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坤自柳坛镇回京,辛苦带回了种种贪官枉法证据,不曾想皇帝连书房重地都任由那妖女出入,她竟胆大包天,“失手”付之一炬。
冯副相过去便是太子一党,太子难免牵涉其中。皇帝却对其中猫腻置之不理。
此时三人相对而坐,齐景坤皱眉道:“我向父皇力谏,他勃然大怒,罚我禁足三月。他从前从未如此色令智昏,恐怕是那女人有问题。”
“对了,这位……”
祝知之点头道:“鄙姓祝,祝知之。”
齐景坤看向另一个人,听他随意开口:“岳阳。”
他斜倚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所谓“仙长”的端正之意。
齐景坤道:“二位,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请你们出手,我需要付出什么?”
祝知之笑吟吟道:“很简单。我的话,只想要殿下身边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东西。”
“什么东西?”齐景坤很谨慎。
什么东西?祝知之看向一旁的人。
岳阳想起昨夜隐约在他身上闻到的樨木味道,忽然明了。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巧遇?不过是因为两人恰好目的相同而已。
他面无表情看祝知之,也说:“什么东西?”
齐景坤:“……?”
总觉得他俩的对视意味深长。
两人对视半晌,祝知之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岳阳懒洋洋收回视线,问齐景坤:“殿下身边可有什么名贵的饰物?”
“名贵的饰物?”齐景坤不明所以,“折扇?金牌?玉佩?”
“都可以。”
齐景坤目光古怪道:“就这些吗。”
“只需一样即可。无论是金银还是玉石,都是身外之物。”岳阳睁眼说瞎话,“此行非为求财求势,只为入世修心。”
祝知之顺畅地接口:“我等修行之人讲究一个缘法,跟殿下求取一样东西,也是为了圆一场因果。”
齐景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为两人在府中安排好休息之所,齐景坤便先离开了。
“缘法?”岳阳出声哼笑。
“修心?”祝知之瞥他一眼。
得,谁也别讽刺谁。
“不是让你别掺和人间事?尤其是皇族中人,受天道庇佑,更为危险。”岳阳指了下齐景坤的背影,道:“你看他身上龙气充裕,比太子的颜色还正,必然是未来东晟国的国君。”
“你还会看龙气?”
“很简单,不要用眼看。难不成还要我指点你怎么用神识?”
祝知之用神识扫过齐景坤,真的在他头顶看到一团紫气,有种庄严纯正之感。
“信不信,现在你要是动手杀他,能立刻被天雷轰成渣?”
祝知之说:“那我试试?”
“快试试。”岳阳颇为兴味道。
祝知之抬起手,看一眼他期待的眼神,又放下。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傻啊。”
岳阳失望地叹了口气。
“既然这么危险,你怎么还跟着齐景坤?”
“有句话叫艺高人胆大。”岳阳大言不惭道。
“其实我的胆子也不小。”祝知之表示他掺和定了。
岳阳眯了眯眼,“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又为何要跟你合作?”
祝知之真诚道:“说实话,若非我今日出手,你还在毫无进展地跟着齐景坤,是也不是?”
这话倒也没错。“可木樨之灵只有一个。”
“你也知道,我修为尽毁,危在旦夕。没有木樨之灵会死的。”祝知之眨眨眼,换了副柔弱哀求之色,楚楚可怜,“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岳阳“啧”了一声,“收回去,不吃这一套。”
祝知之伸出三根手指,正色道:“三个月,事成之后,我只借用三个月。”
岳阳似乎想了几秒,一副懒得再想的样子,“行吧。”
“既然合作,就要有合作的诚意,你也该展现些本事了。”他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边说话,一边推开房门往里间走。祝知之还以为他有什么秘密计划要说,一路跟着,就看见岳阳进屋往床上一倒。
祝知之环胸看他,“你准备躺着和我说话?”
岳阳摆摆手,“我要睡了,好走不送。”
祝知之:“……我以为要探讨一下接下来怎么做。”
“你是合欢宗的,这方面手段想来很多。具体成事,还得有劳你了。”岳阳耷拉着眼皮,感觉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祝知之给他气笑了,“我若是都干了,你还怎么好意思拿报酬?”
他安详地闭上眼,说:“不用担心,我脸皮够厚。”
祝知之:竟无法反驳。
他想了一下,毕竟是岳阳先找到齐景坤,也给了他一些指点。
这回他出力是应该的。
“好吧,我来做,但事成之后你不会食言吧?”
要是这人拿了木樨之灵就跑,他还真抢不过。
“本人光明磊落,从不食言。”
祝知之很难不怀疑地看着他。
岳阳掀起眼皮看他,“看什么,就算我真的反悔,你也没办法……”
他忽然定定打量祝知之几眼,“嘶……不对啊。”
这懒骨头分明像是黏在床上了,此时却蓦地起身,走了过来。
祝知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吸——岳阳凑近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诧异道:“你竟然还是处子?”
祝知之:“……”
这人真的好烦啊。
他冷冷道:“你是狗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吱吱(暴躁):又他妈来了。我魔法师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啦?
攻碎片有五个哈,现在都出来了。
ps:快穿写多了,感觉剧情总是忍不住很快。。。我要好好调整一下。抱歉呀,昨天那章周末再补上~
第32章
有些人就很怪。
明明是自己说过不愿见他, 现在祝知之真的不搭理岳阳的时候,反而要上杆子来找他说话。
“你真是那个祝知之?”
“听说你是程不思最小的弟子,虽然没什么本事, 偏偏最受宠爱?”
祝知之不耐烦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其实我是有个疑惑。你是怎么在合欢宗那种地方,在程不思的眼皮底下保住元阳的?”
岳阳这人, 是能躺着绝不坐着, 能坐着绝不站着。此时他倚坐在桌前,撑着下颌,探究地看祝知之,“一想到其中艰难,我几乎要佩服你了。”
“你要不要这么无聊?”祝知之觉得这人八卦得很。
岳阳笑,“四个月,怎么样。”
那当然是可以了。
祝知之立即变脸,给了他个笑。
岳阳做出洗耳恭听之态。
“其实很简单。”祝知之没兴趣说自己的事, 就直接告诉他结果, “程不思都死了, 还怎么动我?”
“死了?什么时候。”他微诧。
“你不知道?”看他的表情,祝知之确定了,“看来你来凡间有段时间了, 连正道联合攻打合欢宗都不知道。”
“谁干的?”岳阳似乎有些不爽。
祝知之分析,大概是因为没凑到合欢宗的热闹。
他当然没说背后推手是自己,只说:“云华宗的越流霜。”
“啊。”岳阳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 祝知之好奇地看他一眼, 发现这人支着脑袋,竟然已经睡着了。
坐着也能睡着,牛。
他准备好要用的东西, 正要出门,身后又传来岳阳倦懒的声音,“看在你修为尽废的份上,今晚四更要是还没回来,我会去接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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