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得知霍司杨的辩解,气急败坏大叫:“是他找到我!煽动我为他提供数据!他说了,只提供数据,给我五百万!如果他们先一步研发出药品,给我一千万!我没撒谎,我手机呢?里头有录音!有录音!”
“录音?你完整地听过了吗?”办案人员看着燕鸿,实在想不通,智商这么高的博士,怎么会被霍司杨耍得团团转。
燕鸿茫然:“我……我听过啊……”
等等……燕鸿想起来了,录音后,他偷偷躲在洗手间听录音,有人靠近后,便连忙把录音掐了,没再听下去。
“怎么了……录音怎么了?”
“那段录音不完整,只有前面几句寒暄。后面的部分,被干扰器干扰,变成了一片白噪音,技术人员无法恢复。”
燕鸿愣怔,颓败地摔在椅背上。
办案人员暂时没有有力证据,只能把霍司杨放了。
霍司杨笑容轻松,走出调查室,坐上车后,笑容消失,只剩一脸阴鸷。
“燕鸿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还想录音害我,被万凯那个鳖孙摆了一道,我还能这么容易中招?”霍司杨嗤了一声,点了根烟。
司机小声问:“霍总,现在回长春路吗?”
长春路是霍司杨和叔叔的住宅。虽然霍司杨在别处购置了房产,但叔叔发了话,他不敢不回去。
违抗叔叔的命令,逃避问题,只会让他被教训得更惨。
霍司杨心烦意乱,对即将到来的惩罚感到恐惧。最近网络口碑下滑,制药公司停摆,瑞诺公司步步紧逼,现在又闹出了这种事,叔叔不会轻饶了自己。
霍司杨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摁灭了烟头。
回到家,免不了挨一顿打,这次叔叔没有留情,霍司杨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才好。霍氏集团由叔叔出马,终于稳住了股价,但也是元气大伤;瑞诺公司要求让他们的科研人员进驻霍氏制药,霍司杨正在考虑;至于燕鸿的案子,因为没有证据,霍司杨只是被罚款,但燕鸿因为出卖机密科研成果,现在被羁押在看守所里,就等着法院开庭宣判了。
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律师来找过他一次。和谢瑜的嘴仗打赢了,谢瑜因为拿不出证据,被江梅生的律师起诉,恐怕要有牢狱之灾,但谢瑜居然跑路了。
暂时还没找到谢瑜的下落,律师来是为了提醒霍司杨,他把谢瑜卖得毫不留情,要当心谢瑜的报复。
“他不过就是个蠢货罢了。本来跟傅宴谈恋爱,要什么没有,好好的一手牌,偏偏给他打成了这样?他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还能怎么报复我?”霍司杨一脸不屑:“倒是医科研的那位博士,他不倒霉,我心头难安!”
燕市今年多雨,林御白快下班的时候,又下起雨来。
江梅生刚好在附近买菜,他倒是带了伞,但也就一把,接到林御白的“求救”电话,拎着菜和鱼去医科研门口解救林博士。
二组的众人今天又不用加班,燕鸿出卖数据被抓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众人虽然唏嘘,但风波过去后,气氛便又恢复轻松。
林御白出了科研大楼,老远便见到江梅生撑伞的身影。江梅生也看见他,脚步匆匆向他走去,两人在半途中会合,躲在一把伞底下。
万年光棍向童心看得直咬袖子,眼巴巴地嘟囔:“找不到女朋友,能找个男朋友也挺好的……”
凌源芳翻了个白眼,无情吐槽:“你觉得你找不到美女当女朋友,就能找到江梅生这种书画双绝大美男当男朋友了吗?”
向童心更幽怨了。
雨声太大,江梅生听不清他们在嘀咕什么,和林御白紧紧靠在一起,往门口方向移动。
江梅生撑伞,林御白替他拿了菜,一只手环过江梅生的肩,两人紧贴,甚至能感觉到彼此身躯的热度。
“走回去还是打车啊?”雨声弹在伞面上,打鼓似的发出绷紧的闷响,林御白必须得贴着江梅生的耳朵跟他说话。
“走回去吧。”裤脚湿透了,雨伞也都是水,打车得把人车子弄湿了。反正医科研离林御白的住处不远,走十来分钟就到了。
“今天买了什么菜啊?”林御白把袋子拎起来查看:“鲫鱼?豆腐?还有苦瓜和西红柿?哎?我不喜欢吃苦瓜……”
江梅生冷酷拒绝:“堂堂博士怎么可以挑食!夏天吃苦瓜对身体有好处!”
