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些急,两个人讲了好一会儿才定下来,身后传来一声响动,陆廷鹤皱了皱眉,“就这样,准备开始吧,挂了。”
他快步赶回去,祝挽星已经走到了客厅,正撑着抽屉勉强站着,看陆廷鹤进来立刻转过了身,把手背在身后。
陆廷鹤看了一眼打开的抽屉,抬脚走过去,“在藏什么?抑制剂?”
祝挽星缩着肩膀慢慢往后退,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是……没藏——”
“砰” 的一声陆廷鹤抬手重重关上抽屉,“我让你打抑制剂了吗?”
祝挽星吓了一跳,脸色白的吓人,却还固执的低着头不作声,陆廷鹤朝他伸手:“拿来。”
祝挽星扶着洗漱台后退,抬起红肿的眼皮看着他,眼泪滑进嘴里,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乞求,“哥……我没——”
陆廷鹤面色一沉,“我让你拿来!”
祝挽星肩膀一抖,低垂着眼睛伸出手,手心摊开,里面藏着的不是抑制剂,是陆廷鹤前天换下来的领带。
他早就被高烧和发情热逼的神志不清,几乎是本能的去找沾着陆廷鹤信息素的东西。
陆廷鹤怔愣了两秒,抬手就把领带打落,祝挽星缩了缩手,紧接着一缕浅淡的乌木香就溢散出来,萦绕到祝挽星面前。
他本就不清明的眼神更加迷蒙,鼻尖翕动着追逐那缕香气,牵线木偶一样凑近他跟前,陆廷鹤捏着他的下巴,嗓音低哑道:“这么想要我的信息素啊?”
祝挽星嘴唇抖动两下,嗫嚅的嗓音里夹着委屈:“想要,但是你不给……”
“我给,你装出这么一副可怜样我怎么会不给呢。”
他嗤笑一声,伸手想拨开祝挽星的衣领看向里面,祝挽星以为他想做,瞬间清醒过来,后退一步攥紧衣领,“我不要了…… 哥我不要了……”
他没注意到陆廷鹤又冷下来的脸色,扶着柜子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努力深呼吸不让自己想起山上的男人,结果没走出两步就被陆廷鹤拽着手腕甩在了沙发上,“唔、哥……”
祝挽星摔的眼前一黑,撑着沙发想起身却使不上力气,脚腕缠上来一只手把他向后拖拽,山上的情形猛地钻进脑袋,孤立无援的绝望和恐惧又涌上心头。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挣扎,抓着滚落在地上的星星抱枕往前爬,“哥……不行…… 我不要了……”
“不要我你要谁?陆逢川?还是别的Alpha?”
他越是挣扎陆廷鹤越是用力,最后被扯过来时胃撞上了沙发扶手,祝挽星连续两天没好好吃饭,登时被撞的干呕,抱着胖星星一通咳。
陆廷鹤怔愣停手,苦笑着看向他,“你就这么恶心我啊?怕妓女的儿子给你染上病还是嫌讨饭的乞丐脏?”
祝挽星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努力摇头说不是,怀里的抱枕猛地被抽走,陆廷鹤拿出打火机点火:“这也是我买的,既然嫌我脏那干脆烧了。”
祝挽星愣了两秒,随后猛地扑了过去,“别烧!”
