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更想将其扼在掌心……细细摩挲。
晏何惜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祝知之注意到他的视线,笑得愈发温顺,如无害的天鹅扬起脖颈,将最脆弱的地方暴露于他的利齿之下。
此时此刻,只要他想,解决一切痛苦的良药便近在咫尺。
而且看起来美味得很。
晏何惜深沉的视线凝视他半晌,忽然开口道:“你是纯阴之体。”
祝知之微不可察地僵硬一瞬,随即自然地笑道:“如何看出来的?”
“有人在你身上下了禁制遮掩,但很弱。”
程不思的实力在他眼前真不够看。
祝知之总算知道为什么程不思不让他来阴冥宗了。原来他这体质在高阶修士面前这么容易暴露!
他有点儿恼火,又觉得更稳了。低声道:“既然知道了,你还等什么?纯阴之体可以消除春风不渡的一切伤害。”
“你可以将毒性逼到我身上——只要你肯放过我的命,想做什么我都配合的。”
晏何惜缓缓松开手。
“咳咳咳。”祝知之捂着唇猛烈地呛咳。
咳嗽许久,他抬起头,眸光闪动着主动凑近。
因刚才的咳嗽,他眼角微红,睫尾缀了泪,轻颤着摇摇欲坠。
这可怜的模样更引人欺负。
残存的理智被架在火焰上灼烧,晏何惜呼吸难以抑制地加深了。
他忍耐地狠狠抿唇,用力到薄唇尽失了颜色,强忍着喉间的渴望,在祝知之的唇贴上来的前一秒,吐出一个字:“滚。”
被猛然打开的祝知之:“???”
他一个纯阴之体的大美人主动献身,这都不心动?
柳下惠面对您老都得甘拜下风吧!
祝知之出离愤怒了。
妈的,我就不信了!
仰起头,以一种饿虎扑食的姿态,狠狠撞了上去。
晏何惜仿佛听到脑中嘣的一声,断了根线,大火弥漫开来,瞬间燎原。
氤氲水汽模糊了他冷峻的五官,原本苍白的肌肤因药性烧出薄红,显出几分艳色来。衬以他一贯的冷漠,有种极致反差的性感。
亏得这人长得好。祝知之心说:换个人他可下不了口。
这是一个极其滚烫的吻。
晏何惜因功法阴寒的缘故,体温常年极低,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别人身上汲取凉意。
还是……这般亲密的交换。
他眼底已经烧得失了焦,蒙上一层厚厚的雾气,晦暗不明。
竟然到现在都没彻底失去自制力,简直有些可敬了。
祝知之轻笑一声,手十分放浪地往下一捏。
晏何惜喉间顿时挤出一声沙哑的气音。
他几乎沉迷进去,却在下一秒瞳孔骤然一缩。
祝知之早早精神紧绷,立时一个后翻,躲过打来的一掌。
空中扭身时,随手扔了张静音符在墙上。
池水轰然炸开,雷霆般的声音却隔在屋内,丝毫没有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你给本尊吃了什么?”晏何惜的脸色极其难看。
当然是趁咳嗽藏在舌底的东西。
“如果非要说的话……”祝知之仍然一脸纯良,他道:“是解药。”
“你不是说没有解药?”
“下药的人没有,我有啊。”祝知之勾起唇角,道:“不信你试试,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他竟然说得不错,晏何惜身上在降温,理智迅速回笼。
“这药可比春风不渡珍贵得多呢。”祝知之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迅速灭火,不伤身,不留患,轻松让你清心寡欲。”
俗称——不举药。
看着晏何惜阴沉的脸,他心情颇为愉悦地笑了起来,“别生气啊,我等修士就是追求一个无情无欲,方证大道。晏宗主,日后你修仙一路坦途,还得谢谢我呢。”
“本尊就算不举,又怎么样。”晏何惜眸中煞气翻涌,冷笑道:“你难道不知道,采补一个人有许多方法?”
祝知之颇为诧异地看他一眼,“您真会玩儿。”
“不过也该琢磨琢磨以后怎么玩儿了。”他叹息道:“虽然你修为高深,但做个不完整的男人想必并不好受。”
晏何惜黑眸盯着他,凶狠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生撕入腹。
他翻身上岸,想杀祝知之,却猝然吐出一口血。跟体内温度同时下降的,还有身上的灵气与力气,此时一旦动用灵力,便全身剧痛。
“晏宗主,你可千万别动用灵气啊。现在你体内两味药性正在冲突,太冲动会死的。”祝知之挑了挑眉。“害,别瞪我了,再想杀我,你现在也杀不了。老老实实躺一会儿,熬过这段时间,力气就会回来了。”
比起刚才温驯的态度,他翻身后简直嚣张得可以。
竟然还有心思捡了颗果子,随手扔进嘴里,“唔,果然味道不错。”
晏何惜几乎气极而笑,闭眸不再看他,就地打坐,慢慢调息。
祝知之反手拢起身后碍事的长发,在头顶扎了个马尾,扑通一下又跳入池里。
听见声音,晏何惜睁开眼,便见他在水底摸索片刻,再出水时,手中多了一块剔透的晶石。
“原来你是为了镇元玄晶而来。”晏何惜微微眯起眼。“你怎么知道?”
祝知之笑眯眯道:“此宝与我有缘啊。”
晏何惜冷冷说:“你真是恬不知耻。”
祝知之向他眨眨眼,“晏宗主骂得这么客气,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晏何惜:“……”
此人虽然修为还不高,却滑不留手,兼之浪荡无耻,真让人恨得牙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吱吱最擅长的:趁你病,在你头上跳舞。
现在晏宗主把他刻·进·心·里了哈哈哈哈哈
第20章
祝知之收起镇元玄晶,颇为真诚地道了个谢:“多谢赠宝。”
晏何惜闭着眼调息,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了。
“那我就告辞了。”祝知之让向他拱了下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无期啊。”
“不杀我?”晏何惜目光奇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会后悔的。”
他倒没放什么狠话,类似“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之类的,但祝知之知道,这是彻底结下仇了。晏何惜这样狠辣的人物,怎么可能放过他?
但晏何惜必然不是那么好杀的,就算暂时动不了灵力,也一定还有底牌后招。他可以肯定,自己要是动手,至少八成可能横尸当场。
“你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呀。”甭管心里怎么想,祝知之嘴上笑道:“一想到这世上少了晏宗主这样一个妙人,我就觉得遗憾得很。还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呢?”
晏何惜阴森森道:“倘若日后你还能一直这么油嘴滑舌,我可以对你的尸体夸一句有种。”
“有种啊。”祝知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水晶石,在手里掂了两下。
“这是留影石?”晏何惜的目光落在那块巴掌大小的水晶上。
“是啊,这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也就是说,方才我们俩发生的对话尽数录进去了。”祝知之似模似样地惋惜道:“大名鼎鼎的阴冥宗晏宗主不举,听起来真是个不该见天日的秘密呀。”
晏何惜盯着留影石,听到他笑着说:“说起来,还要感谢前夜你手下留情。那库房许多贡品几乎全毁了,我捡破烂捡了半天,终于捡着这点儿还能用的东西。”
想起前天库房中的一幕,晏何惜眸光沉沉道:“原来那个人是你?”
“是咯。咱俩实在是有些孽缘。”祝知之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来招惹你的,毕竟没人想跟你这样的人结仇,不过已经这样了,只能怪我运气不好。”
看着晏何惜不能动弹的样子,他想了想,又说:“好吧,遇上我,可能你运气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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