离下午开场还有那么一会,坐在这里也是无事,听几个故事也是好的。
其他人跟着附和。说来他们也是惨,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一年到头难得休息几回,更别说是像其他人一样出去听听书看看戏了。反而是家里那些不事生产之人更加悠闲自在,你说气人不?
楚辞见大家都期待地看着他,当下也不好推辞,便又说了一桩奇案。
这奇案乃是某地发生的一桩离奇案件。某女嫁人当晚离奇死亡,其丈夫不知所踪。而后婆家人派人告知娘家人。她娘家人一边痛哭着将女儿下葬,一边又状告其公婆。
此地县令大人得知后,掘其坟欲验尸,却发现里面竟然变成了一具老头的尸首。县令将她的公婆缉拿归案后,严刑拷打,却仍不知其由。这时恰好其夫婿投案,告知此女子死因乃是房事过度导致,其公婆才得以释放,夫婿则押入大牢。
几月之后,她公公去做生意,却在外地看见了那个妇人。原来当时她乃假死,下葬后醒了过来,正惊慌失措之际,来了两个盗墓贼,年纪大的要送她回去,年轻的却贪慕她的美色,一心要霸占她。二人争吵之际,那年轻人不甚将老者杀死,便一不做二不休,将他置于棺椁中,抗着妇人逃了。
而后她公公报案,县令大人将那盗墓贼判处死刑,令妇人与其公爹归家,并将他的丈夫释放。
听完这个案子后,大家又是一阵唏嘘。若不是真发生了,便是写话本的也不敢这样写啊!
两个故事下来,大家觉得十分满足,同时对楚辞的印象又添了一条,由会育儿之术的楚司业,变成了会育儿又会讲故事的楚司业。
楚辞说得口干舌燥,见这些大人仍意犹未尽,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危险,便立刻转移话题,问道:“那些孩子们呢?他们去哪儿了?”
“他们吃完饭,就下去玩了,这群人腿上没拴绳的,整日都坐不住。”一个大人乐呵呵地说道。
“那我下去看看他们,问问他们今日有何感悟。”楚辞一条腿已经迈向了外面。
其他大人虽然有些遗憾,但楚司业是下去看学生的,他们也不好再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往下走。
张虎也连忙把东西一收,跟着往下走。
“老爷,咱们去哪儿找他们啊?”张虎把洗好的碗盘给了门口的士兵,然后追着楚辞问道。
“找他们做什么,一群不省心的小兔崽子。”楚辞只是为了有个借口不说故事罢了。
楚辞带着张虎四处溜达,准备等开始比赛了再回去。他正给张虎解释梅花桩的用法时,突然有个小孩低着头急急忙忙地朝着这边冲过来。
“小心!你这么急急忙忙地干什么?也不知道看路。”楚辞蹲下身接住这个孩子,顺便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不是他拦着,这家伙就要和守株待兔的那只兔子一样撞在梅花桩上了。
这个孩子一脸惊讶地看着楚辞,小嘴张得圆圆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弹了一下。楚辞看他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小脸白白嫩嫩的,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他头上顶着个精致的小玉冠,身上的衣服料子也是极舒适的,楚辞便猜他应该是哪家的小少爷。
“你爹是谁啊?我带你过去找他。”楚辞站起身,拉着他的手问道。
“我父…亲不在,你放开本…我的手,我不要你牵。”这小子嘟着嘴巴一脸不高兴,把手抽了回来藏在身后。
“你当我喜欢牵你呢?你是不知道啊,小孩子在军营里若是没人牵着,是会被吊在旗杆上的。”楚辞坏心眼一起,假装很严肃地说道。
“什么?”他四处看了看,发现有个士兵正看着这边,瞬间觉得身边危险了起来,连忙把小手搭在楚辞的手上,生怕下一秒就被士兵拎起来挂到旗杆上。
楚辞先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将他的手移开,他又立马牵了上去,可怜兮兮地看着楚辞。楚辞这才勉为其难地牵起他的手,还说:“不是我想牵你啊,是你自己伸过来的!”
他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十分庆幸,自己刚刚跑得很快,要不然被抓住挂在旗杆上那就丢脸了,大哥和二哥一定会笑他的!
第165章 弱质书生
“你家大人到底在哪儿呢?”楚辞牵着他走了一会,位置倒是越走越偏,人却没有看见一个。
“就在前面。”那小子伸出小胖手胡乱指了一条路。
“……”楚辞严肃地看着他,“说谎的小孩子鼻子是会变长的!”他立刻惊慌地用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嘴巴说谎鼻子会变长。
楚辞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竟然被一个几岁的小鬼耍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楚辞终于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叫……”
楚辞看他又想说谎,便加了一句:“哎呀,你的鼻子好像长了一点了。”
“我叫虞秋!”
“哦,秋秋啊。”哪个余大人家的孩子呢?
“不准这么叫我!”
“那叫你什么?”楚辞问道。
“就是不准叫那个!”虞秋叫道。
“好吧,叫你啾啾行了吧?话说你家长辈到底在哪儿呢?再不说我就把你带看台上去一个个认了啊!”楚辞很想念现代的广播设备,直接一则通知下去,多方便啊!
“我我……我哥哥在那儿!”虞秋既不想说真话,也不想说谎变长鼻子,正踟蹰间,见远处几个人影闪过,便兴奋地叫了起来。
楚辞抬起头看向那边,从背影依稀可以看出有几个好像是外院的小崽子,他们一群人也不知道干什么,正往校场最外围走去。
“走,我带你去找他们,哪个是你哥哥呢?”这里面好像没有姓余的吧?
“那个!”小手一指,楚辞也没看清他指的到底是谁。
楚辞和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当他边逗着小朋友边往前走时,远处那些个小兔崽子突然不见了。
楚辞一手抄起虞秋想将他塞给张虎,可是他却巴着楚辞不肯过去,一双小胖手捏着他的衣服,紧紧地抿着唇看着他。楚辞又想把他放下,他却赖皮不肯下来了。
“行,你就累死我吧!大虎,你走快点,偷偷看看那些小兔崽子在干什么。”
“诶!”
张虎原本眼巴巴地看着虞秋想抱一抱,他家小侄子大概也就比他小一点,他很喜欢和小孩子玩。
楚辞看张虎往前面赶去,也就不那么急了,抱着这孩子慢慢往前走。
“你怎么这么重啊?”楚辞笑着调侃他。
虞秋的脸一下红了:“才不重!”
“可重了,比小猪还重。”
“……你抱过小猪吗?”虞秋郁闷地问道。他虽然没有见过猪,但他知道这是个不好的词,他大哥总爱骂别人是“猪”。
“哈哈,我抱过你呀!”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往墙那边走去,楚辞叫他舔了舔嘴唇,猜测他可能是渴了。便腾出一只手来,在身上摸了好久,终于还是又摸出了一个锦囊。
免费吃丸子也不好,他还得给人家打广告,一天到晚都随身带着几包。今天送了一包给傅明安,扔了一包给许乔南他们俩,这里还有一包。
“来,打开,从里面拿一颗出来吃。”楚辞把锦囊递给他,然后两只手环抱,你别说,这家伙还真沉,一只手抱着挺吃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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