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已经腾出来了,几天能恢复?”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陆无祟沉默了许久,才道:“我知道,会分开睡。”
江淮恍恍惚惚。
——陆无祟修剪花草,这个画面也太刺激了。
他都怕陆无祟一个手抖,把这些可怜的小花小草都给弄死。
果不其然。
在他产生这个想法的下一秒,陆无祟手中的剪刀一歪,直接把一条不该修剪的花枝给剪下来了。
江淮:“……”
江淮和管家同时心疼地看着落在地上的花枝。
陆无祟转过身,淡定道:“回来了?”
不等江淮说些什么,他又道:“我带着你出去玩几天,要不要?”
江淮一愣。
*
在家还没坐稳,江淮就被带上了车。
他的行李早就被准备好了,显然陆无祟早有安排,江淮看着整整齐齐的行李箱,心里满是好奇。
要去哪里呢?
这次出门不用他收拾行李,这也太爽了。
两人坐在后座上,陆无祟就在江淮的旁边,他似乎是有些疲惫,上车开始就一直在补觉。
江淮看着陆无祟的侧颜,又有些恍神。
“江恬恬……”陆无祟喊了江淮好几次,他都没答应后,直接叫了一声,“江淮。”
江淮连忙回神。
他对上陆无祟有些无奈的神情,整个人就是一震,感觉好像被陆无祟给看扁了。
于是他清咳了一声——他好像是有点明白为什么陆无祟之前总是清咳了,为了掩饰尴尬,下意识就会这么做。
陆无祟皱眉。
最近江淮恍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江淮……身上好像有了点肉。
不过,平时江淮抱起来就软软的,陆无祟也摸不准他到底胖没胖。
他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把江淮往怀孕的方向靠拢。
可因为有医生的检查报告在,哪怕是他起了这种疑心,也会很快否决掉。
一个是陆家医生的水平在这里摆着,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
还有就是——他排斥江淮身上出现有危险的可能。
人总是害怕未知的恐惧,就像很少有人去想象亲人患病去世。
江淮倒是还傻乎乎的。
他已经考完了试,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个大担子。
本来以为放了暑假,也只能待在家里发霉,没想到陆无祟会带他出来玩儿。
他们过来的这个地方,是陆无祟私有的“避暑山庄”,也是在本市,地方倒是不怎么偏僻。
之所以避暑,是因为这里种植了大量的绿植,漫山遍野都是树木,稍微到一颗树下,都能感觉到沁心的凉意,比起空调还舒服。
要是寻常的人家,到了这种地方,基本上就与世隔绝了。
但是陆家有数不清的车,还有专职司机接送,所以哪怕是这种地方,也不耽误什么。
江淮左顾右盼,心里全是惊叹。
这里也太适合他写生了!
两人从车上下来之后,江淮就差没一头扎进园子里了。
要不是被陆无祟给拽住,他恐怕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一刻也不会消停下来。
陆无祟掩去眸中的笑意,清咳一声后道:“我今天还有事,你自己玩儿,行不行?”
那可太行了。
江淮连忙点了点头,整张脸上都洋溢着快乐。
直到陆无祟都已经走了。
江淮才想起来——陆无祟带他来之前,明明说过要和他一起休息一星期的,怎么还会走?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
没别的,因为他不仅在这个山庄里看见了田野,甚至还有专门种植玫瑰的花园!
江淮在看见这些玫瑰之后,眼睛就一直亮晶晶的。
管家特意给他搬了张小板凳,让他坐下来画画。
江淮画着画着,觉得嘴里有点涩。
他盯着面前的玫瑰,问管家道:“管家先生,这里的花可以吃吗?”
管家:“……”
怎么还能看花看饿了呢?
*
江淮觉得胃里有点烧。
其实他最近莫名其妙就会饿,有时候明明刚吃完饭才半个小时,他就觉得有点饿。
而且想吃的东西还全都是些稀奇古怪的。
比如说面前的这个鲜花。
等管家和园丁通过电话,确认没打药后,江淮迫不及待地摘了一朵,就着旁边的水龙头一洗,就放进了嘴里。
呸。
味道没有想象中好吃。
惨遭摧残还被嫌弃的花儿们:……
管家笑眯眯道:“您看看您,这个东西没经过处理,肯定是不好吃的,您要是想吃的话,我晚上让厨房给您做点鲜花饼好不好?”
江淮闻言,连忙点头,想了想后又道:“剩下的菜也想吃清淡点。”
管家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在江淮的世界中,竟然还会有清淡两个字吗?
要知道,江淮可是早餐都吃得下糖醋鱼的人,平时厨房里也是为了他,变着法儿的去做各种各样的硬菜。
这样的人——转性了?
管家再奇怪,也还是给厨房里打了声招呼。
而听到江淮这个奇怪要求的厨师,也是一头雾水。
现在的厨师,可以说是比照着江淮的口味来找的,做饭也是绝对的重口。
江淮这要求,多多少少为难人了。
等晚上陆无祟回来。
看见的就是一桌子的素菜。
陆无祟:“……”
他忍着身上的疼,咬牙道:“今天的菜,是为了照顾我?”
江淮不解其意,还问:“你怎么了?”
为了男人的面子。
陆无祟闭了闭眼,咬牙道:“……没怎么。”
要不是知道江淮的智商就在这里,陆无祟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要动手术,特意摆了这么一桌全素宴。
他是为了谁?
*
晚上,江淮和陆无祟还是睡在同一张床上。
陆无祟迟迟没来搂江淮。
江淮侧躺在床上——虽然他有点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是在等陆无祟来抱他。
明明这段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
黑暗中,江淮侧过身去,正面朝向了陆无祟。
往常的时候,他都是背对着陆无祟,都不需要他转过身,两人自然而然就抱在一起了。
可是他都把正面转过来了。
陆无祟还是紧闭双眼,不动如山。
江淮咬了咬唇,往前挪了挪。
这下够明显了吧?
可是,在他即将要触碰到陆无祟时,却被陆无祟一本正经地推开,正色道:“三天内,你都要离我远一点。”
江淮问:“为什么?”
陆无祟忍痛道:“没有为什么。”
原本他憋的就挺辛苦,加上动了手术,手术口还是在比较尴尬的位置。
早晨要是看见江淮在他怀中,他不小心升旗。
那,就是痛彻心扉了。
江淮有点委屈。
但是,委屈的情绪一上来,他顿时愣住。
——他为什么要委屈?
不过是陆无祟不抱着他睡觉了而已,以前的时候,他不是不喜欢那种全身被束缚住的感觉吗?
他甚至还做过噩梦。
梦见他被绳索给缠住了,又热又窒息,结果醒了之后才发现是被陆无祟给抱的。
江淮原本蠢蠢欲动的身体,僵硬了下来,赌气道:“我才没有要靠近你呢。”
可是没等他失落几秒。
在余痛中回神的陆无祟,反应过来了点什么。
——刚刚好像,是江淮第一次凑近他?
想到这一点的陆无祟,忽然睁开双眼,看向江淮。
他忍住了瞬间的欣喜若狂。
在这刹那间,身上的疼痛都仿佛不存在了,比任何的麻醉药止疼药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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