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生气了啊。
温茶在心里没良心地叹了口气,没有追上去,转头面对齐君浩:“我们走吧。”
酒店后花园载满枫林的道路很适合聊天闲逛或者拍照留念。
脚印踩在厚厚的落枫之上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温茶觉得有趣,特意多踩了好几下。
齐君浩观察温茶的举动,紧绷的精神随之放松不少。
“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他说。
温茶忙着低头找颜色好看的枫叶,没空回头,于是头也不回:“你也知道啊。”
语气一如既往的埋怨又亲昵。
齐君浩道歉:“对不起,太忙了。”
他这几个月的确很忙,齐氏公司里齐家老大出错,齐修竹在堵漏洞。他的爸爸,也是齐家老二趁机收割了一波公司里的权力。由于人手不够,把他也给安排上了,丢给他好几个任务。他必须顺利完成才能明面上在公司站稳脚跟。
“你们找的借口怎么老是一模一样,我才不信。”温茶成功找到一片最大最红的枫叶,准备带回去做成书签送给薛酒,他小心翼翼用纸巾包好放回口袋,直起身拍拍手,小脾气地哼哼道。
齐君浩问:“你们?”
温茶奇怪地瞅他:“我哥哥啊,不然你以为是谁?”
齐君浩听说过温茶和齐修竹的流言蜚语,所以在这个方面格外敏感。但今天温茶的表现某种程度上使他放心不少。
订婚宴的事两家互相没有商量过,本来他以为温茶会有所推脱,毕竟他最近忙着事业,一直没空和温茶见面联络感情,不清楚温茶是不是还像当初那般认死理地喜欢他。没想到温茶不惜反抗薛眉和温荣也一口答应下来了。
“小茶,你真的愿意吗?”齐君浩满怀期待地询问他,演技出众,如同一个等待心上人回答的毛头小子,有种愣头青一样的忐忑。
呼吸仿佛安静在这一秒,路过的风也停留。
齐君浩盯住温茶的脸,有过那么一刹那的恍惚与心动,分不清自己说出来的到底是谎言还是谎言包裹出来的真心话。
温茶似乎在思考,没有马上给他答复,在他渐渐因为紧张和猜忌而将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头的时候,温茶噗嗤一笑,眉眼舒展,应了一声:“真的。”
齐君浩松了一口气,对温茶说:“我们一定会拥有最幸福最难忘的订婚宴,交给我吧。”
温茶听了笑眯眯地点头。
当然会是最难忘的。
原著里的订婚宴是原主一生难以忘却的梦魇,他要帮原主完成他的执念,必须得搞上一波大事,才能让齐君浩永生难忘。
两个人凝视着对方,如同世界上最幸福最恩爱的未婚夫夫。
温茶飙完演技退场:“那就都交给你啦,一定要布置得漂漂亮亮,花很多很多钱哦。”
给齐君浩布置完任务就走人,温茶为接下来的搞事计划而感到心情愉悦,开心地哼起了小曲儿。
枫林道回到酒店内部原路返回才会走出大门口,温茶低头走路,路过一个空房间时,人直接被扯了进去。
在触碰到坚硬墙壁的前一刻,一只手掌抵住他的肩胛骨阻挡住可能的疼痛。
齐修竹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际,温温热热的,有些痒。语气却急促,失了往日的沉稳与淡然: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第37章 37
这个房间没有开灯,只有几束光照进屋子,光束反射桌上的玻璃杯,散发五颜六色的漂亮的光。
“小叔。”温茶笑着把手搭上齐修竹瘦韧有力的肩膀。
“没有不接你电话啊,前面在车上不方便接,不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
温茶这人天生如此,天大的事情都比不上他开心最重要,何况只是拒接电话这种小事,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但他解释的声音又甜又软,一下子把这几天故意冷着齐修竹的隔阂抹平。
见齐修竹不说话,他便询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好好一个大佬不正经参加饭局,反而在饭后下手把人拉到小房间里,这事安在齐修竹身上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违和。
显然,他对自己能折磨疯一个人的能力没有正确的认知。
贴近的狭小空间里,心跳和体温一起慢慢爬升。
齐修竹的脸庞在光影处晦暗不明,沉默了很长时间问:“你是怎么想的?”
