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生高声说:“哥哥笨笨,不知道123+76等于199。这有什么难的,为什么哥哥连这个也不会啊?”
江梅生登时更难过了。
妈妈连忙抱起江梅生,“羽生,不可以说哥哥笨笨哦。”
于是这回轮到江羽生被爸爸抱着去买汽水,带回来跟哥哥一起喝。
那些幼年的记忆,江梅生其实并不记得多少,他只记得装着桔子汽水的玻璃瓶,和瓶子上插着的两根吸管。
他和江羽生坐在一起,江梅生抿一小口,江羽生吸一大口,嘻嘻哈哈相视一笑,很轻易地便重归于好了。
当然,后来兄妹俩一合计,发现是爸爸想喝桔子汽水,又怕被妈妈骂,所以才每次总带孩子出去买汽水。毕竟兄妹俩胃口小,喝不下的,都进了老爸的肚子里。
屈致说要去找条漫,酒意上头,躺在地板上睡着了。江梅生费了老大劲,把他弄上床。屈致忽然抱住江梅生,翻身把人压在床上。
屈致掀开江梅生的睡衣领口,盯着他锁骨上的红痣看,眼神发直。
他忽然俯下身,用力吮吸那颗痣。
江梅生一惊,被电了似的,下意识推拒屈致,有些恼火:“别耍酒疯。”
江梅生好歹一个成年男人,力气还是有的。但屈致撒起酒疯来劲很大,在混乱中的某一个对视瞬间,江梅生甚至觉得屈致是清醒的。
江梅生被咬痛了,发起狠劲屈膝顶在屈致的腹部,推开他跌下床。
屈致闷哼一声,俯卧在床上,看不到表情。江梅生有些生气,不想跟醉鬼计较,走出了卧室。
屈致死狗般在床上躺了两分钟,侧过脸,看向卧室门口,眼神空洞茫然,手指却不由自主抓紧了床单。
屈致高调的宣告起了作用,江梅生出门遛弯的时候,被贺晴光堵在了住宅楼下。
贺晴光含笑打量江梅生,问:“上次在屈致的工作室见到你,没来得及跟你打声招呼,还记得我吗?梅生。”
江梅生见到贺晴光这笑盈盈的样子,实在讨厌不起他来。说起来,自己在屈致身上栽了跟头,书里贺晴光把屈致虐身又虐心,也算为他报了仇了。这样一想,看着贺晴光含笑的凤眼,便又觉得他顺眼了几分。
江梅生问:“你知道我?”
“当然知道。我们都是在弗洛兰读的大学,你可是学校里的名人,很多人都想跟你结交,可惜你眼里只有屈致。”贺晴光邀请他:“一起找个地方坐坐,喝杯东西吧。”
两人来到附近商圈内的咖啡店,贺晴光一直目不转睛地看江梅生,回忆:“有一次我过生日,你有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你记得吧。”
那次啊,江梅生点头。
贺晴光笑道:“是我叫你同学带你来的。可惜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说话,你就一个人走了。”
江梅生惊讶,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内情。
贺晴光挑起眉:“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画画很棒,现在是画家?”
江梅生摇头:“没再画画了。”
“那还真是有点可惜。”贺晴光划了两下手机,把咚咚号二维码递给江梅生,坦然又自信:“来加个好友吧。我现在在国内做平面设计,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不要客气哦。”
江梅生加了他的咚咚号,问道:“你今天是来找屈致的吗?”
贺晴光微笑:“不瞒你说,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听说你和屈致住在一起,我就想来碰碰运气。哈哈,没想到这么巧。”
江梅生疑惑,找自己做什么?
总不可能是听说自己和屈致住一起,着急吃醋,跑来警告自己的吧?他可是看完了小说一的人,根据他的了解,贺晴光可不是这么没品的人。
他对屈致,也没有在意到这个程度。
贺晴光自嘲:“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闲啊?”