抱枕被点着扔到地上,祝挽星踉跄着扑过去救火,陆廷鹤抬手拦住他,“别烧了…… 哥我求求你…… 求求你别烧它…… 求求你了……”
这是陆廷鹤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也是在祝挽星无数次被噩梦惊醒,被陆逢川和陆临江的鬼魂纠缠,被陆廷鹤故意冷对时唯一能陪着他的东西。
陆廷鹤放开手,冷眼看着他艰难的爬过去,等他快够到时一脚把抱枕踢进了浴室里。
祝挽星的手停住,呆愣的看着被火苗吞噬的黄色笑脸,“为什么非要这样…… 那是我的…… 那是我的星星……”
陆廷鹤红着眼睛看向浴室,“你要你的星星,那谁把我的星星还给我啊。”
第14章 修罗场结束
“唔……嗯……”
客厅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细小又痛苦的呜咽,祝挽星侧躺在地毯上,浑身湿透,眼眸紧闭,潮红热烫的脸埋在胳膊里,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额角,像一只痛苦到极点又无处诉说的小兽。
结合热把他烧的浑身滚烫,身体里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噬咬,但他没有一点力气了,叫不出来,哭不出声,更动不了。
他只能艰难的乱扭,毫无尊严的轻蹭,然而这一点都不能让他舒服,因为陆廷鹤晚晚留下的掐痕和指印被凉水泡过之后已经发炎肿胀,一碰到就钻心的疼。
他睁不开眼睛,浑浑噩噩的蜷缩在地上,一波波结合热迅猛的钻上来,激的他触电似的一抖一抖,好像刚刚落水又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儿。
明明自己的Alpha就在身边,祝挽星却什么都得不到,不管是信息素还是抑制剂,或者是一个安抚的拥抱,陆廷鹤都不会给,他正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像是在看一出不算精彩的戏。
抑制剂在茶几上磕出响动,陆廷鹤面无表情的盯着玻璃针管,透明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摇晃。
祝挽星不敢看他,咬紧下唇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眼泪从紧闭的眼睛里慢慢流出,沾湿身下的地毯。
实际上这五年来祝挽星每次度过结合热都是这样,不管陆廷鹤有没有陪在他身边,不管有没有抑制剂,他都不敢哀求什么。
他从不深究为什么陆廷鹤看他的眼神和前世不一样,但他潜意识里心知肚明:陆廷鹤给他的喜欢少的可怜。
所以他从不任性,从不要求,也很少撒娇,但只要陆廷鹤给他一丁点关心他就能开心好久,像是一块蜷缩在角落里的小海绵,淋一点水就努力蓬松,被人遗忘就老老实实的干瘪。
空气里Omega的信息素已经趋于饱和,亲密的伴侣之间可以依靠信息素来判断彼此的状态,陆廷鹤不用看都能感觉到祝挽星有多痛苦,因为他信息素里的威士忌的甘烈正在慢慢变淡,榛子的苦涩却越发浓郁。
陆廷鹤本就不冷静的脑袋被自己的信息素搅的愈加混乱,心脏剧烈得鼓动着,又麻又疼,他紧抓着沙发扶手逼自己冷静下来,握紧拳头时差点失手把抑制剂捏碎。
在祝挽星不知道第几次低叫出声时他猛地抬起了头,眼底殷红的吓人,额头上凸出细小的青筋。
“祝挽星,” 他闭了闭眼,“过来,给你打抑制剂。”
祝挽星以为自己幻听了,怔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随后艰难的撑起身子一点点蹭过去。
他靠着沙发才能勉强在地上坐好,慢慢抬起眼皮,看一眼陆廷鹤,再看一眼玻璃针管,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愿意给他抑制剂,但还是本能的伸手去接,他实在是受不住了,疼得连呼吸都灼痛。
放在一旁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了两下,陆廷鹤瞥了一眼,看到陆逢川给祝挽星发的信息:【小星,晚上出来喝一杯?咱们聊聊。】
脑袋里一瞬间血气上涌,陆廷鹤猛地把五根手指掐进掌心,“啪” 的一声,玻璃针管断了。
药液顺着他的指缝淌了下来,滴到祝挽星指尖。
两个人一起怔愣住了,祝挽星的眼神很空洞,茫然一片,他看着手指上抑制剂滑过留下的水痕,慢慢收回手,垂下目光。
过了好久才艰难发出几个音节:“你不想给我……就不给,为什么非要这样……”
一旁的手机还在嗡嗡作响,陆廷鹤看着他湿漉漉的发旋,只觉得眼眶越来越热,他撇过头苦笑一声,拿过祝挽星的手机,拔了手机卡又扔给他,“为什么非要这样,我也想问你们。”
陆廷鹤起身就走了,临走从沙发上拿了两个沾满Omega信息素的抱枕,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个男人守着门。
祝挽星所有的动作都慢了半拍,连思考都停下了,撑在原地呆愣的看着他离开,门缝一点点阖上,最后一丝Alpha的信息素也不复存在。
他的眼泪快要流干了,脑袋很烫,不知道是因为发情还是发烧,亦或是又醉了,他呼出一口滚烫的气,呆愣的拿过手机,按了两下才没有电话卡也没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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