“行吧。那再做一个西蓝花炒虾仁吧。我吃多少苦瓜,梅生就吃多少西蓝花,很公平。”
嘶……林博士太坏了吧?
江梅生掐了把林御白的痒痒肉,林御白连忙躲,两人笑闹着来到小区门口,一个人影吸引了江梅生的注意。
他的伞掉地上了,眼看要被风吹走了,人却一动不动,失神地看着江梅生。
“屈致……”
屈致浑身淋得湿透,走上前来,看着江梅生,还有他身旁的林御白。林御白的左手,仍稳稳当当地扶在江梅生肩头。
这几天的网络风波,他一直在关注着。江梅生能重新画画,他为江梅生感到高兴;江梅生被翻出“抄袭”事件,他找水军帮江梅生引导舆论;傅宴放出道歉声明,他跟着吃瓜网友一起痛骂傅宴。
直到他看到有网友说,江梅生因为抄袭事件,被人袭击,导致了心理阴影,复建半年才终于能重新画画,屈致坐不住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
找专人调查后,他甚至拿到了江梅生的心理诊疗记录。
半年多前,江梅生被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无法再拿起画笔,心理医生经过多次尝试,收效甚微。不过就在两个多月前,江梅生的疾病有了转机,他在朋友的帮助和陪伴下,能渐渐画一会儿了。
经过两个月的复建,他终于能重新拾回当初的灵气与技巧。这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
江梅生不再画画,转而写小说,屈致虽然感到奇怪,但没有多问,谁能想得到是这个原因?原来在他独自一人在国外打拼的时候,江梅生正在经历这些磨难!
屈致恨那个伤害江梅生的人,恨没有保护好江梅生的傅宴,但更恨自己在江梅生需要时,没有待在他身边陪伴他的自己!
他第一时间,想要来找江梅生,不为什么,就是想看看他,见到他安然无恙就好。
从江羽生那里问知了江梅生现在的住处,他立刻冒雨赶来,给江梅生发了条信息,便在小区门口等待。
然后他看到了江梅生和另一个男人亲密玩闹的样子。
那一瞬间心念电转,屈致忽然想到了,这个男人,就是那个陪伴江梅生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朋友!
凭什么是他?为什么他可以?!
屈致妒火滔天,难以自控!
这个男人,比自己好在哪儿?他有自己有钱有地位吗?还是他比自己更爱江梅生?不过是个趁虚而入的投机犯罢了!如果不是江梅生心理出现问题,他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近江梅生!
妒忌后随之而来的,是预感到将要永远失去江梅生的恐惧!
他感觉到,自己在江梅生身边的地位越来越边缘,用不了多久,哪怕是卑微地做一个普通朋友,能时常看看江梅生这种卑微的愿望,都无法达成了。
恐惧快要把屈致全身的力气抽干了。
屈致看着江梅生,脸色惨白,神情憔悴。今天他是来关心江梅生的,所以他不想过分关注江梅生身边的那个男人,他可是骄傲的屈致,是蜚声国际的大设计师,他就应该轻蔑冷淡地走过,连眼尾都不扫一下。
可他已经做不到了。
他的骄傲,在江梅生面前早就已经荡然无存。
“梅生,他……他是谁?是你男朋友吗?”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江梅生看到落汤鸡一般狼狈的屈致,有些不落忍。但与其继续被屈致这般纠缠,不如一次断个干净。
他点头:“是啊。”
林御白立刻低头看江梅生,脸红。
这两个字仿佛最后一根稻草,把屈致压垮了,他瞬间眼眶发红,看着江梅生,声线都在颤抖:“我……我以为我一直等,总能等到你回心转意……”
上一篇:论虐文如何变成甜文 下
下一篇:我以为我只是玩了个游戏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