江梅生摇头。
“我呢,工作可以丢给助手们做,钱也够用了,就想让自己开心快活。人生得意须尽欢嘛,你说是不是?”贺晴光倾过身来,捏了捏江梅生的手心。
两人在咖啡店做了半个小时,分别前贺晴光着意交代,别跟屈致说自己私底下来找他了。
“他啊,之前跟我有点小摩擦,不太喜欢我,哈哈。我当然是能不碍他的眼就不碍他的眼咯。”
加了贺晴光的咚咚号,两人聊了几次。贺晴光长相俊美风流,让江梅生很有食欲,本着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病情抚慰方的原则,他打算跟贺晴光处好关系。
毕竟谁知道屈致什么时候就会让自己走人呢。
如果以后不能找屈致吃饭,说不定还能找找贺晴光。
这天晚上,贺晴光约他出去玩。江梅生欣然前往,贺晴光一见他就笑喷了:“你怎么穿这身来啊?我记得你读大学的时候都穿得很精致的,怎么现在变糙了。”
江梅生穿一件老头背心,担心室内的空调太冷,还带了件宽松衬衣做外套。贺晴光把他的外套扒了,老头背心下摆扎了个小揪揪,弄成紧身的款式,又把脖子上的chocker解下来,套在江梅生脖子上,手指轻轻拨弄,划过江梅生的耳垂和下巴:“这样好多了。”
说实话,贺晴光这样,让江梅生感觉有点怪怪的。书里的贺晴光就挺没节操,绿帽子给屈致戴了一顶又一顶,可他没看出来吗,这都撞型号了啊!
江梅生离远了点,问他:“去哪儿玩啊?”
贺晴光扬扬下巴,看向对面的酒吧街:“走,今天哥哥带你见见世面。”
江梅生被贺晴光拉进了酒吧。
贺晴光拉着他,穿过跳舞的人群,在吧台边坐下。音乐声有点大,他得贴着江梅生说话:“以前来过没?”
来是来过的,后来跟傅宴结婚,被人管着,就不太来了。
贺晴光转了一圈,出去一趟,让江梅生先坐会儿。他走了没多久,一个男人坐到江梅生身边,笑道:“江先生,真巧。”
江梅生看他,是个中年人,身材保持得不错,颇为斯文,正直直盯着江梅生。
他想了一会儿,是在艺术区见过的那个原总。
江梅生冲他笑了一下。
原总贴上来,问道:“给了你名片,怎么一直没跟我联络?”
江梅生心说这哪来的在逃油桶,尴尬一笑:“怕你忙,不敢打搅。”
“这有什么的。你们写小说的,不容易吧,找个贵人帮帮,路也能好走些。”
江梅生把玩着酒杯,不太想说话。
“你别看我们上了年纪,其实我们这种经历了风浪的,才知道疼人,那个傅少爷太年轻,没定性的……”
原总贴在江梅生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见江梅生不吭声,不由得带了几分恼:“小朋友,真矜持,机会不等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这时原总忽然被人往后一搡,贺晴光挂着脸:“你谁啊。离他远点。妈的中年普信男。”
说罢,拉江梅生的手带他往舞池走。
原总动了怒,忽然认出了贺晴光,也是新近回国的设计师,是搞平面设计的,在国外就跟顶级奢侈品合作过。他登时玩味一笑,看着江梅生,“原来是又搭上了一个,难怪了——”
话还没说完,江梅生不耐烦了:“关你屁事,给脸不要脸。”
原总脸臭得难看。江梅生已被贺晴光拉到了舞池内。他不会跳舞,贺晴光笑眯眯贴着他,带着他摆动:“我才走一会儿呢,你还真是够招蜂引蝶的。不行,我得看牢了你!”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分开人海,直奔二人,一把拉住了江梅生的胳膊,把他往门外带。
江梅生一怔,贺晴光也着了恼,向那人看去,目光一凝。
屈致眼睛黑沉沉,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江梅生被屈致拉到了酒吧外。
屈致一眼就看出江梅生戴着的chocker是贺晴光的,气得太阳穴的青筋爆出来,眼睛像两个黑洞,路边车灯驶过,那黑洞似的眼睛里便跳出两点噬人的光。
他忽然伸手,扯掉那黑色的chocker,往路边一丢,抓着江梅生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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