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小徒弟将他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了心里,现在时不时拿出来堵他一下。
“我不管,先生快些沐浴。”萧慎转过身,表示自己不会偷看,“我就在门口守着先生。”
沈青琢只好俯身,用指尖试了试水温,“好吧,那就辛苦小七了。”
他简单洗了一下,很快便自浴桶中起身,穿上丝绸里衣。
“小七,我好了。”他提高嗓音唤了一声,抬手整理微湿的发尾。
初到这个世界时,他觉得这一头厚重的黑发很不方便,现在倒是渐渐习惯了。
“那我进来了。”萧慎应声推开门,绕过屏风走进后,眼帘中映入那道身影,霎时呼吸一窒。
丝绸质地的里衣垂坠而下,紧紧贴合着柔软的身体,动作间微微起伏的曲线毕露。而那宽松的袖摆,则将雪白的手腕衬得愈发纤细,一阵吹来的风自袖口溜进去,里衣鼓荡起来,好似有一只手正贴着胸脯偷偷作乱……
“小七?”沈青琢放下手,发现小徒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担心道,“怎么了?”
“我……”少年人的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胸口变得滚烫,连带着四肢百骸也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热意。
沈青琢担心地上前几步,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脸怎么突然这样红?”
萧慎一把抓住心中觊觎已久的手腕,又狼狈地低下头,“里面……太热了。”
“啊,是有点。”沈青琢了然,“将门窗开了散散风,待会儿就不热了。”
“嗯……”萧慎从喉咙里挤出低低的应声。
沈青琢微微挣扎了一下,示意道:“小七,手可以放开了。”
萧慎如梦方醒,骤然松开五指,眼神却不自觉往自己掐过的地方瞥去。
果然,就这样轻轻握了片刻,自己便在雪腕上留下了手指痕迹,瞧着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
兴奋。
他终于在先生身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沈青琢不知小徒弟心头打转的念头,无知无觉走到窗前,推开窗棂,夜里微凉的风拂面而过。
“对了,前些日子你说,太子为了保住东宫之位,不会轻易与孙皇后翻脸。”沈青琢转过身,含笑问道,“现下结果如何?”
萧慎咽了一口唾液,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来,低声回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身处长乐宫,整日里除了学习便是练武,不知其中弯弯绕绕倒也正常。”沈青琢拂开贴面的鬓发,笑意加深,“而今孙皇后被废,恐怕太子在东宫寝食难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叫他如惊弓之鸟。”
萧慎凤眸微敛,一脸若有所思。
“更何况,孙皇后倒台明面上与娴妃脱不了干系,而娴妃又是三皇子的生母。”沈青琢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三皇子本就是太子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好戏又要登场了。”
“隔山观虎斗?”萧慎立刻接话道,“先生是造了一个囚笼,将两只饿虎赶进去,逼他们不得不互相撕咬。”
“饿虎么?”沈青琢轻声嗤笑,似乎是在笑小徒弟的用词。
萧慎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睫。
沈青琢却不再多说,轻声道:“时辰差不多了,去洗漱吧。”
“好的。”萧慎只能乖巧应声。
他背着先生,将适才悄悄捡起来的肚兜拿出来,用清水洗干净后,又重新塞进了怀里。
肚兜是他白日里换女装时,私自扣下来的。因为他一瞧见这件鸳鸯肚兜,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它一定非常适合先生。
再回到卧房时,先生已经躺下了。
这一刻,他才终于有了实感,今夜先生身上穿着他的里衣,睡在他的床榻上。先生会染上属于他的气味,然后又留下自己的味道,融为一体……
这个认知令他情不自禁感到血液沸腾,浑身燥热.地爬上了床榻。
“小七……”沈青琢朦朦胧胧察觉有人爬上来,终于安下心,轻声道了一句晚安,便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而萧慎跪坐在床头,凤眸盯着他的睡颜,骨节分明的手慢慢伸进了怀里。
怎么办,好想看先生穿这件赤色鸳鸯肚兜的模样,一定会美得令他发疯……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狼崽:先生,我们这是师尊文学,不是小妈文学……
我看到评论有人问小七什么时候长大,是觉得节奏太慢了吗?其实他已经长大了,只是还没到时候,古代好像不需要满十八吧(小声哔哔)……
休息不好犯病了,艰难码字中,明天一定努力补双更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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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镇抚大人升官(双更)
翌日清晨。
沈青琢缓缓睁开双眸, 只觉昨夜睡得异常安稳,夜里竟一次也没有醒过来。
他小心地举起胳膊, 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口中发出满足的低哼:“嗯……”
“先生……”手臂才伸到一半,却被一只滚烫的手握住了腕骨,耳畔同时传来少年低沉微哑的嗓音。
“嘶……”沈青琢轻吸一口气,“小七,你的手心怎么这样烫?”
“嗯?有吗?”萧慎松开手掌,眉眼弯弯地望着先生,“可能……因为我是先生的暖手炉吧!”
“呵呵……”沈青琢成功被逗笑,指尖点了点少年高挺的鼻梁,“一大早就给先生灌迷魂汤,谁教你的啊?”
萧慎凑过去,用脸颊蹭了蹭先生的脖颈, 嬉笑着回道:“无师自通。”
“好啦, 如今这天儿, 先生可不需要什么暖手炉。”沈青琢推开他的脸,坐起身来, “等到了冬季, 再发挥你的用处吧。”
萧慎跟着撑起上半身,目光紧紧追随先生窈窕的背影, “那可说好了。”
夏季日子长, 天光已大亮, 沈青琢穿好晾在架子上的飞鱼服, 坐到铜镜前, 准备梳头发。
萧慎悄无声息地走近他, 拿起案桌上的木梳子, 轻声道:“我来替先生束发。”
夜里同榻而眠,晨起第一眼见的便是先生,再替先生束发戴冠,此情此景,难道不像是……
寻常夫妻新婚后的生活?
思及此,少年唇角难以抑制地上扬。
“你能行吗?”沈青琢透过铜镜,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小徒弟。
“有何不可?”萧慎回以他自信的眼神,信誓旦旦道,“我可会束发了!”
一刻钟后——
沈青琢无奈地将头发从少年手中夺回来,“再这么梳下去,今日什么事也不用做了。”
萧慎爱不释手地摸着丝绸般乌黑顺滑的发,熟练地撒娇耍赖道:“先生再试一次嘛!”
沈青琢才不理会他,青葱指尖穿梭在发丝中,三两下便干净利落地束起了发。
萧慎欣赏够了,这才俯身拾起白玉冠,老老实实为先生戴冠。
先生在家时,喜欢半束发或是披散头发,慵懒自在。但若是出门办差,身为镇抚大人便会束发戴冠,整个人又透出另一种俊逸之美。
无论怎样弄,都是极美的。
沈青琢起身,“来吧,先生今日也为你束一次发。”
依照大雍礼法,尚未加冠的男子不必束发,但平日里为了方便练武,小徒弟总是习惯马尾高束,活脱脱一个俊俏又利落的少年郎。
萧慎乖乖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铜镜中映出的脸,心跳倏然“砰砰”加快。
“好了,大功告成。”沈青琢拍了拍手,满意地后退一步,“洗漱换衣,一起用早膳吧。”
说罢,便率先踏出了寝殿,而萧慎却趁机回到床榻边。
他俯身闻了闻床榻上遗留的味道,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而后又从被窝里抽出了那件鸳鸯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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