温茶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想的?”
两个人都知道他们在说温家和齐家的联姻。
齐修竹可以直接反对这门婚事,齐家除了齐老爷子以外没有可以质疑他。甚至于齐老爷子也没有办法阻拦他。
他甚至在思考如果退了婚约,怎么样才能让温茶从中完美的脱身。毕竟和侄子退婚后和叔叔出现在同一场合,难保会有难听的声音传出来。
可他思来想去,却唯独不知道温茶的想法。
温茶到底想不想退婚?还是真的要和齐君浩在一起。
“温茶,只要你不愿意,我可以……”
我可以帮你摆平这门婚事。
温茶仿佛提前预料到了他要说什么,直视他的眼睛,微笑着说:“不可以哦。”
仿佛一盆冷水直接浇了个透心凉,和燃烧的火焰噼里啪啦撞在一起,渐渐的变成了火苗,再变成火花,最后消失殆尽。
齐修竹漆黑的瞳孔里仿佛只剩下零星的奄奄一息的火光,随着呼吸若隐若现。整个人如同大雨淋湿过,身上清冷矜贵的气质之上多了些湿漉漉的狼狈和脆弱。
把好好的一个大帅哥逼成这样并非温茶的本意。但没办法,不和齐君浩订婚,他怎么收拾齐君浩呢?
谁叫他没良心,只能暂时伤一下小叔的心了。
“你喜欢他?”
齐修竹盯住温茶琥珀一般甜蜜的眼眸,仿佛执拗地要寻找出一个答案。
“和喜欢没有关系,而是我有事情要做。”温茶承认自己心软了,被大帅哥的狗狗眼看得不忍心,稍微透露了一点细节。
齐修竹正在端详他,他们的呼吸暧昧地缠在一起,不知道哪里正在煮的午后红茶的醇香飘散到不大的空间里,温茶吸了吸鼻子,没良心地走神:“有点想喝了。”
他一说话,他们的气息便更加亲近。
温茶就在他的掌控之下,脖颈、腰背,一手就可以覆盖,甚至再用力些,或许还可以捏碎。
有人问过齐修竹,如果软肋伤了自己,他会选择怎么办?
很多上位者讨厌被操纵的感觉,所以会毫不犹豫毁掉自己的软肋。齐修竹不至于如此残忍,但从前不识情爱的他同样不希望自己被影响,于是他回答:他可能会远离、会冷漠地离开、会斩断联系。
温茶的笑容仍然清甜,小声说:“小叔,有点疼。”
齐修竹忽然就溃不成军,他揽过温茶的腰,把额头抵在温茶的肩窝,仿佛被驯服的斗败的困兽。
温茶的脖颈扬起,露出好看精巧的喉结,轻轻拍了下齐修竹的头发。
一分钟后,齐修竹直起身,恢复古井无波的清冷样子。
每当温茶见到他这幅不沾世事、孤松疏月的样子就会恶趣味爆棚,他恶作剧地说着戳心窝的话:“订婚宴那天你要来呀,我等着收到你的祝福。”
齐修竹低头,温茶的眼底有浅浅的光,红唇带着水光。
没有温茶想象中与希望看见的颓丧或者失态,他弯下腰和温茶平视,手指擦掉温茶眼角渗出的一点泪渍,认真地说:“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温茶:?怎么感觉有点玩脱了?
温荣坐在车里等了温茶很久,终于等到温茶拉开车门坐上来。
温茶上车以后先把车上的挡光镜放下来整理好凌乱的领子和衣袖,才和温荣打招呼:“哥哥,不好意思久等啦。”
温荣颔首:“妈妈临时被顾客叫走要去修改设计稿。”
虽然很费解温茶和齐君浩聊什么可以聊这么久,他已经懒得去问聊了什么,生怕一开口又被弟弟的恋爱脑刺激到。
在现在的温荣的认知下,温茶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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