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内,晏双被秦羽白压在一个角落里吻着。
只要他一开口,一动手,秦羽白就二话不说地上来吻他。
人对过于刺激的情绪会自动产生保护机制。
秦羽白现在就像是那样,他已经懒得或者无力对晏双的任何反抗作出回应,就只是用最原始、最简单的方式——来堵住晏双的嘴。
反复几次,晏双终于不说话了,他蜷成一团,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像一团小刺猬,只有柔软的腹部轻轻起伏着。
秦羽白虽然把人拽回了车上,但他只是出于一种本能。
他现在心里是真正的心乱如麻。
愤怒、怀疑的情绪毋庸置疑地占了上风。
但隐隐约约的一点悲伤的情绪如雾般笼罩着挥之不去。
他为什么会感到伤心难过呢?
这样一个玩物,即使晏双说的是真的,他被别人……碰过了,对秦羽白来说,无非就是两个选择。
他如果没玩腻,那就小惩大戒一番,继续将人留在身边。
他如果玩腻了,或是嫌脏,那么更简单,扔掉就是了。
选择是如此的清晰,似乎完全没有纠结的必要。
可无论哪个选择,都无法磨灭他此刻的……心痛。
是的。
他的心脏正在发疼。
这件事可以不发生的。
如果他没有为了试探晏双而让魏易尘进画室,或者在晏双生气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将魏易尘赶出画室,亦或者晏双提出分手的时候,他没有逞一时之气赶他出去……
他有太多太多的机会没有抓住。
原本……晏双那天晚上是想跟他一起看月亮的。
胸口闷闷地发紧,里头的空气进出的很不顺畅,无论是深呼吸,还是加紧呼吸的频率,怎么做都还是不舒服。
难过,难过的已经无话可说。
随着车身前后的一颤,车辆停下了。
宅子里的佣人过来拉开了车门。
秦羽白回眸看向依旧蜷成一团的晏双,他没说话,只是沉默地过去拉人,晏双当然是又反抗了,秦羽白一言不发地由着他挥舞手臂抽打他的头脸,只是专心致志地将人从车里硬拉出来。
佣人见状,先是大吃一惊,连忙要上前帮忙,又被秦羽白避开了。
在场的所有人只能用旁观的姿态看着他们的主人沉默地将另一个沉默的男孩子一路拉扯着进了屋内。
“魏先生……”
佣人惊恐地询问管家,“这……会不会出事啊……”
“不会的,”魏易尘轻一挥手,淡淡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守好自己的本分。”
佣人们听了指挥,陆陆续续地都散开了。
片刻之后,屋内的佣人又急匆匆地跑出来报告,“先生拖着人去地下室了!”
魏易尘神情微动,“去监控室。”
这座大宅子到处都没有设置监控,他们的主人不喜欢被人监视,除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放置了两个保险箱,里头储存的东西价值连城。
监控室里八块屏幕无死角地拍摄着地下室的情况,两位保镖见魏易尘进来立刻站起了身,镜头里已经能看到秦羽白带着人进了地下室,他们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毕竟他们的主人讨厌被人监视。
“你们出去吧。”
管家的命令解放了两个人,两人如释重负地跑了出去。
巨大的屏幕拼凑在一起散发出莹莹的亮光,独照在屏幕前的一个人身上。
监控没有装设拾音器,所以他看到的是无声的画面。
男人将男孩推倒在灰色的水泥地上,两人毋庸置疑地在争执,男孩用力抽打着男人的面部,不断地扭动想要挣脱束缚。
男人只能紧紧地抱住他,他靠在男孩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男孩挣扎得更厉害了。
紧接着,男人吻上了男孩的嘴唇。
魏易尘静默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他走出监控室,外头的保镖见他出来,忙躬身问好,“魏先生,咱们能回去了吗?”
“不行,”魏易尘淡淡道,“再等两小时吧,”在保镖们不解的神情中,他又轻笑了一声,“也或许更久也说不定……”他抬起脸,对两人道:“有烟吗?”
在秦宅里工作,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被明令禁止吸烟,不过禁止的事情也总有人会去做。
两人在魏易尘审视的目光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地将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都拿了出来。
是店里售卖的最廉价的一款香烟。
魏易尘接了烟,从钱夹里抽了一张纸币递过去,两人忙说不要,被魏易尘不容拒绝道:“拿着。”
两人看着整座宅院里最恪守本分的管家点了一支烟,他轻吸了一口,被劣质的烟草轻呛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魏先生,这烟不好,你肯定抽不习惯。”提供烟的保镖满脸抱歉道。
“不会,”薄唇轻吐出烟雾,管家抽烟的姿势既熟练又带着一股莫名的匪气,他回了脸,金属镜框折射出一点冷光,“……我喜欢这个味道。”
第69章
地下室的温度比外面要更低,地面冰冰凉凉的,晏双躺在地上,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有秦羽白这么敬业、配合的人物目标,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好好好,多刷点剧情点,早刷早好。
这效率。
希望后面的渣攻也能向他学习。
晏双安详躺平,不再挣扎,等着秦羽白跟他再猛刷几个剧情点。
密集地落在颈边的吻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顿在了他的喉结上,呼吸喷洒,气息沉重。
晏双静躺着,心想:咋了,该不是被他打坏了吧,他打的时候可是很当心地避开了重点部位的。
良久,那两片嘴唇离开了他的脖子,秦羽白撑起了身,他看向晏双,晏双也平静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太平静了。
没有爱,也没有恨。
“为什么不反抗?”秦羽白哑着嗓子道。
晏双静静仰视着他,嘴唇微动,“反抗……有用吗?”
目光胶着缠绕,却更像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晏双的眼里已经没有他了。
胸口的疼痛没有一丝一毫地减少,反而越来越剧烈,一种久违的无力感席卷了秦羽白的全身。
对这个人,他毫无办法。
他只短暂地拥有过他。
在他还喜欢他的时候。
秦羽白慢慢起身,他站立着,俯视着地上的晏双,道:“你现在神志不清,胡话连篇,在这儿冷静一下,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我再放你出来。”
晏双依旧无动于衷,他将目光移向头上灰色的水泥顶,轻声道:“我想回家。”
心头又是一下刺痛,从那一点蔓延到了整个胸膛。
他想抱他,想将他拦腰抱起,带回卧室,在同一张床上,同一个被窝里,乖乖地听他说话,不高兴了就还几句嘴。
秦羽白胸口起伏着,他斩钉截铁道:“这里就是你的家。”
晏双终于有反应了,他转过脸,乌发在地面荡开,面上露出了模模糊糊的柔软笑容,“不。”
谈判失败。
秦羽白迈开脚步,他拉开地下室的门,背对着晏双最后道:“想清楚了就对着监控挥挥手。”
没有回应。
犟骨头!
秦羽白猛地用力,地下室的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巨大的回声。
不远处的佣人们胆怯地后退,不敢靠近盛怒中的主人。
秦羽白一路走向监控室。
监控室门口的魏易尘正在抽那一支劣质的烟,看到秦羽白过来,他先是一愣,随即掐了烟,躬身道:“先生。”
他没料到秦羽白这么快。
秦羽白站在一侧,嗓音微哑,“哪来的烟?”
一旁的两个保镖噤若寒蝉,吓得瑟瑟发抖,一个都不敢说话。
“是我私藏的。”
管家淡然地将错误揽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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