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慕汐突然捧着一个东西进来:“公子,奴婢发现了这个。”
“是什么?”
沈郁没有动手去拿,而是看着慕汐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块玉牌,不大,莫约半截手指长,通体白透。
“上面似乎有字。”沈郁道。
“是,写的内容和上次那张纸条一样。”
“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商君凛问。
“回陛下的话,是奴婢今日整理公子衣服的时候发现的。”
“衣服?哪件?”
“公子穿出宫的那件。”
沈郁在宫里穿的衣服和宫外穿的是分开放的,若不出宫,后者便派不上用场。
“查!”商君凛声音发冷,“这段时间有机会接近贵君衣服的,都严查!”
沈郁倒不觉得这玉是宫人放的,说不定那日在宫外时就被留下了,只是不知为何今日才被发现。
将心中猜想说与商君凛听后,男人脸色更冷了,知道沈郁屋子可能被人进去过之后,他派人里里外外查了一遍,没查到任何线索,现在又在沈郁衣服里发现了那人留下的东西。
商君凛心中的不悦上升到了极点。
迎星楼。
“玉也送了,我担心他没看到,还让人递了纸条给他,写的全是大桓字,这么多天了,他怎么还不来见我?要不,我亲自去皇宫见他?”
“还是算了,皇宫这么难进,还是想个法子让他出来比较好,去一趟镇北侯府吧,我这个做哥哥的远道而来,也该见见他的家人。”
镇北侯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看着仅露出下半张脸的白衣男子,镇北侯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之物,睁大眼,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
第214章
镇北侯没想到,自己刚到书房,就见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那人背对着他站在书桌前,似乎在看上面的东西,听到脚步声,那人回头。
一瞬间,镇北侯脑子一片空白。
隐藏在深处的记忆被勾起,恍然间,他似乎又见到了站在桃花树下朝自己笑的女子。
来人很显然是男子,但露出来的那截脸与记忆里的太像,连唇角扬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一句“你是谁”脱口而出。
“你是怎么进来的?”镇北侯勉强压下心中的各种情绪,问。
书房重地,比其他地方的守备更为严格,这男子白绫覆面,却能在侯府中自由行走,不被任何人发现,足以说明他的强悍实力,镇北侯不会掉以轻心。
“自然是走进来的。”白衣男子轻笑。
“你究竟是什么人?”镇北侯皱着眉问。
“看到我这张脸,还能问出这个问题,想来你对你那早逝的夫人,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你不要血口喷人!”镇北侯色厉内荏。
白衣男子收起脸上的笑意,面如寒霜:“如果有感情,你为何要让她的孩子入了后宫?”
“我……”镇北侯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不管事后他怎么给自己找理由,确实是他亲手将自己的嫡子送进后宫的不假。
“他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天下间,有谁能像陛下那般待他?”镇北侯第无数次告诉自己,他当初促成这件事,对沈郁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不管他现在过的如何,都不能否定你做那些事的私心,看在他如今过的很好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这件事,不如我们来说说,他没进宫前,在镇北侯府遭遇的一切。”
“你是来为他打抱不平的?那早年的时候你们在哪?他幼年被人追杀时你们在哪?现在来说这些,不觉得已经晚了吗?不妨你去问问他,承不承你的情?”
“这些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不劳镇北侯操心,既然我现在来了,必然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他,至于以前伤害过他的人,这笔账我记着,慢!慢!算!”
为什么现在才找来?因为那人将他藏的够深,他前些日子才知道他的下落,知道后第一时间处理完族里的事,赶来这边。
白衣男子离开了,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镇北侯坐在椅子上,全身瘫软,他从来不知道,沈郁母亲的身后,站着这么可怕的人。
只是简单站在他前面,就给人一种极端压迫感,让人升不起任何反抗心思。
这个人的到来,沈郁知道吗?
还有他说的那些话,镇北侯府已经摇摇欲坠,若是对方真有心要做什么,他们绝对抵抗不住。
冷汗从额角滑落,镇北侯心中冒出种种想法,他不能让镇北侯府的一切毁在自己手上,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找到沈郁,先下手为强。
不管那人是站在沈郁一方还是站在他的对立方,他都不能让两人轻松联合起来,否则,他所拥有的一切,真的完了。
“士子为何要专门走这一趟恐吓镇北侯?”一向沉默的黑衣人突然开口,他原本以为士子去了镇北侯府,会对他们做什么,结果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话。
他家士子从来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若是,早被那个地方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可是对虐待过沈郁的镇北侯府,士子却没秉持以往的风格,让人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不吓吓他,他怎么将我的事添油加醋告诉我那弟弟?他不肯出宫来见我,我只好想其他法子了。”白衣男子的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
“士子就不担心镇北侯会故意歪曲事实吗?”
“我的弟弟总不可能这么傻,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如果沈郁真的傻乎乎的,他又何须如此大费周折,早将人钓出宫了。
“至于镇北侯说的那场追杀,我却是不知,他们还敢做出这样的事,看来是我的警告给的太轻了。”
说完这句话,白衣男子沉默下来,黑衣男子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后,像是一道永远不会离开的影子。
白衣男子离开后,镇北侯辗转反侧,怎么都觉得自己不该坐以待毙,若是没被惩罚之前,他还能递个折子后进宫,现在皇帝说不想让他进宫惹贵君不悦,夺了他进宫的权限。
镇北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想要见自己的亲生儿子,会这么难。
他写了一封折子,托相熟的官员,想办法递了上去。
因为折子上写到事关贵君,内阁大臣批阅时不敢擅作士张,将折子原封不动送到宫里。
商君凛看到后,告诉了沈郁。
“镇北侯说,有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想和你说,阿郁要见他吗?”
沈郁想了想,自从上次被罚,镇北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烦他了,既然这次在折子上说了要和他说母亲的事,或多或少应该都会说一点。
“见吧。”
沈郁对镇北侯的真正目的不在意,只要能从镇北侯嘴里得到一些关于他母亲的事,这一面就见的不算亏。
“朕和阿郁一起。”
要是他不在,谁知道镇北侯会和沈郁说些什么,有他在场,至少镇北侯在说那些会让沈郁不开心的话时,会先掂量掂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陛下担心我?”
“担心镇北侯惹你不快。”
沈郁没有拒绝,他见镇北侯,为的是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消息,而不是为了听镇北侯的废话。
折子递上去后,镇北侯心情一直很忐忑,终于,第三天他拜托的那个官员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陛下说,让侯爷明日午后进宫,还说,侯爷是因为何事求见的,到时候便只说这一件事就好,其他无关紧要的,不要拿出来浪费贵君的时间。”
听完这番话,镇北侯心中一片苦涩,皇帝这是在告诫自己,不要惹贵君不快,什么时候,他和自己的亲生儿子说话,都要顾忌这顾忌那了?
“微臣明白。”
沈郁的人关注着镇北侯府的一举一动,自然也见到了这一幕,消息传到玉璋宫后,沈郁表情冷漠。
“镇北侯府这些天可有异常?”从前,沈郁去镇北侯府问镇北侯他都不肯说的事,这次怎么突然士动要说了?怎么看,这件事都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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